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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

方子枫黑着脸挂断了电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上帝的手正无情地扼住他的喉咙。

都是祁银干的好事儿,这下子叫他怎么圆这个谎!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原本一直骚扰着他的饥饿感就这么消失了。

想到古鲸和方闵,方子枫脑门上的青筋就控制不住地突突跳了起来。

他摸出手机,正想给祁银打个电话,却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吓得他手一抖,手机险些脱手而出!

方子枫的脸色更臭了,只见他瞪大了眼睛,极快的速度回了头,闯入眼帘的是林夕凑得很近的脸,站在她身后的是许忘。

方子枫的视线越过林夕,直直的对上了许忘平静的眼神。

不知为何,他脑子一抽,想要说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一点一点地陷入空白之中。

直到许忘垂眸,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银子姐那边儿出了点意外,可能得回去看看才行。”林夕仿佛没有留意到方子枫的不对劲儿,自顾自地开口道,语气略显担忧。

方子枫张了张嘴,无意识的沉声呢喃了一声,“啊……”

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像是被噩梦吓醒的人,缓慢的将自己从那些峥嵘的画面中拉出来。

“走吧。”林夕皱着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了一些,拉着许忘的手便迈开了腿。

方子枫的目光不知不觉间便挪到了两人相牵的手上,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眼神是有多么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总给他一种若隐若现的违和感,方子枫也说不清。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也不知道祁银怎么回事,他们出来吃顿饭的功夫,她就又惹事儿了。

方子枫深深呼出一口气,抬手抓了抓头发,收好手机从兜里掏出了小绵羊钥匙。

这小绵羊其实是祁银买的,只不过小绵羊钥匙长期被祁银寄存在他那儿,再加上方子枫时常会去进货需要一个交通工具,祁银便大手一挥非常豪迈的把小绵羊借给了他,油费可以到店里报销,慢慢的万衣路上的人都错以为小绵羊是方子枫的所有物了。

祁银变成了小绵羊名义上的主人,这倒是便宜了方子枫。

“你先回店里看着,我去猪哥那儿看看银子。”方子枫朝着林夕的方向说着,声音乘着风传入林夕和许忘耳中。

许忘还是那副沉默的样子,只有林夕拉着她停下了脚步,回头将视线投向了方子枫。

林夕:“我也去看看吧……”

方子枫摇头拒绝了,“今天周末,店里必须要有人守着才行。”

林夕似乎还想说什么,只不过被方子枫打断了。

方子枫插上钥匙,小绵羊屁股闪了两闪,人便跟着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暖烘烘的尾气硬生生将林夕到嘴的话语堵了回去。

林夕:“……”她下意识回头看向了身后的许忘,眼中带着求救般的光芒。

许忘没说话,林夕本来也没指望她会开口说些什么,叹了一口气将脑袋扭了回去,顺着街道眺望而去,方子枫的背影早已显示在眼前,留下飞扬的灰尘,朦胧了一小片天空。

林夕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良久,她把胳膊往后一伸,自然而然的牵住了许忘,她甚至不用看一眼,这个动作似乎早已铭记于二人心中,身上每一块儿细胞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

“这是怎么回事儿!”方子枫险些爆出一句脏话来,他满脸惊讶,眼前的画面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其实也没啥,就是病房里突然多了一个头破血流的倒霉家伙和一个眼睛发红的洛守诺。

大抵是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方子枫的视线就这么沾在宁皓严的额头上,几乎要挪不开眼睛。

朱齐嫌他吵,稍稍蹙了蹙眉毛,瞥了他一眼,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出声阻止,而是重新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宁皓严的伤口需要好好处理。

要是让祁银一杯子给砸没了,谁来给他交医药费!

“你干的啊?”方子枫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向祁银的眼神多了点平常看不到的东西,但也说不上是恐惧。

祁银没理他,仍然和端着饭盒的洛守诺较劲儿。

她刚从发狂的状态脱离出来,此时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疲倦,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久久缓不过神来。

“为什么辞职,你以后怎么过。”祁银闭上了眼睛,抬手捏了捏鼻梁。

没一会儿她便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地在自己太阳穴上按揉了起来,力度刚刚好,不轻不重,倒也算得上是舒服。

她甚至不用张开眼睛看就知道是谁在帮自己按摩了,熟悉的舒适感告诉自己那双手的主人正是洛守诺。

祁银扶开了他的手,慢慢睁开了眼睛。

洛守诺似乎没有将祁银拒绝的动作放在心上,重新拿起饭盒,垂着眼睑,视线落到只懂了一点点的饭菜上。

只听洛守诺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我在这里,和朱齐一起维持这个小诊所。”

祁银觉得头变得疼了起来,“你们就靠这个小诊所吃饭?”

平时跟本就没多少病人来看病,这个小诊所的收入怎么可能养得了两个人,再加上一个不知道要打工到什么时候的小赵,祁银怀疑这三个人凑到一起会不会饿死。

洛守诺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大学的时候有个学弟想创业,做的是读书软件,我投资了一笔钱,算是入股,现在他开了个工作室专门经营这个读书软件,我每个月可以收到的不少的分红,够我维持正常生活了。”

“你那个时候哪里来的钱投资?”祁银淡淡的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洛守诺和祁银对视着,“妈去世了之后,我卖了房子,当时读大学学医需要不少的学费,我实在是挤不出时间来打工,只好把妈妈留给我的房子卖了,留够了学费和生活费,剩下的钱就拿去投资给了那个学弟。”

对于这个答案,祁银实在是无话可说,这是他的钱自己本来就没有资格过问,可是她还是觉得洛守诺辞职这一行为非常的不负责任,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任,对他未来生活不负责任。

任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