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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苦聪老人

我让他们先行离开,自己到小屋里找隋老,这小屋是间茅草竹屋,楼上住人,楼下架空的特征映照着这里潮湿的环境,房子不大,外面还简单设置了一圈栅栏,我推开门,隋老坐在一个竹椅上抽着根颇具特色的烟杆,身旁一个小火盆在烧着水,看着我进来,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站起来从这个家里最“高档”的家具,一个高脚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邮件,拆开来给我。

里面竟然是火车上的小男孩给我的信件,我忙接过来,还是那三张纸,我打开第二张,这是一封信,具体内容如下:

孙儿千一: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收到,只是知道这信一定会送到你手里,因为这是宿命,我没能逃脱,你爸也没时间了。

所以,不要再去找你爸了,你要学会救你自己,用我留下的书和你体内的东西,它会害你,但也会帮你,不要相信其他人,他们跟你的目的不同,你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但是,原谅我不能多说些什么,因为他要来了,我要走了。

爷爷

早年间爷爷就经常给我写信,所以看到这熟悉的字体,我丝毫不怀疑这就是他亲笔书写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让我不得不思考,这是我认识的爷爷吗?他什么时候藏下那么多秘密的?信很短,信息量却很大,我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漩涡中,但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解救出来,只能弱弱地在心底问一句: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了?

我头脑很乱,一时也理不清,于是干脆放下那封信,打开第三张纸,第三张纸上介绍了爷爷曾经教我的那种文字的体系,这种文字也是基于象形文字的原理,但是与我们一般的象形文字有所不同,它是用三个符号代表一个物品,比如“木”这个字,甲骨文中的“木”是一颗树的形状,这是我们所接受的,但在这种文字中,它分别用树叶、树枝和树根三个符号来表示“木”,这显得既复杂又冗长,尤其是在表示一些十分简单的东西时,更加抽象。

我看完介绍就觉得很奇怪,明明有更简单的表示方法,却偏偏独树一帜,文字创造者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看完这些,我并没有得到什么头绪上清晰的感觉,这三张的内容没有什么关联,与报纸的关联就更小了。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隋老注意到我已经看完了,于是把信件抢过去,一把扔到了火盆里,整个动作干净利落,直接把我整懵逼了,我想赶紧把信捡回来,但是隋老却挡在我面前说道:“寄信的人吩咐了,在你看完后就销毁掉。”

“我了个去,我还什么也没记住呢,大爷,你动作太快了吧。”我苦笑道。

隋老叹了口气,用手势示意我可以离开了,随后又补充道:“告诉你们的人,今天山里有大雨,别私自上山了。”

我走出门,外面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其他人都在忙着拍摄了,我也索性先不去想那些烧脑的问题,加入了帮忙的大军,陈立问我去干嘛了,我就把隋老交代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

“这天气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吗?骗谁呢,我看我们还是应该上山瞧瞧。”小吴不满地说。

但牢骚归牢骚,事情还是按部就班的来,众人忙活了一天之后回到招待所,齐大姐又备好了饭菜,我们一边聊一遍吃,大姐继续给我们讲着些奇闻轶事。

“今天你们得亏没进山,山里面下了大暴雨,外面还晴着呢,有些蛇虫野兽的都被赶到山脚这了,我们村林家的一小伙子就去那砍柴呢,被蛇给咬了,已经送卫生所去了。哎呀,这山里的天气也是阴晴不定的,你们要多加小心啊。”齐大姐热心提醒道。

小吴听了不禁咽了口唾沫,默默叨念了两句,还真挺厉害的,我看他这回是服气了吧。

“那么要是山洪暴发的话,我们明天还能去吗?”林若源担心地问道。

“没事的,一来你们又不去那么深入的地方,第二,那些动物只是下来避雨,很快就回老巢去了,这些也都是隋老跟我说的,他说能去那就准能去,放心吧。”齐大姐自信满满地说。

“齐姐,隋老这么厉害,那么你说的那次集体失踪的事件里,隋老应该也参与了吧,当时是因为天气原因出事的吗?”陈立问说。

“哦哟,怎么又聊起这事了,不是因为天气,隋老去是去了,但是见他们要进更深的地方就说不再给他们做向导了,即使他们给了很高的报酬,隋老也没理会,劝他们也不听,就直接回来了,我那个挨千刀的男人也不要命,见钱就眼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还进深山给人指路,这就把我们娘俩扔这撒手走了。”

“算了算了,不聊这些话题,你们这儿的酒这么香是用什么酿的?”我赶紧扯开话题道。

齐大姐也乐说,给她一个话头,她能给你扯很多东西出来。我们匆匆吃完收拾好,就回了屋,我们是两人一间,陈立这天很活跃,他似乎很喜欢这种远离城市的感觉,整天拍狗和小朋友们,并很快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你猜我从那群孩子那里了解到了什么?”陈立得意的笑了笑说。

“你连小朋友也不放过,真是够了。”我说。

“这座山里有一个苦聪族祭祀的地方,但是后来特殊时期被村里的人给砸了,自打那以后只要进深山就会出事,就连他们苦聪族的人都不能幸免,村里人就觉得他们这是惹怒了山鬼了,所以就对身后这片丛林有着几分恐惧,对苦聪老人有着几分敬畏。”陈立说。

“小朋友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吐槽说。

“小孩子从父母那里听来的东西都是些零散的片段,用语也幼稚,但像我这么聪明且充满童心的人,自然能还原事件本身了,而且在与村民的交流中,我发现他们貌似都挺忌讳谈论这个的。”陈立说。

“即使知道了这个传闻又能怎样?”我问道。

“新机子娃以资贸易刀子。”陈立冷不丁的拽了句日语。

“说人话……”

“真相只有一个,封建迷信肯定是不可取的,我认为这些传闻其实是苦聪族想重建他们祭坛的保护伞,凡是想进入深山的人对他们来说就是会产生威胁的人,所以那个纪录片团队的失踪其实跟苦聪老人有着巨大的关系。”陈立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