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的弱点，大概就是……”莫来望着蹙眉想着下一步的燕婉，不由苦笑。

我会成为那个向恨着的女人复仇却把自己搭进去的傻瓜么？不，不会的。他一边想着，一边下了一步快准狠的棋。

“阿来？”燕婉则有些惊诧地看着莫来，莫来的这步棋虽然看上去很妙，但不应该是莫来这个水平的会下的出来的，因为……

燕婉在心里叹着气，一边下了一步棋。顿时，在棋盘上，莫来有一半的棋都陷入了危险之中。

莫来没有意外，在他下那一步棋之后，他就意识到了。只是，当时控制不住地想下那步棋，想证明自己没有弱点。也许，他这种急于否认的态度恰恰使得他落入陷阱，何其讽刺。

“我输了。”莫来苦笑地看着自己的颓势，放弃般地说。

燕婉有些奇怪，十年前她跟莫来下棋的时候，莫来决不认输，就算败局已定，他也决不放弃。如今的莫来，更不应该会轻易向她认输啊。

莫来苦笑。

“人。是战胜不了注定失败的命运的。”莫来轻声地说，“我不想输得太难看。如此而已。”

“战胜不了命运么？”燕婉呢喃地重复，确实，她之前也是这么想着。既然反正也战胜不来，不如就这样坦率接受。只是……只是，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不可能，也无法坦然地接受，而是会在心里开出一朵静静盛开的莲花，一个不注意，就会慢慢长开。

真的好么？明明很想赢的吧？明明不想认输的吧？燕婉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毕竟有些事情，就算会输，也一步也不得退让，而是应当继续战斗下去，而且，在棋局结束之前，棋盘上不会只有一个固定的结局，在即将陷入绝境的时候，说不定坚持下去，就会有希望出现。莫来应该能够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可是……他……为什么这次仅仅是因为一时落入劣势就轻言失败？”燕婉想着，盯着对面的莫来的脸。此刻他的神色正常，看不出在思索什么。

过了不知半分钟还是几分钟，莫来和燕婉依旧在相互地对望。在对望中两个人都努力地用目光去试探对方。然而，两人都得不出结论。即使曾经亲密如他们，现在也想不出对方在想什么，甚至连揣测也不能。燕婉有些悲凉地想。

“终究是变了啊。”她在心里感叹道，“莫来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内敛、温柔却倔强的阿来了。”

过了一会，莫来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真是可惜呢。”莫来尽量装作很自然地耸了耸肩膀，“本来还想要赢的时候让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呢，比如——”

莫来露出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凑近燕婉，在燕婉耳边轻声低语着什么。燕婉听到莫来凑近他耳边说的话，还没有听完，燕婉就羞红了脸。莫来则继续逗弄着这样的燕婉，看到燕婉青涩的反应，他心里涌起一股亲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趁着这股感觉还未消失，他一把横抱起燕婉，将她轻柔地放在那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红木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下去，他放下床帘。烛光透过帘子若隐若现地照了进来，让帘子里的两个人的气氛更加暧昧。

“芙蓉帐暖度春宵，”莫来看着被幽暗的光线映衬得更加气质出尘的燕婉，不由感叹地说，“从此君王不早朝。古人所云，果然没错。”

听到莫来的感慨，燕婉害羞地别过了头。莫来则不放过燕婉般地侧抱着燕婉，一边舔咬着燕婉的耳朵，听着燕婉的娇喘，莫来不由情动，他斜起身，手撑在燕婉边上，温柔地吻住燕婉，缠绵悱恻，让燕婉也不由沉浸其中。

“阿来……”吻毕，莫来即将离开燕婉的时候，燕婉轻声唤道，燕婉的声音拉住了准备离开的莫来。莫来的情欲再度高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