第119章 恶语

那是一种白色的药粉,只要吸入便能让人精神涣散,如果剂量过大,也能造成昏迷。

元灵儿并不打算手下留情,所以她从空间里拿出的药都算好了剂量,正好能让对方昏迷。

但李巳却正好在此刻打了个喷嚏。

元灵儿皱了皱眉,嫌恶心般地往后退去,那些药粉也不知道被李巳吸入了多少,总之当元灵儿打开手心的时候,那些药还残余了一半。

元灵儿心知那些分量不足以让对方晕倒,只能造成短效性的头晕极其视物模糊。

粉末作用很快,不过半分钟,打完喷嚏后的李巳就揉了揉鼻子,觉得鼻子里面十分难受,他甚至还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些重影,看起东西来也是模模糊糊的。

李巳并没有把自己所出现的症状和元灵儿联想上,他心知元灵儿没这么大的本事,就只是揉着额角,嘴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破玩意……打个喷嚏还能眼睛出问题。”

元灵儿抱着手臂,眸底出现了一分嘲讽:“指不定是打喷嚏的时候,把你自个儿脑子里的水打出来了呢?”

“你——”

李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他却在原地没动,只是用言语威胁她,“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还敢来骂我?要不是容墨,你估计早被人扔到妓院青楼去了。”

元灵儿听着他的挑衅,倒也没生气,她看着李巳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是吗?”

李巳忽然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的头就开始痛起来,这种头痛不是往日那种感冒时的小打小闹,而是感觉有人把手伸进去,在他的脑子里来回翻搅一样,这种疼痛几乎要延伸到他的四肢,全身每一个地方感觉都在痛。

李巳额角冷汗已经出来了,他艰难地睁着眼睛,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你干了什么?!”

元灵儿洋装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不是说了吗?你打喷嚏把脑子里的水打出来了。”

李巳暗骂一声,竟是想冲上去抓住元灵儿,但元灵儿十分灵活,李巳这种人还不至于威胁到她的安全,所以元灵儿侧身一避,躲避开了李巳的袭击。

李巳扑了个空,又感觉脑子里的脑浆都被倒出来了,他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嘴痛苦地大张着,企图吸入更多的空气来缓解这种要人命的头痛。

元灵儿冷冷地看着他:“你应该明白你惹了谁,况且我从不是好好惹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这种症状还要延续整整一天。”她忽然恶劣地笑了笑,“好好受着吧,狗仗人势的东西。”

李巳已经完全听不清元灵儿在说什么了,他现在极度痛苦,根本听不到外界传过来的任何声音,元灵儿也不再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吴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而是直接步入大理寺内,按照记忆找到了关押萧云颜的那间牢房。

这么久过去了,萧云颜看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就连衣着也是光鲜亮丽的,看起来在这牢房里过的很是不错,甚至能看出来脸颊上还长了肉。

而元灵儿一进入萧云颜的牢房,对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般,往后边避去,元灵儿却步步紧逼着。

“看起来你在这里过的还不错?”

萧云颜坐到了床上,她的床上的被子也是萧府送过来的上等丝绸凉被:“你是过来看我的笑话的是吗?”萧云颜恨恨地问她。

元灵儿就是不想让萧云颜好过,她无法忍受想害死自己的人目前就好端端地坐在面前,甚至日后还可能被人放出来,所以元灵儿轻轻抬了抬下巴,眼底的蔑视和嫌弃展露得一清二楚:“是又怎么样?萧云颜,你本身就是个笑话。”

萧云颜闻言一噎,也不管萧父曾怎么嘱咐过自己了,她恨声道:“我是笑话?可惜了,你口中的这个笑话在不久之后就能出大理寺,回到萧府,”萧云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视线在元灵儿头上的錾子和身上的衣服上乱转着,“说不定我还能名正言顺地回王府。”

元灵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不是傻子,不会被萧云颜的三言两语就激怒:“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想让我发火?”

萧云颜咬了咬下唇,像是不信元灵儿即便这样了还没生气一样。

元灵儿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一丝情绪变化:“我实话告诉你吧,容墨这么久以来甚至没提过一次你的名字,你还真把自己看得那么重了。”

容墨就是萧云颜的软肋,元灵儿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想用容墨去激怒萧云颜,以此获取更多的信息。

她的当务之急是了解萧父想用什么样的手段放出萧云颜,因为大周法律虽然宽松,但还是有一定限制的,并不是权高位重的人就能为所欲为,还是需要有借口才能把人放出来,所以元灵儿得知道萧父到底会找什么借口才能把萧云颜放出来,她也好借此发挥一番。

萧云颜谨记着萧父告诉自己的少说话的原则,她闻言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没再说话。

元灵儿又盯了她一会儿,转身出了门。

萧云颜看着元灵儿的背影,有些拿不准她要做什么,萧云颜又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与外面的人耳语了几句,期间眼睛却一直看着元灵儿的背影。

元灵儿也如萧云颜所想的一样,去找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是一个年轻男子,样貌看起来平平无奇,一张脸上最突出的就是他那双精明的眼睛。

因此元灵儿只见了他一面,就知道绝非善茬。

“元姑娘,”大理寺卿坐在上面,见到元灵儿来了,特地走了下去迎接她,“你大老远过来所谓何事?能帮你的我尽量帮。”

元灵儿从前与他素未谋面,听他一口一个“元姑娘”叫得有些尴尬,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应付这种尔虞我诈她也有经验,于是只是淡淡地回:“我只是想找回公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