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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新生活与再出发

郎城国际不愧是上市的大公司,这里的工作环境与待遇都很好,我刚来就碰上公司在云南搞新的地皮开发,他们要组织摄影团队去拍摄宣传片,公司这边也会派一部分人员负责监督和计算财务的工作,这活比较轻松,感觉就跟去那里旅游一样,但是老板很重视这次的开发,凡是出差的人员都有额外的奖金,因此很多人都抢着报名。

我也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态度报了名,谁知道今天公司的小吴兴奋地挥着名单告诉我,我们俩都被选上了,看来上一次在古宅的事还有延续效应呢。

我大致浏览了下名单,光我们部门就派去了三个人,我、小吴和方组长,另外三个是其他部门的,我都不认识,但是其中一个名字最近却一直有听说,林若源,她是我们公司出了名的人美能力强,之前见过一面,确实不输一些电视上的明星,这次能跟这位大美女一起合作也是有眼福了。

一切准备就绪是在两天后了,我们跟拍摄团队约好在火车站集合,我到的比较早,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人陆陆续续到齐,都是一身的黑白配,就这么往那一站,离黑社会就差一副墨镜了。

我们正聊着八卦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一个上身穿着整齐的白衬衫,下身黑色贴身半裙的女子出现在视线里,她整理了下稍稍凌乱的长发,不停地因为来晚致歉,而来的基本上都是些大老爷们,刚刚还时不时地爆个粗口,这会儿都低声细语地客气起来。

我们这边的人是到齐了,但拍摄团队的人却还连个人影都没有,于是我们又陷入抱怨之中,直到检票的时候才在远处看到一群人穿着冲锋衣,背着重重的包,神色憔悴,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但是人群中却有一个特别的存在,他精神饱满,步伐矫健,带着满脸抱歉的笑容,却一点也不像匆忙的样子,对我来说最特别的还是他的长相,因为这张脸我整整看了四年了!这人不就是我的大学室友陈立吗,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他。

上了火车以后他们团队的季队长也是深感抱歉,而他身后的陈立却朝我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心想迟到这事八成又是这小子搞的鬼,恶作剧一直是他乐此不疲的臭毛病。

果然,经过我一番质问,他终于承认:“哎,你别说出去,昨晚游戏上出了新副本,首通奖励太丰厚了,我必须得争分夺秒通关呐,于是一不小心就玩到深夜,我怕白天没精神嘛,就把大家的手机和手表都调慢了一个小时,这样就能多睡会儿了,而且我这不是没错过火车嘛,时间计算得刚刚好。”

说完他还得意的指了指手表,看他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真让人生气,但是毕竟好久不见了,还是少不了叙旧。

他跟我讲述了最近这几年的摄影生活,我也把当时去古宅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跟他叙述了一番,主要讲述了我是如何机智的发现端倪和顽强的与幻觉作斗争的故事,他自然是不信的。

火车在不知道哪一站停了,周围的人声更加嘈杂,还有一些卖东西的人也趁机到火车上来销售一波,就连餐厅也不放过,我前面那个小男孩就是其中之一,他黑瘦黑瘦的,背着一个破旧的斜挎包,里面装着满满的报纸,他手里还有一打在卖。现在这年头已经很少见这种报童了,以前的时候穷,小孩子都不上学,为了生计,就都到大街上吆喝着卖报纸,但是现在生活好了,就基本没人做了。说起来这个小男孩应该也是不容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溜进来的,我还是把他叫过来买了一份,就在我掏钱的时候,这个小男孩突然问道:“你是张千一吧。”

我愣了一下,再三确认我真的不认识他,继而问说:“你怎么知道的?”

卖报的小男孩没说话,直接拉我到了厕所里,锁上门,之后才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给我看,信封上赫然写着:给孙子张千一,下面还有一行我爷爷的亲笔签名。我惊讶地看着他,他表情却很平静,我充满疑惑地打开了那个似乎存放了很久的信封,里面有三张纸,因为时间的原因,白纸的边缘已经有些泛黄。

我打开第一张,这是一张手绘图,上面画着一个类似迷宫的结构图,但有些线条是闭合的,所以又有些像一个房子的平面图纸,可以看出里面有很多纵横交错的过道,在一些闭合的方框中还画着些黑点,其中某个黑点被拉了个箭头到空白区域,并在那里写了一串文字,如果光看信封上的签名还不能确定这是我爷爷的信的话,那么这串文字则让我更加确信了,因为这又是小时候我从爷爷那里学来的奇怪文字,意思是“小心”。

我把这种文字暂时称为“未定”文字,我在长大以后不是没有调查过未定文字,只是调查后没有任何结果,没有哪个专家学者告诉我认识这种文字,所以我一度以为这是爷爷自己创造的,我当时还心想,这老爷子逗孙子的本事真是高端,但是现在看来其中还有些蹊跷。

这张图纸还有一个很特别的矩形线框,里面还套着两层小的矩形线框,最中间的地方画着一个圆圈,这个圆圈也被标记了,指向一串文字,但是我却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整张图看下来云里雾里,爷爷给我寄这个干嘛呢,难不成这还是个寻宝图,他老人家驾鹤去了还给我留下了一笔遗产不成。

我正摸不着头脑地想打开第二张纸,但是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接下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里面的兄弟,我求你快点,我这里要憋到极限了啊!”

小男孩听此立即把信件夺了回去,再次塞到包里,说道:“有机会再给你,记得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那时候火车厕所里的窗户还是开着的,小男孩说完把包往窗外一扔,又借着旁边的管道,三两下就够到了窗台,再一借力直接翻了出去,别看他瘦小,这一套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陈立还在外面叫喊,我一推开门他就立马把我挤了出去,“咣当”一声把门锁上了,好家伙,还真是挺急的。

我走回卧铺,一路上还在想着这件事,总觉得很奇妙,就像刚刚看了一场谍战片的片段一样,很好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因为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爷爷在生前寄出这封信,他是怎么保证能交到我手里的,又有什么目的呢。

我看向窗外,场景由大片的田野变成了一幢幢老式的建筑,乡间小道蜿蜒曲折,小桥流水静谧安详。

其实我一直害怕变故,我爷爷去世是第一次变故,我爸失踪是第二次变故,死者长已矣,但对也许还生还者,我却还有着放不下的执念,我从小无数次想去的爷爷故事中的那个地方,但这个想法却被时间的流逝渐渐掩埋,直到公司这个项目下发到我手里,看到那个显目的地名,曾经的记忆瞬间被扒了出来,所以我这次申请出差,不仅仅是因为待遇好,更是想去那个地方打听一下我爸的消息。

我也曾怀疑过我爸的失踪是不是跟爷爷的故事有关,毕竟都在同一个地方,但是这只是我众多猜测中最不靠谱的一个,直到那个小男孩出现,带来了爷爷的消息,让这个猜测再次出现在我脑海里,这让我心里很不自在,总有一种现在简单的一切要被打破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