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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自尽胁迫

我手中拿着一把生锈的剪刀,这是我在这座鸟不拉屎的宫殿能找到的唯一利器,另一只手抱着孩子,出了殿门。那些侍卫见我出来一个个皆如临大敌,他们间一个看起来是头儿的人走上前来,“还请公主不要与在下为难,回到殿内。”

我听他如此说,顿时知道他们还是忌惮我这个公主之位的,底气立马足了不少,我拿着剪刀逼近自己的脖子,怒道:“你还知道我是这大元国公主啊,将我不由分说的软禁在这殿里也就罢了,可为何还克扣我的膳食,是想将我饿死吗?”

他见我将剪刀逼近自己脖子,神色紧张了不少,复又听到我说他们克扣我的膳食,脸色有些不自在,看来克扣我膳食的另有其人啊!

“公主此话何讲!属下值守于此是受了王上的命令”,他很巧妙的避开了克扣膳食的事。

我看着他,说道:“既是父王的命令,为何他至今未召见我这个女儿?看来他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女儿了,既如此,我还不如自己了断。”说着我便作势将自己手中的剪刀向脖子处抹去。

那侍卫见我如此,吓到急忙说:“公主莫急,公主莫急,您若如此岂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带我去见父王”,我手中拿着剪刀威胁他道。

他看了我一眼,为难的说:“公主,您也是知道的,像卑职这种无名小卒,哪里有机会面见圣颜呢?莫说带公主去见王上了,便是奴才将公主带出这宫殿就是死罪啊!公主,您就别为难卑职了。”

我看了眼他所穿的服饰,的确不是什么品级高的侍卫,便也就不为难他,便退而求其次说道:“本公主也不与你们为难,你打发一个人去告诉王上,就说本公主想不开要自杀 ,王上会面见我的。”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手中的剪刀一眼 ,点了点头,他身旁一个侍卫有眼色的跑去传信。

“公主先回去,莫要伤了自己,若是一会儿王上真的传见公主,卑职立马会差人告诉公主的。”他小心翼翼的说。

我抱着手中的孩子,固执道:“没事,本公主在这和你一起等。”

那传话去的侍卫来的极快,他喘着粗气说道:“公主,王上在淽阳宫等公主,还请公主尽早过去。 ”

我看了眼怀中的孩子,抱着他往淽阳宫走去,身后很快有侍卫跟来。快到淽阳宫后,便听到里面的靡靡之音传来,有女声尖细的音嗓:“都只道前世梦, 谁遗旧情,独坐帘中,任习习寒风吹零……”这音调似极含深情,叫人听了竟心中难掩伤感。

我匆匆闯入,只见阿爹半醉着歪在藤椅上,那燕夫人在一旁正笑着将剥好的葡萄投入阿爹嘴中,大殿中间有戏伶穿着旧燕衣物唱着曲子 ,正是我在殿外听到的。我见此,顿时怒火中烧,连请安也顾不得了,直接怒问道:“燕夫人难道不知今日是王后的头七吗?竟敢不顾宫规在殿内饮酒作乐?是不将我大元法例放在眼里吗?”

说完我怒瞪了阿爹一眼,见他脸上并无悲戚之色,不由的越发为王后感到悲哀,王后嫁与阿爹至今已近十载,而今她亡去,阿爹却还在陪妃子作乐。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一个孝字当头我便不能去指责阿爹,何况他如今已是一国君上,便只好把怒火对准了燕夫人。

那燕夫人听我说完看了眼阿爹的脸色,见阿爹无所作为顿时由原本的愤懑变成凄楚之色。

“公主说什么呢?王后仙逝本宫身为妃妾亦是极为难过,王上最近因着此事身心郁郁,本宫为了王上能够开怀些才叫人唱些曲子来疏导一下王上,这目无宫规的罪名本宫如何担的起呢?”

我看着她,冷笑道:“燕夫人此话说的倒冠冕堂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文安诬陷燕夫人呢!无论如何法度不可废,你身为宫妃见父王做扰乱法度的事不劝阻倒也罢了,竟然还共同享乐,是把我元朝法度当做废纸了吗?”

“公主此话何解?竟是叫嫔妾受不起了。”她不再与我对峙, 转过身来向阿爹哭诉起来,“再如何嫔妾也算是公主名义上的庶母,公主的罪名嫔妾实在受不起啊!折鸢虽不是出身大家名门,但也知礼仪法度,怎么敢无视宫中规矩。折鸢如今只能依靠君恩薄露于这寂寥深宫中生存下去,如何会不以王上为天,事事以王上为先。公主此话,竟是叫折鸢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也是,折鸢一介孤女,便是身为君上妃子亦是应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她盈盈起身,对着阿爹跪下,复又抬起头带着倔强的看向阿爹。

她如此表情,又加上如此模样,莫说阿爹了,便是我都有些心神荡漾。

她坐着我未看出来,待她站起时我才发现她的肚子已是极大,怪不得会一心置王后与王后的孩子与死地,原来她的野心可不止阿爹的宠爱这么简单,我心里这般想着,看向她的眼神越发不友善。

果不其然阿爹被她的言语容貌打动,阿爹急忙扶起她,略带薄怒的看向我:“云凉,你真是越发不懂事了。你怎可如此顶撞你阿娘。”

听阿爹如此说,我惊诧极了,阿爹此意是要把她封为王后吗?我看向阿爹,只见他痴迷的看着燕夫人,那样认真,却又让人觉得他是在透过燕夫人看其他人。

我一时琢磨不透阿爹的意思,只觉得他如今极为古怪,却又不知古怪在哪里。我尝试着开口道:“王后如今已产下嫡子,父王难道不应该将此子上玉牒,封太子吗?”

阿爹将投在燕夫人的身上的痴迷目光不舍地收回,他看向我手中的孩子,走上前来,抱起了他。

“这是王后产的幼子?”他看着孩子却问我道。

我见阿爹并无怒意或其它情绪,急忙说道:“父王,这便是王后十月怀胎,难产而出的元国太子啊!是阿爹你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