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来和燕婉牵着手离开的背影，楚玉叹了口气，然后掏出手机，发了个“不用跟踪了”的信息。然后，她收起手机，在原地呆了一会，苦笑着说：“燕姐姐，希望你能原谅我。”回应她的只有商场的冷气。

另一边，莫来带着燕婉回到家。

一进家门口，莫来就有些急切地吻住燕婉。这次的吻跟以前不同，既不是带着侵略性与惩罚意味的吻，也不是温柔的带着无限爱意的吻，而是更加特别、带着更加复杂情感的。

许久，他才放开燕婉，脸上浮现出满足的表情。

“燕婉，”莫来抚摸着燕婉的脸颊，轻声呼唤着燕婉的名字，“上次的事，是我过火了，对不起。”

燕婉抬头，看着莫来眼睛里流露出的温柔，眼里不觉有些湿意。

“这几天我忍得很辛苦，”莫来轻声说，像个索要糖果的小孩，“现在，我可以碰你么？”

“莫先生，”燕婉有些无语地说，“你这是在破天荒地征求我的意见么？毕竟我们是契约关系，莫先生想解决生理需求，随意好了啊。”燕婉语气带刺地讽刺道。

她已经受够了莫来一会温柔一会暴虐一会无视的态度。当莫来对她温柔的时候，她控制不住地会沉迷在他的温柔中，当莫来对她暴虐的时候，她也无法克制不住自己不去伤心，而莫来对她冷冰冰的时候，她心里则是不想承认的失落。她一再地警告自己莫来只是个对她怀有恨意的金主，要她只是为了报复，莫来他，已经不是十年前跟在她身边的莫来了。

“我……”莫来看着带刺的燕婉，有些无奈，然后他赌气似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

然后他一把横抱起燕婉，大步迈进卧室，把燕婉放在床上，自己压在燕婉的身上，看着因脸上的红晕而更添妩媚的燕婉，细细地从燕婉的额头一路吻下。

前几日因为楚怀的缘故惩罚了燕婉之后，再加上做了那个噩梦之后，他一直都有些懊恼，深怕自己的侵犯再次伤害到燕婉。可是，今天看到燕婉试穿礼服时妩媚的样子，听到吃饭时楚玉提到楚怀时，燕婉出神的样子，再加上楚玉给他的不安感，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想要通过拥有燕婉来安定自己的内心。

在莫来温柔的抚慰下，燕婉忍不住轻吟出声，这愈发刺激了莫来。莫来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尽可能温柔地对待燕婉。

“如果，”他咬住燕婉白皙的耳垂，轻轻地逗弄，然后轻声说，“你不是他们的女儿就好了。”

“又或者，”他在心里想，“自己当时勇敢一点就好了。”

只是，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女儿真是太好了。”燕婉不满莫来提到她父母的态度，语气坚决地说，“可以告诉我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之入骨？”

莫来沉默，他不打算把事情的来源告诉燕婉，这也算是对燕婉最后的保护。

“跟莫阿姨的死有关？”燕婉敏锐地问道。

莫来没有说话，他母亲跳楼前的表情又再次浮现在他眼前。而讽刺的是，他却无法阻止地对逼死他母亲的仇人的女儿产生了感情。

莫来的心里莫名地烦躁，他惩罚性地咬了下燕婉的耳垂，带着怒气说：“你只要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呆够两年，这些事你不用问了。”

燕婉沉默，果然莫来不会轻易地告诉她。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莫来的脸，却觉得他离她是那么地远。

“阿来，”她轻声地叫着小时候她给莫来取的昵称，“我会乖乖遵守契约的，如果是我父母害死了你母亲的话，我也会代替他们赎罪的。所以，阿来……不要那么痛苦了。”

听到燕婉的话，莫来停住了动作，他看着脸上满是柔情的燕婉，仿佛看到十年前，那个表面上虽然老是使唤他，但是其实比谁都温柔地照顾他感受的燕婉。

“燕婉，”他将头埋在燕婉的胸前，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情感，“你不必这样。”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燕婉比谁都无辜，只是，如果不是打着报复的名号，他不知道怎么把燕婉留在身边，也只有打着报复的旗号，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占有着燕婉。在那一天，当看到在他身下的燕婉的表情是那么伤心绝望的时候，他想过放弃，可是，当燕婉主动抱住他的时候，他就再也忍不住了。然后，步步错，把自己和燕婉推到如今的局面。而且……他想到楚家兄妹，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他松开了对燕婉的束缚，直起身，去厕所冲了个冷水澡，浇灭了自己的欲望。

“如果，感情也能这么浇灭就好了。”他情不自禁地想。尽管一再地克制，可是看到燕婉的时候，就无法消除自己想禁锢燕婉一辈子的念头。可是，每当这么想，他母亲的脸又会浮现在他面前。他又怎么放下仇恨，怎么可以娶仇人的女儿呢？而这样纠结的他，也给不了燕婉幸福，甚至将燕婉留在他身边，他也会无可奈何地伤害着燕婉。

在他心里，甚至隐隐约约有个念头，觉得楚怀更能够照顾好燕婉。只是，他想起楚玉对他说的话，眉毛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