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一听到我这个问题,立刻有些紧张的甩了甩尾巴。”你不会是上面派来的人吧...难道是...,龙组?”
“真的有这种名字的组织?”
其实比起这老狐狸当然是我更想知道更多的相关事情。
因为自小我就是对乡下长大,我其实对于外界的了解并不怎么多。
但是想想,有这种组织的存在又似乎是必然的。
阴人得到了比常人强大许多的力量,自然会有一些家伙安奈不住,想要搞事情。
那也就理所当然的需要一些守护秩序的人,出来镇压这种家伙。
往小了说,是卷地龙镇压龙虎关,往大了说,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也能算。
“不能保证。”
老狐狸摇了摇头,然后脸上露出了似乎是回忆的表情。
“其实,前段日子,嗯,对我来说是前段日子,对你应该算是挺长之前……也就是八十年代那会儿,有不少有道行的老仙儿不服管束,去了一趟中原来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直接说后续吧。”我好奇的道。
龙虎关虽然没有什么大仙儿萨满,但是毕竟地处东北地区。
我对此的兴趣也这类人物的故事就比对成立的“虫王传“要好奇的多。
“后续就是没有后续。”
老狐狸的表情上忽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甚至比昨天晚上我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还要恐惧。
“那些前往中原地区的仙家,统统都没有回来!”
“他们,他们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老狐狸的嘴不自然的咧了一下,右前爪不自觉的创着地面,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我转过身,看着这只杂毛老狐狸。
她的道行应该是少说也有一两百年的那种。
只是按照巫玲玲的说法,她的道行并不能完全发挥。
而现在,这只进了聊斋都能出场三页纸以上的家伙,正在我面前瑟瑟发抖。
如同一直被捕食者暗中哉酸的幼小狐狸一般。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些老林子里的家伙,就这么消失的不明不白。
到底是杂毛狐狸口中的“龙组“终结了他们,还是说所谓的“龙组“也不过是和大仙儿们一样,在真正的大恐怖面前,瑟瑟发抖的娃娃罢了。
蓦然的,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来了被煞气操纵时候所出现的,那位将军的记忆。
毫无疑问的,将军不只是一个马上武夫。
他的小弟玄道子,也能在布下安置自己身后数百年的阵法,让自已死后能以一魅僵之姿归来。
而就是这样可怕的东西,都能被将军一刀斩了。可就像是套娃一样。
但是纵然是这样的将军,似乎仍然是在恐惧着什么。
既然不想大豌一声:“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然后直接造反。
那么按照将军的性格,强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了。
玄道子也是。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求长生的道人,他完全可以选择更加温和的秘法续命。
至少,不会是化僵这么粗暴好无美感的方式。
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家伙们,明明已经站在了高不可攀的地方。
却还在用尽一切的攫取力量。我真的搞不懂是为了什么。
与这些人极端相反的,是我姥爷。
我姥爷是威名远扬的顶天梁,无人不晓的卷地龙。
但是这样的人,却甘愿蛰伏在龙虎关脚下小小的村子里,哪怕身死,也要驻守在那间祠堂里……
他不像是隐士,像是一个...狱卒!
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了。
“这些与你我无关。”
我冲着狐狸道,
“你只需要带我到那黄皮子精那里,到时候我斩杀了他,你想怎样,便随你的便。”
老狐狸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她的情绪其实是比我稳定的要快的。
毕竟她是一个已经活了两百多岁的老狐狸,阅历远远比我丰富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的恐惧,只是出于她的遐想。
“走吧。”
我故意没去看她,赌气似的一口气冲下了山坡。下山的路我认识,无需带路。
再加上我有心想要测试一下自己新学的轻身法门,就有意识的
放开了自己的速度,不知不觉,这老狐狸居然被我甩在了身后。风从我的身边略过,景物飞速变化。
我踏着这种奇妙的感觉,不知不觉,已经把那些东西都抛在了身后。
现在的我,只需要让自己变强,只需要磨硕自己的刀就好了。其余的,就随它去吧。
山脚下,一口气冲出了树林后,我忍不住轻轻的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
这个新的气血运转方式虽然很有趣,也很剩力气,但是终究不是无消耗。
“要不要歇一会儿?你们人类阴人还是要吃饭的吧。”
老狐狸忽然从一棵树的后面绕了出来,冲着我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你怎么比我还快?”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些不解的道:“我可不是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
老狐狸低低的笑了笑。
“这座林子的哪里有近路,我一清二楚,当然,那条老黄皮子也和我一样。”
我蹙起了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个上午的时间,老黄皮子不断的转移自己的位置,明显说明他已经看出来我们在找他这件事了。
但是,他居然没有选择和我们缠斗,也没有选择在他的主场——这片森立里和我们缠斗,比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我不知道他是在谋划什么,却知道只要他成功,便是不利于我们的。
“不要想太多。”
老狐狸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咧着嘴对我道。
“你在他眼里只是个路人阴人小鬼头罢了,他的目标中一开始必须死的就只有我。”
看着老狐狸笃定的表情,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这恐怕就跟当晚被我找上门的时候,老狐狸放个技能都遮遮掩掩一个道理。
在这一对宿敌眼中,其它人恐怕都是浪费蓝的杂鱼怪物。就像现在站在我面前的狐狸一样。
她明明在语气轻松的和我聊着。却已经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冲进祠堂,咬死那只老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