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同学，平时的时候，你和林小春的关系怎么样？”

张海一皱眉头：“怎么样？关系一般吧。”

秦晴点了点头之后，继续询问他。

“一般是个什么概念，你能解释一下吗？”

“所谓的一般，就是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的那种。”

张海这样回复秦晴。

“哦，平时你们两个，有什么交集吗？”

“交集，你指的是什么？”

这一刻的张海，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色。

“所谓的交集，就是打交道呀，这很难理解吗？”

秦晴感觉，这个张海的脑子，有些慢半拍的样子。

反正秦晴已经看出来，这个张海，现在十分紧张，尤其是他的手指，不断的颤动，胸脯子那里，也一起一伏。

当然这种紧张，也许是平时的时候，他经常欺负林小春的缘故。

毕竟现在，林小春已经死了，这个张海，肯定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心里害怕，并不一定代表他就是凶手。

脑海中想着这些问题，秦晴继续询问这个张海。

“既然你和死者林小春不好也不坏，那你们平时的时候，有一起开开玩笑，或者闹着玩之类的这种情况吗？”

张海点了点头，又有些紧张的回答道：“有。”

“那你们平常的时候，都是怎么闹着玩的？现在讲一下吧。”

“怎么弄着玩的，就是打打闹闹呗。”

“打打闹闹，是你主动的，还是林小春主动的？”

这时的陈海，却沉默了下来。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秦晴眉头一皱。

“不不不，不难回答。”

张海一叠声地这么说道。

“好，那你说一下吧。”

张海的手，摸向了鼻子：“警官，平时的时候，都是我主动接触这个林小春。”

说到这里，对方停了下来，好像在观察秦晴的反应。

秦晴点了点头：‘继续说吧，说重点。”

“嗯嗯。”

张海点头如同鸡啄米。

“一般我接触的时候，就是闹着玩那种，比如说，突然打他一巴掌，突然踹他一脚。”

“什么，平常的时候，你对他竟然这么做？”

秦晴有些小小的惊讶。

“你这样做，还是闹着玩儿吧，趁人家不防备，就打人家一巴掌，或者踹人家一脚，那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听到秦晴给自己下定义说过分，张海这才有些惊慌了起来。

“可能有些过分吧，但我现在，后悔也晚了。”

你平时的时候，经常和对方这样闹着玩儿？”

“对对。”

张海急迫的点点头。

“我平时感觉也没什么乐趣儿，就是逗逗林小春，还能感觉到一丝快乐。”

听到张海这样说，秦晴有些惊讶：“这位同学，你这种状态，不会是有什么病吧？你以打同学作为乐趣儿，你感觉这正常吗？”

张海听到秦晴用打这个字眼儿，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我们那是闹着玩儿，怎么算是打呢。”

”是吗？”

秦晴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张海。

很快，张海的头就低了下去，再也不敢和秦晴的目光对视……

“说一说具体情况，你把他打到什么程度。”

张海闻言，再度紧张了起来。

“没、没打到什么程度，难道说，我还往死里打吗？”

“你最好还是描述一下具体的情况。”

秦晴提出要求。

“具体的情况，这恐怕不好描述吧？”

张海迟疑起来。

“就是比一般的打闹，要严重一些那种。”

“在这个过程中，林小春有反驳吗，有过反击吗？”

秦晴很关心这个问题，如果林小春没有反击，那就证明张海做的这一切，就是校园欺凌。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反击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到了后来，这个林小春，就这么听之任之，不再反抗，凭着你任意打骂。”

“嗯，算这个小子识趣儿。”

张海这样说，让秦晴极为不爽。

如今张海说的这一些，已经涉及到了校园欺凌的问题，这家伙还不自知，还感觉林小春这是识趣儿。

心中这样想着，秦晴的目光，打量了他浑身上下。

他发现这个张海，一身的名牌，价值不菲，看起来家境不错，当然，也不乏有家境不怎么样的学生，穿名牌装逼。

“你这样对待林小春，他的反应是什么？”

“他的反应？”

张海迟疑了一下。

“还能有什么样的反应，无可奈何呗。”

“你这样做，就不对了，你们是同学，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呢？”

这一刻的秦晴，有些气愤：“实际上，你这就是校园欺凌。”

“校园欺凌？”

张海十分吃惊：“那不是中学生才做的事情吗？”

“真是无脑，你这样做，以为和中学生，有什么区别吗？”

“这、这………”

张海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警官，我没想到，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校园欺凌的高度。”

吱吱呜呜了一番之后，张海开始为自己辩解。

“难道你这样做，良心不会疼吗？”

秦晴一边去问他，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一开始的时候，倒是没有，就是单纯的感觉很开心很快乐。”

“单纯的感动开心快乐，你竟有这样的想法，我感觉你有些变态，有时间，你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

“什么，警官，你以为我病了？”

秦晴冷哼一声。

“你以暴打同学为乐，难道不是一种病态吗？不是病态也是变态，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的良心，真的过得去吗？”

“警官，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这样想，但是现在，随着林小春的死去，我感觉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好像有愧于他是似的………”

对于秦晴来说，调查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张海，是他内心最反感的人。

“那你感觉林小春的死，和你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听到秦晴这样询问，张海不禁吓了一跳。

“怎么，警官，你竟然以为，他的死和我有关系，我也只不过打他几下罢了，和他的死，能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张海这样说，秦晴的神色十分严肃，也是为了警示一下他。

于是秦晴这样说道：“你考虑过这么一种情况没有？说不定林小春，正是因为你的长期校园欺凌，让他感觉生活无望，从而产生了厌世情绪，这才跳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