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觉到战北擎神色之后,宁翠翠歪头询问:
“感觉怎么样啊王爷,我会不会救你啊?”
战北擎仔细感受着体内的每一处变化,在彻底放心下来之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不置可否。
量是如此,都没办法洗刷上辈子宁翠翠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看向宁翠翠的眼神依旧厌恶和警惕。
宁翠翠也不恼,只是轻笑着继续行路。
在听到宁父宁母的呼声时,这才夹紧狼腹上前询问:“怎么了?”
宁母愁眉不展,满是担忧。
“翠翠,这狼,是怎么回事啊?”
宁父和宁母两人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女儿就在刚刚,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仅可以呵退官差,而且可以和狼王正面交锋。
这和他们之前养在深闺娇生惯养的女儿截然不同。
宁翠翠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
脸上没有任何慌乱,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啊,只是之前沐浴的时候会放入一些附子草,长年累月下来,可能身上也沾染上了附子草的味道。”
附子草又称为狼克星,可以用来控制狼群,用附子草药浴,还可以起到补益阳气的功效。
只是对于一个常年养在闺中的千金小姐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宁翠翠也贴心的给出了解释。
“之前闲来无事看书的时候学来的,就让侍女在我沐浴时加了一点,味道也很香。”
原本宁母是不信的,因为宁翠翠根本不爱看书。
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她信了。
宁翠翠最喜欢鼓捣一些香料,确保身上时常散发着体香。
可现在,宁翠翠的身上只有破烂的衣衫和冻得发红的皮肤。
一想到这,宁父和宁母的脸上就满是愧疚,之前对宁翠翠的疑虑也消解了大半。
“翠翠,是为父的错,让你和你母亲遭此一罪。”
痛苦和悔恨让宁父眉头紧皱。
“这一路上环境恶劣、行路艰难,宁古塔又苦寒无比,与其是被流放宁古塔,还不如死在京中,也好过死在宁古塔那种地方。”
“要是为父当时没有站错队,也不至于落得个现在这种下场!”
宁母听着也是泪如雨下,一想到接下来的苦寒日子,心里就更加不好受。
“环境苦寒倒也罢了,只是听说那儿缺衣少食,房屋破败,若是这些都难以保证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冻死在宁古塔?”
刺骨的寒风吹过,让两人的心头更紧。
宁翠翠虽然是没这么悲观,但看着两人愁容满面的样子,还是贴心地开口安慰:
“爹,娘,宁古塔是苦寒,我们这一路走来,应该也不比宁古塔好上多少,现在我们都活了下来,还怕什么宁古塔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
尤其是宁翠翠还有空间和御仙诀,苦不苦寒的那还不一定呢!
得了宽慰的两人这才从哀怨中缓过神来。
宁父又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坐在狼王身上的战北擎,眼神里的唾弃丝毫不加掩饰。
“我们也真是晦气,在流放途中正好遇上他,什么事情都帮不了,还让我们翠翠救他!”宁翠翠和战北擎两人是皇上赐婚,战北擎夺嫡失败连累了宁家,宁父现在浑身都是火,在加上战北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让宁父对战北擎的态度更加不满。
几人隔得不远,战北擎自然而然地听到了宁父的唾骂。
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低着头看着座下的狼王。
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宁母也忍不住抱怨了几声:“这样也好,既然都被流放,我们的宝贝女儿也就不用嫁给这种废物了!”
宁翠翠听到此,看了眼低着头的战北擎,开口打着圆场。
“爹,娘,你们别说了,我们快点赶路吧。”
“等到了宁古塔,我们就和他分道扬镳。”
这句话一出,原本低着头的战北擎抬头看了眼宁翠翠,眼神中情绪莫名。
宁翠翠也同样感觉到了他的注视,这句话就是说给战北擎听的。
身负上一世记忆的战北擎对宁翠翠十分痛恨,在战北擎还没有解开体内压制药物时,宁翠翠可以说是暂时安全的。
可一旦解开了桎梏,那战北擎的战斗力可要比现在上升十倍不止。
他浑厚的内力,可不是说着玩的!
反观宁翠翠现在,虽然御仙诀还在,但自己的法力却仍然没有恢复,只是仗着空间里的丹药和御兽,才勉强可以确保当下的安危。
所以她是绝不可能放一个随时要炸的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
而宁翠翠在刚刚和战北擎动手时已经做了试探,对方体内的药物自己可以用丹药解开。
她也不是没有起过帮忙的心思,以此直接还了原主造的所有孽。
但很快,她的念头就打消了。
原主的孽是还完了,可战北擎对原主的恨仍旧没有半点消减。
一旦恢复全部能力,她很难确保自己不会被再一次大卸八块丢出去喂鱼。
那时候她在没有任何防御的能力下,很可能直接嗝屁!
她还没忘记战北擎在睁眼的一瞬间看向自己通红的眼神。
在说话声随着风雪消散后,一行人继续赶路。
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晚。
他们在贫瘠的山野中看到了远处一抹昏黄的亮光,那是驿站的灯笼。
宁父和宁母大喜过望。
长途跋涉了三日后,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官差带来赶路的干粮早已经消耗殆尽,他们饥肠辘辘的肚子在看到驿站的瞬间,都开始放肆的叫嚣着。
“我们到了驿站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宁翠翠记得,这是前往宁古塔的最后一个驿站,在过了驿站之后,便到了真正的流放地。
她翻身下狼,对着众人吩咐:
“所有人,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