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好了。
我看着面前疯狂的成立和脚下抽搐的男人,却还是不忍心对他们出手。
但是没关系。
我可以狠下心来,对着自己出手。
我的左手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自己的又胳膊上,然后,轻轻一撕。
然后。
啊!!
煞气符,碎了。
疯狂,暴躁,恨不得碌碎一切的暴怒黑蛇,一下子从我的右胳膊上醒了过来。
只不过,这些怪物苏醒的第一时间,要碌碎的东西,就是身为它们宿主的我的躯体!
一瞬间,我的浑身上下都一凉,感觉一股子暴躁的情绪肆虐着冲进了灵台。
愤怒的情绪在我的心里倏然炸开,但是我却没有像是前几次一样发疯,相反的,我的灵台反而一片清明。
懦弱的我和被煞气控制而疯狂的我,居然中合了。
我撸起袖子,看着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我的胳膊上肆虐的煞气,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世间万物都有灵性。
作为半个道门弟子,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子煞气这东西的话,它就像是一条暴躁的黑蛇。
我平日里用道符压制它,就像是在用囚笼困住了这条暴躁的黑蛇。
它虽然暴怒,但是也没办法,大家只好勉强保持相安无事。
丁童心的半道神符不是纸糊的。
可是昨天晚上,因为某些小心思来,我把煞气符第一次揭了下泄露了一些自由给它。
然后,为了防止我当场入魔,被陈轻错和连轻瑶含泪诛杀,只好又用了一道神符镇压煞气。
而今日,为了中和我那忽然懦弱起来的思想,我只能第三次主动撕开了符咒,释放了煞气。
泥人也有三分土气,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煞气本来就是天下至强的凶物。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放在一个好脾气的人身上他都要火冒三丈,何况是这等有灵性的凶物。
总之,在这一套匪夷所思的操作下,我体内的煞气终于,沸腾了!
那股暴怒的气息直接冲进了我的颅顶,我的脑海,我的丹田,我的全身每一个角落里。
虽然只是气息,还不是煞气的主体,但是还是让我的躯壳被愤怒几乎完全吞噬。
但是在那股子奇妙的懦弱感的加持下,种诡异的平衡。
非要形容的话。
就是多一分愤怒则当场爆炸。少一丝愤怒则怯弱圣母。
我就在这股诡异平衡的加持下,揪住那个年轻人的头发,把他拉了起来,缓缓蹲下。
=男人咧嘴看着我,忽然大笑了起来。
“邪神万……”
彭!
我忽然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攥在了墙上,雪白的墙体上顿时流下一大片血污。
“你不能!”
砰!!
又是一下,只是这一次声音清脆了不少,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也许是下额骨,反正不是我的。
“求你……”
“咪胱胱!!!!”
我抓着他的脑袋连续撞了三下墙。
“为什么……”
“我喜欢硬汉。”
我淡淡的说着,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成立忽然扔下了刀捂着脑袋,我知道差不多了。
我把男人扔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封煞符,缠在了胳膊上。
脑海中的愤怒消退了一些,我看着手中的最后一张封杀符直皱眉头。
丁童心当初给我留了四张,按照她的计算是八个月的用量,结果我居然半个月就用了三张..
我想象着那个女人冷淡的脸,一阵哆嗦。不过再换个角度想想其实也没什么。
反正如果我煞气不能及时驱除的话。我满打满算也活不到八个月了。
这波不亏!
我瘫坐在地上,斜着眼貌了趴在地上,不时抽搐一下子的男人。
“停一下,停一下,你在打他就晕了,审不出东西来了!”
成立忽然捂着脑袋拦在了我面前,然后抽了自己一个巴掌。”马德我刚刚真是疯了,居然想要连你一起砍死!”
“彼此彼此吧,我每天都会有好多次想打死你。”我说道。
成立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反应了过来。
“你每天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房子还想打死我?”
“谁让你喝豆腐脑一定要加糖。”
我摊了摊手,把男人抓起来,看了看那张遍布血污的脸。
这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脸,不大到二十岁的样子,头发还烫了一下,有些卷,所以抓起来砸墙非常方便。
除此之外,这个男人身上找不到任何特点,我真的看不出他居然是一个邪教徒,还是个尸魔教徒。
他眼神中的中二情绪已经烟消云散,看着我的眼神,只有一片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
他张着嘴,牙掉了两颗,说话有点漏风,但是我勉强能听得清楚。
或许是煞气被镇压的后遗症,我还是觉得情绪有些暴躁。简单的说,就是见不得人矫情,有点上头。
“你在说多余的话,我就砸到你老实为止。”
我提着他的脑袋晃了晃,他立刻就闭嘴了。
“我问,你答,懂?”
他勉强点了点头。
“谁尸魔教的,还是那个外地邪修?”
我刚问了这个问题,成立忽然走过来打断了我。
“他应该是那个外地邪修吧,尸魔教的人一般会在胳膊上纹上他们的特殊印记作为标识。”
我打量了一眼男人穿着短袖的胳膊,那上面很容易能看到什么都没有,能看出来只是有些瘦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么魔尸教的家伙还在藏着?你见过了吗?”我又晃了晃这家伙的脑袋。
回答我的还是成立。
“在房间里呢,这个姐一样的东西是幻术,吴经理和他的一帮马仔都在那里趴着,其中一个胳膊上有魔尸教的印记,它们信仰的邪神的真名。”
我铃着这个脑袋看了看,忽然有点懵逼。
这算什么?
邪修干掉了另一个邪修然后自首?
我要不要联系陈轻错,让道门给他安排个锦旗,然后按照自首情节和戴罪立功从轻发落?
“这……”
陈轻错看着满地的狼藉,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像是侦探一样摆出一副思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