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燕婉醒来，看到身边空荡荡的，且被子平整，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心里有些惆怅，然后又自嘲了下自己宛如深闺怨妇的心理，便起身收拾好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以后，燕婉发现莫来已经到了公司，他眉头紧锁地看着文件，没有留意到燕婉的到来。

燕婉默默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埋头工作。到了中午的时候，莫来示意燕婉先去吃饭，自己则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燕婉有些疑惑地看着莫来紧张地皱眉的样子，不过被莫来挥手示意离开，只好一边想着莫来遇到什么事，一边离开。

独自一人吃饭的时候，邻桌的同事好像对着她指指点点着什么，她也没有在意，毕竟自己空降到总裁秘书的这个位子，同时又和莫来走得那么亲密，被议论几句也是难免的。

她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而是继续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莫来的反常行为，难道公司出了什么事么？还是？

在燕婉沉思的时候，手机铃声打断了燕婉的思绪。

是顺丰快递招呼燕婉来门口收快递。燕婉出门领了快递，发现是个小小的盒子。打开包裹以后，映在眼前的是精致的系着红色蝴蝶结缎带的纸盒。燕婉有些吃惊，忽然回想起今天貌似是自己的生日。

难道是莫来送的？燕婉心里冒出大胆的想法，想到了十年前莫来有段时间总是神秘失踪，到燕婉的生日的时候，燕婉才知道莫来是偷偷跑去兼职攒钱给自己买礼物。

想到这里，燕婉的心跳得有些快，她打开了纸盒，映在她眼前的是一串精致的带着蝴蝶吊坠的铂金项链，看系在项链上的标签，可以发现这是近日较受年轻女性追捧的轻奢牌子。而旁边则放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燕婉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纸条上写着：

可爱的小老师：

祝你生日快乐。

永远爱你的楚怀

看着纸条上的字，燕婉吃惊于楚怀竟然能记得自己的生日，而且还送自己那么贵重的礼物。

仿佛计算好时机一样，楚怀在燕婉疑惑与吃惊的时候打开电话。

“老师，生日快乐～”电话那头，楚怀用开朗又孩子气的语调说道。

“楚怀，我……”燕婉有些犹疑，她在想楚怀对自己那么上心是不是喜欢自己，可是以自己如今的处境，怎么能对这段感情做出恰当的回应呢。

“老师，”楚怀像是知道燕婉要说什么般打断燕婉，“晚上一起吃饭祝贺吧。我来接你。不见不散。”

没等燕婉回应，楚怀就挂断了电话。燕婉苦恼着想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而且万一被莫来知道了，自己怕是又要被冷嘲热讽加折腾一番了。但是，楚怀知道了自己是莫来的情人，还这般纯粹地喜欢着她追求着她，这份心意，自己怎么能够轻易无视呢？

为了跟楚怀坦诚地说清楚，燕婉决定赴这个约。

下班的时候，燕婉跟仍然在低头处理事务的莫来打了招呼，就先下楼了。

燕婉一下楼，就发现了楚怀的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

从车窗上看到燕婉下楼的楚怀忙打开车门，一边绅士地为燕婉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一边灿烂地笑道：“老师能够赴约真是太好了。”

燕婉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不忍看楚怀赤诚的目光。

楚怀没有介意，而是哼着小曲，开着车，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楚怀把约会的地点选在了s 市一家较有格调的小咖啡厅。装潢是欧式复古风，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家白色的三角钢琴。

穿着燕尾服的侍从领着他们坐下以后，就行了个礼离去了。

“老师，先由我给你献上前奏曲吧。”楚怀开朗地对燕婉说完，就移步到客厅的钢琴前，煞有其事地弹奏了起来。

楚怀弹的是舒曼的《异国和异国的人们》，传闻是舒曼向克拉拉表白的曲子。楚怀的手法虽然不熟练，但是燕婉却从中听出了楚怀的真情实意。

弹到梦幻曲的时候，侍从捧上了一大束玫瑰递给燕婉，燕婉苦笑着收下，想着没想到自己也能体验到这种一般只有偶像剧里才出现的场景，楚怀还真是具有孩子气的浪漫。

一曲终了，楚怀向燕婉走来，他露出太阳般温暖的笑容，对燕婉说：“老师，我弹得怎么样？”

看着楚怀纯粹的笑容，燕婉的心跳有些加速她镇定了下思绪，回应道：“进步很多了，只是仍然有些小错误。”

“老师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严厉呢。”楚怀笑着俯下身子，凑到燕婉的耳边，用与平时不一样的低沉的声音说，“看来还得请老师多多指教呢。希望，老师可以教导我一辈子啊。”

燕婉别过头，压制住自己的心跳，提醒自己注意自己当下的处境，不能被楚怀乱了心智。

“楚怀，我已经不是你的钢琴老师了。”燕婉定下心神，冷静地说，“我今天来，是……”

“我知道，”楚怀的声音有些落寞，他坐到燕婉的隔壁，认真地盯着燕婉的眼睛，“老师现在是莫来的……情人”，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眼，继续说道，“但是我不在乎。老师也许不知道，我已经喜欢老师十三年了，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就放弃。而且，老师之所以会做莫来情人的理由，我也知道了。伯父的病情，我会负责的。所以，燕婉，”他不再玩笑般地叫着老师，而是认真地直呼燕婉的名字。

“我……”燕婉震惊于楚怀的告白，她犹疑着不知该如何答复。有那么一瞬间，在听到楚怀告白的时候，她心里有着动摇，只是那一刻，说着“我受不了……”时的莫来的脸忽然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那张脸大多时候总是板着，嘴巴也总是毫不留情地嘲讽着她，而且貌似还对她有着恨意，但是眉眼间依稀可见当初的温柔。

“并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燕婉在心里对自己说，“只是我……要遵循契约精神罢了。”

“我……”燕婉深吸了口气。然后认真地盯着楚怀的眼睛，道歉道，“对不起，楚怀，我不能……”

“老师，”楚怀再次打断燕婉的话，笑着说道，“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我只是想恶作剧一下。怎么样，像不像偶像剧男主？没几个姑娘受得了吧。”

燕婉长呼一口气，点着头附和道：“真是的，我可是老阿姨了，经不起你这么开玩笑。”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燕婉掏出了那个装着蓝色蝴蝶吊坠的缎带盒，将它递给了楚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

“老师真是的，”楚怀皱着眉头接过，打开盒子，取出项链，“我们还是朋友啊。”他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取出项链，然后起身，绕到燕婉身边，不容燕婉抗拒地为她戴上，“老师，我不会放弃的。老师也请不要放弃，我绝对会守护老师，不会让老师遇到蝴蝶夫人的结局。”

“这家伙难道是从偶像剧里钻出来的么？”燕婉一边平稳着心跳，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举起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