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过得很快，杨絮雅恢复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杜阳的照顾，总之两个人自从坦白了之后，杨絮雅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杨絮雅现在每天都是杜阳来接她上学，莫芯只能一个人骑车去学校了，她曾经和穆零提过一起上学的事情，但是穆零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拒绝了，想到这点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

但是进了教室看到穆零，她心里的那点小失落早就已经烟消云散。

早自习老师没来，所有的同学都在各玩各的，莫芯拍拍穆零的背，穆零转过头睡眼惺忪的道：“怎么了？”

莫芯不由得失笑：“你是昨晚没睡觉吗？怎么这么没有精神？”

穆零没有回答她，只是揉了揉眼睛道：“我差点都睡着了。”

莫芯把塞在耳朵上的耳机递了一只给穆零道：“我给你听听这个。”

耳机里传来的是钢琴曲《梦之雪》，穆零听着有些皱眉，因为从音质可以听出来是莫芯用手机录下来的，他知道莫芯去学钢琴了，但是这么几天肯定学不成这个样子。

只见莫芯笑道：“是不是听着像被幸福包围的感觉？这是我一个师哥弹的，他学了好多年了，这首曲子听着就觉得很温暖，我忍不住就录下来了。”

穆零的脸色微微沉了沉，但是莫芯却完全没有发觉到，她继续道：“他叫孔楠，也是我们学校的，还是我们学长呢，他不仅钢琴弹得好，人也长得不错，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优雅的男孩子啊。”

“优雅？”穆零皱眉道。

“对啊。”似乎说起孔楠莫芯就有了说不完的话，她继续道：“他那个人话不多，但是很会说话的，他还说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以后放学就可以一起去琴行了。”

“结束之后他又可以送你回家了是不是？”穆零很明显不高兴了，莫芯这才发现穆零的表情不对。

她有些害怕的小声道：“这个他倒是没有说，你怎么了？”

穆零的拳头已经攥紧，他把耳机拿下来一扔，一脚踢翻了自己的书桌。

桌子倒地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桌上的所有书本和文具洒了一地，所有人都被穆零的动作吓到了。

教室里静悄悄的，莫芯睁大眼睛看着穆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火气，她从来不知道，穆零发起火来这么可怕。

穆零回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扭头出了教室，莫芯一头雾水，但是穆零突如其来的火气让她也觉得很窝火，她不顾班上同学奇怪的眼光，上前扯着穆零就去了天台。

天台上穆零还是满腔的怒火，莫芯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冲着穆零吼道：“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穆零只觉得好笑，莫芯竟然还先指责起他来了，他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只会发神经，没有你的学长优雅没有你的学长会弹钢琴？”

莫芯终于明白了穆零为什么发火，可是她和孔楠本来只是普通的师哥和师妹的关系，而且她们才认识几天啊？

莫芯气道：“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啊，穆零，我们一起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那你相信过我吗？”穆零心里的火气不减反增：“你在我的面前左一句孔楠又学长，你们关系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找他啊？怎么不去跟他上床啊！”

他的最后一句话狠狠的刺在莫芯的心上，她从来不知道，她给了穆零自己的全部，在穆零看来是那么的卑微，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傻得可笑。

眼前这个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对她也不过如此，眼角有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她哽咽道：“穆零，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吗？”

穆零看到她哭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男子汉的心理让他觉得自己不能低头，他转头不去看莫芯，冷声道：“你觉得呢？”

莫芯这才明白了杨絮雅说的为什么两个人之间需要仪式感，因为那种仪式感就像是一种责任，会让两个人都明白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她从来没有问过穆零，穆零也从来没有承认他们是男女朋友，也正因为这样，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

莫芯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天空，尽量让眼泪回到眼眶里，她问道：“穆零，我现在问你，在你的心里，把我当什么？”

穆零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确实没有把莫芯当做女朋友来对待，只是他下意识的觉得莫芯的心里以及身边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他一瞬间觉得很头疼，他这究竟是怎么了？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混账事？

他的沉默已经给了莫芯答案，莫芯不由得笑道：“还真是可笑，我把自己当成了你的女朋友，可是你并没有，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可以随随便便张口闭口就是上床，穆零，原来我在你的心里这么卑微。”

莫芯的话一字一句的砸在穆零的心上，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是看到莫芯这样，他恨不得那些痛苦都由自己来承担，可是这些痛苦，却是他给莫芯带来的。

莫芯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苦笑道：“穆零，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了，也一直不敢问你，现在好了，都清楚了，我也不必再自作多情了，你爱怎么闹怎么闹，想怎么骂我就怎么骂我，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莫芯说着跑下了天台，她不敢让任何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她跑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今天终于明白，她在穆零的身边原来只是可有可无的欲望宣泄品。

身体慢慢的失去了力气，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失望，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是自作多情，她也不能怪穆零啊，毕竟是她自己倒贴上去的，怪只怪自己太傻太天真，以为只要她爱穆零，就没有什么可以破坏这段感情，可是她竟忘了，穆零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