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大户人家腰缠万贯,若是家中的男子得了什么病,往往会娶上一年龄适中的貌美小姐,想着能冲喜。
贾富贵的家中也不例外,他的儿子打小便病痛缠身,身子骨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
随着年纪的增长,每天喝下的药只多不少。
有人给年富贵提议,或许可以试试古老的法子,冲喜。他虽然不信这些,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年兰就是他挑选的女子,此人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因长相俊美,前来求娶的门槛都被踏破。但都被父亲一一拒绝。
但贾富贵前来的时候,却留下他的礼金。
起初年兰并不愿意,可父亲好说歹说,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没办法,年兰只好答应。
既然病入膏肓。那就是不能动弹,自己只要安安心心的照顾那人就可以了,她不断说着这话安慰自己。
贾家挑选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年兰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坐上了红轿。
等吃酒席的人散去。她走在床榻,婢女的关门声就在耳边,她感觉到那人在靠近,还为多想,红盖头被粗暴的掀开,她的眼神茫然,看着面前的人。不是说已经病入膏肓,等着冲喜么,怎么眼下是这样一男子。
满脸横肉,看起来已经五十的模样,头发都有些花白。
“你,你可是贾林?。”她怀疑的问着。
“贾林是我儿子。”原来眼前人是自己以后的公公,年兰便上前轻声喊着,不过身子却往后靠了靠,眼前人有一种给人不好相处的感觉。
“不知贾林现在在何处?”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年兰想要快些逃离。但说完之后,贾富贵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步一步的靠近,目光并不友善。看到他并未理会自己,年兰又轻声叫着。
谁知面前人竟粗暴的将自己扔在床榻之上,然后开始撕扯着衣服。等到年兰反应过来之时,身上已经一丝不苟。
她想要反抗。
“你父亲收了我二十两白银,把你嫁到我家中。我那儿子已经不能动弹,那就由我来享福好了。”听到这话,年兰才反应过来。
为何会给如此多的银两,原来还带着这样一层的意思。今夜他得逞,可之后的年兰随身携带着小刀。因为这样,贾富贵不再敢轻举妄动。
她见过贾林几面,已经瘦的皮包骨头,能活着全凭贾富找人买的人参吊着。就这样,不过。两月,便离开人世。
许多人都说这年兰是扫把星,对她也更加差些,平常的待遇当真是连婢女都不如。吃的饭也都是别人所剩下的。她身子本就弱,这么折腾了几月,已经瘦弱的皮包骨头。
时至年关,终究倒了下来。
贾富贵一家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她,没有一丝关心,身边还站着他刚纳进府中的小妾。儿子死了不过几月,便又开始逍遥自在。
年兰祈求着能寻上一个郎中,可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就这么关上了房门,任由她自生自灭。
他正在和贾林的母亲盘算着,将当初给年兰家中的钱能从她的身上收回来。
每家每户都放着那鞭炮,本就是喜庆的日子,年兰却在这样的日子中离开了人世。
官府的人来他的家中,贾富贵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这年兰因为自己相公死去之后伤心过度,绝食而亡。
就这样,他们被赐了一贞节牌坊,连带着几个银锭。当初所花费求取年兰的费用,也一并回了过来。
众人围在这石头所刻的牌坊中央,议论纷纷。
儿子虽然死了,这贾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没有子嗣。于是又接连纳了几门小妾。
不过那些小妾的肚中接连几月没有任何消息。
一晚挥霍过后,他独自一人走在回府的路上,看到一哭泣的女娃。他心生色意,假装着关心,慢慢的靠近。
那女子虽低着头,可是脖颈处的皮肤吹弹可破,整体的身材娇小。
“发生了何事?”
“我爹,我娘,不要我了。”她的声音冷冷,带着几分的娇羞。贾富贵听的心中痒痒的。
“不如到我的府上做一丫鬟,以后也不愁吃穿。如何?”
女子点点头,将手放在贾富贵的手上。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但他并未多想,觉得是天气寒冷,身体凉透导致的。
就这么走了半路,他想看看这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望向她的瞬间,那女子也缓缓的抬起头来。
他被吓得连连后退,酒也醒了一大半。
“年,年兰,你,你怎么在这里。”那女子只笑笑,看起来很是阴森。贾富贵费了好大的力气甩开他,跑回了家中。
本以为是醉酒出现的幻想,可手上所留下的伤痕又提醒着他不是在做梦,连夜请来大师们做法。
满屋都是燃烧符纸的痕迹,整的乌烟瘴气。
就连那八十老母所说的话也不放在眼中。
母亲以为他是得了什么魇症,给他煎了几副药也不曾管用。贾富贵还是能看懂年兰的鬼魂,可是他人却不曾看到,以为他在说着胡话。
就这样,身体渐渐的削瘦起来,找了许多的郎中都不曾看好。
一夜,他招呼着身旁的小妾给他倒些热水饮用,可喊叫几声,都不曾出现。他嘴中骂着没用的废物,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起身。
就这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冒了一身的冷汗。
门窗这时候被风吹开,将屋内的烛火熄灭。他开始焦急起来,可喊叫几声,还是无人回应。就这么艰难的关上之后,回身却看到房梁之上悬挂着一条白绫。
“去死吧。”他望向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那声音却在脑海中盘旋着。
年兰还是来了,和自己那夜在外看到的一模一样。她流着血泪,一步一步的靠近。滴答滴答的声音传来,他的头皮发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食自己。
第二日的时候,小妾来到贾富贵的屋中送些吃食,却只看到房梁之上那条白绫所挂的尸体,早就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