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依旧不能肆怀，楚怀看着她忧郁茫然的表情，叹了口气。

“燕老师，你真的不必在意我的，你把我当朋友就好了，喜欢你是我的事。”楚怀温柔地说，“还有，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帮忙，不如说，这样我才开心。”

燕婉垂头，避开他的目光，心里有些乱。刚才燕华的话再次在她心里响起。她真的喜欢莫来，即使莫来那么对她，她也情不自禁地喜欢着他，想着他。可是，她和莫来，注定是不可能的，虽然不知道上一辈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父亲的态度，她就知道她家终归应该有负于莫来家。那么，她也没资格一直待在莫来身边吧，在莫来报复够了以后，她就该乖乖离开。既然如此，她……

她抬头看着楚怀温润如玉的脸，想着她是不是可以如父亲所说的考虑下楚怀，因为这个自私而阴暗的想法，她从心底里厌恶起自己来。她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奢望幸福了，怎么可以耽误别人？她告诫自己道。

楚怀看到纠结忧郁的燕婉，心口有些发疼，他在想也许他错了，不该告诉燕婉他的心意，可是看着这样的燕婉，他就有些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的头，想牵她的手，想上前吻住她，想占有她。他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在知道燕婉做了莫来情妇的那一刻，他就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可是，他告诉自己只能等，等着燕婉可以毫无愧疚地离开莫来的那一天。

两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这段饭。送燕婉回到医院之后，在医院门口，楚怀看着燕婉隐匿在阳光下白皙的面容，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拥抱她吻她的冲动，礼貌地说自己有事然后就离开了。

燕婉把打包的饭菜带给父亲以后，又同父亲聊了下天。燕华再三叮嘱燕婉要小心莫来，然后似是精神不够地闭上眼睛休息。

见到这样的燕华，燕婉叹了口气，又同医生交流了一下，得知父亲病情已有了很大的好转，又叮嘱了下莫来派来照顾她父亲的护理几句，就起身离开。

没想到，竟然在医院门口碰到了莫来。

他穿着去开会时穿的高级西服，斜立在门口，面容冷峻。见到燕婉，他露出危险的笑容。

“人家请你吃了一顿饭，你就快爱上人家了？”莫来阴沉地说。他听到护理说楚怀来看燕华，不仅和燕华相谈甚欢，甚至中午还和燕婉一起吃饭，刚从飞机上下来的他就立马赶到医院，刚好看到燕婉送楚怀回来的画面，两人不仅靠得比较近，而且楚怀的眼神甚至还流露着浓浓的情欲，燕婉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反感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的怒气值快要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怕当场和楚怀撕下脸，从而影响和楚父上次洽谈的合约，就先离开，抽了根烟冷静下来。

“不是，我……”燕婉想要张口否认，可是她突然想起在吃饭的时候，她确实有考虑过要不要接受楚怀的爱意，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愧疚，没有出声了，目光也躲开了，不与莫来直视。

见到她沉默莫来带着怒气捏住燕婉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这么水性杨花么？跟我在一起两年都忍不了了么？”他带着怒意质问到，见到燕婉还是沉默，他的力道更大了，燕婉吃痛地叫出声，莫来下意识地松手，有些担忧地看着燕婉，后又板起脸。

“跟我回家，这次你去开车。”莫来一边说，一边把车钥匙丢给燕婉，带着怒气地靠在门边。

燕婉慌忙接过钥匙，走向车库。

一回到家，莫来就迫不及待地拖着燕婉回到主卧室。

他把燕婉推倒到床上，压在她上面，吻住燕婉，手则向下移去。

“这两年里，你是我的。”莫来紧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要再让别人碰你。”

“还剩六百五十一天。”燕婉不服输地回击道。

莫来愣住，燕婉为了能够尽快摆脱他，竟然还在数着日期。楚玉生日的那一晚，她对他表现的那些柔情都是装的么？她对楚怀也是露出温柔的充满爱意的笑容吧？而且，燕华那老家伙，好像有意让楚怀和燕婉在一起。一想到这里，他心头的火气更大了，近乎发泄地咬住燕婉的唇，这次力道比之前的都大得多，甚至咬出了血才松口。

“这六百五十一天，燕婉小姐还是要认真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啊。燕婉小姐，好像很久没有取悦我了吧。”莫来带着怒气嘲讽道。

听着莫来的羞辱，燕婉又羞又恼，那天月夜发生的事仿佛就像一场梦境。燕婉觉得自己仿佛真的陷入了莫来为他编织的梦境中，莫来一会温柔地对待她，一会又无视她，一会又粗暴地羞辱她，她的心情也被莫来的态度而左右，让她变得不像是她自己了。而且，比起莫来粗暴地对待，她更怕莫来时有的温柔。既然终究不可能有未来，那莫来就不要对她那么好了啊，一旦尝到了莫来对她温柔的滋味，她就再也回不去了啊。她之所以记着结束的日子只是想记得她还能待在莫来身边多少天而已。六百五十一天，看上去挺长，可是在漫长的一生中只占据了很小的比例，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能待在莫来身边，不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不能亲吻他，拥抱他，不能跟他斗气，不能跟他一起开心地看着月亮，而他身边，也会有另一个女人出现，他终有一日，会忘记他的恨与爱，忘记她。

一想到这里，悲伤从心里无可抑制地蔓延开来。

她主动地覆上莫来的唇，根据莫来吻她的经验，生涩地回吻住莫来。虽然动作生涩，却让莫来的欲望难以抑制地愈发膨胀。

“不就六百多天嘛，放心，我会伺候好莫公子的。”燕婉媚笑道，在散在床上的黑发的映衬下，清纯的面容配上妩媚的笑容，这反差极大地刺激了莫来。

“燕小姐，还真是适合做情人呢。”莫来一边羞辱着燕婉，一边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动作。

在莫来的动作下，燕婉也难以抑制地感到满足和快乐。同时，也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恶。

“人要是没有感情，只有欲望就好了。”在这个他们曾翻云覆雨数次的床上，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