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后悔自己大学的时候选了土木工程专业,毕业以后很难找工作。
连续投了好几份简历,都没有得到回应,工地那边实在是太累,我坚持半个月就不得不离开。
因为从小我的身子骨就很弱。
昨天在同城应聘上面找工作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一份招聘公告。
“火葬场招收保安,工资高,待遇好,工作亲近,需要每天晚上值夜班,有意者联系。”
这则招聘公告之所以会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他的工资非常高,一个月有一万多。
不过一想到是火葬场,我就有些犹豫。
再加上还得守夜,我看了一下下面的评论,前面有几个人尝试过,但最终干了不到一周就直接离职。
“算了,现在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有资格要求那么多。”
我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打电话尝试一下。
电话另外一头答应的非常痛快,在看了我的简历之后,直接让我过去上班,看样子的确很缺人。
我这个人胆子还是比较大的,从小就不害怕那些神魔鬼怪,就是晚上值班的确有些膈应。
在过去应聘的路上,我还在不停的给自己催眠。
“就是一些尸体而已,躺在焚烧间又不会动弹,总比应付活人要好得多。”
火葬场距离市区有些远,在最边缘。
我打算在附近直接租一间房子,方便上下班,而且这边的房子非常便宜,对于刚毕业的我来说没有太大压力。
面试过程很顺利,基本上没有为难确定我的简历真是没有作假,我便成功入职。
“小李啊,你也不用太害怕,我们这边还有一位老师傅,你们两个轮班倒,有什么事他会照顾你。”
主管把我带到老师傅面前,对方看样子已经四十多,脸上满是沟壑,看到有些人过来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主管似乎很尊敬对方。
主动递过去一根烟还帮其点燃,最后手指着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做完交接之后,主管便不在理会这边,独自一人离开,把我丢给老师傅。
“师傅。”
“嗯。”
我们两人的对话很简单,随后师傅指了指墙上的表格。
“每天上班都要在这里签字,准时准点上下班就可以,没有别的要求。”
“好勒,多谢师傅。”
“不用叫我师傅,叫我老陈就可以。”
我毕竟还年轻,怎么可能就要对方老成。为了拉近关系,我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叫对方陈叔。
陈叔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骨子里还是热情的。
今天晚上我就要值第一个夜班。
陈叔在下班之前把我拉到屋里仔细叮嘱。
“今天晚上是你第一次值夜班,有些话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咱们这边不太平,所以你晚上一定要小心。”
“前不久有人送过来一具尸体,但是最近家属还在打官司,暂时没有送进焚化炉。”
陈叔点了一根烟,我主动帮他把茶杯倒满。
随后自己也在一边坐了下来,一般陈叔不主动搭话,他开口说这件事,就意味着有话要叮嘱。
随后他讲了一个故事,这具尸体死得时候很不光彩,一对相约自杀殉情的小情侣,女的死了,男的却因为害怕没有服下毒药。
家属正在因为这件事和男的打官司。
这让我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会有人过来闹事,听陈叔话中的意思,居然让我小心这具尸体。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脸色,陈叔接着开口。
“你可不要大意,晚上听到声音的时候不要出门,有人叫你也不要回应,更不要随便乱动焚化房的东西。”
“你们这些小年轻,一个个胆子都非常大,可不要触怒亡人,这具尸体死的时候满怀怨气,我用符封住了对方的三魂七魄,只要家属同意焚化,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解脱,在这期间绝对不能出事。”
虽然心里没有当真,但我嘴上还是不断的应承着。
“陈叔你放心,入夜之后我肯定不会离开这间房子。”
这世界哪有什么妖魔鬼怪,要是害怕这些东西,我也不会选择来在这边上班。
陈叔离开之前,再次转头叮嘱。
“我的电话就在桌子上,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就在旁边睡觉,五分钟就可以赶过来。”
我连连道谢,陈叔离开之后,自己一个人在房子里看小说。
这份工作非常适合我,又轻松又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简直不要太完美,我已经打算在这里长期干下去。
不知过去多久,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静心聆听,的确有一阵沙沙声,就好像有人穿着拖鞋在地上。
我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上朝外看了一眼,模模糊糊在夜色中看见一道人影。
这让我顿时头皮发麻,焚化间怎么可能有人?
“是谁?师傅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回来,走的时候他叮嘱过我,今天晚上会在外面过夜。”
此刻我的心无比慌张,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在外面。
躲在屋里一点也不敢出声,很快外面就不再有声音,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没有开门,师傅临走之前的叮嘱犹在耳畔。
不经意间我抬头看向窗户,下一秒我整个人瘫倒在地。
一个长发女人站在窗口,正在向里面张望,我自信胆子很大,但是这种时候换做谁来都提不起精气神。
就在我强壮镇定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外面什么也没有,我不敢耽搁,惊慌失措的拨通老师傅留下来的电话。
“师傅,快救我,焚化间有动静,是一个女人,她现在就在屋子外面。”
“待在原地不要乱动,只要你不出房子,她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电话另外一头的师傅非常冷静,似乎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
我却没法淡定挂断电话之后双手何时抱在胸前,一直在为自己祈祷。
“哗啦啦!”
直到听见铁链子的声音。
我才敢抬头看向窗外,应该是老师傅回来了,果然没错,我看到了陈叔熟悉的面孔。
他没有进屋,在外面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打开门。
“好了,我留在那女人身上的封印被风刮掉了。”
“你不用害怕,现在安全了。”
陈叔后半夜没有离开,一直到天亮,我才敢跟在他身后进入焚化间。
女人的身体的确挪动过,看到她肩头的长发,我的脑海里就不由浮现出昨天晚上站在窗前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