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赶过来,慕姝凌就看到县令被训,她忍不住想笑。
不过她最终开始忍住了。
“你要跟我一同去?”凌逸隽看见她,没有丝毫意外。
他知道像她这种性子的人在那里根本呆不住。
“嗯,刚好我也可以看看修建进度。”慕姝凌来了一点兴致。
凌逸隽看了一眼县令,淡声吩咐:“你下去吧,好好反省反省。”
“是是是,我一定会好好反省。”
县令离开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仿佛后面有追兵在追杀他似的,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慕姝凌忍不住想,他真的适合做县令吗?
在面对灾情的时候,他比谁都迟钝,现在倒是跑的比谁都快。
不过眼下他也不想去计较,这个他更关心的是修建的进度,如果早一点修建完工的话,百姓们也可以少吃很多苦。
周围的百姓们看他们成双成对的出入。到处都在传,说他们康丽情深,是天生缔造的一对。
“这两位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长得也好看,真是针对极了。”
人们纷纷赞扬他们,各种华丽的词藻都往他们身上堆。
这些话都一字不漏地传到凌逸隽他们耳朵里。
凌逸隽淡然说道:“你听见他们说的了吗?他们说我们是伉俪情深,现在已经传遍了。”
听到这话,慕姝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不就如他所愿了吗?
“王爷不必跟我说这些,我知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说完她别过脸,不再理他。
凌逸隽唇角轻勾,没再多说。
两人到了工地,发现这边没什么大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慕姝凌伸手捏了捏眉心:“看来我是白来一趟。”
“怎么你还希望有事发生?”凌逸隽挑了挑眉。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目前看来没有。”
看着那些卖力干活的苦工,慕姝凌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太悠闲了。
就在这时,那原本已经回去的县令又赶了过来。
“王爷,您怎么到这片工地来了?”
来的比较急,他这会儿还在喘气。
凌逸隽皱眉,脸色往下沉:“你此话是何意,难不成你还有安排好的工地?”
一句话就揭穿了他的心思。
此人一向喜欢投机取巧,他之前给了他一张工地的图纸,就是想让他去那个工地,想必都是他安排好了的。
于是走到半途他临时让人改变路线。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县令就追了过来。
此时,凌逸隽目露寒光,浑身散发着寒气,县令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王爷请息怒,此处工地下官还没有巡视过,怕有安全隐患,所以才让王爷到另一工地去。”
他的态度恭恭敬敬叫人找不出半点错。
但就是这副模样让凌逸隽感觉厌恶,他用这一套招数不知道讨好了多少人,也不知害了多少人。
慕姝凌也有些懊恼:“县令大人,这样你知道这里有安全隐患为何你不来排查,又或者,你为何不派人来检视?”
“这,这……下官人手不足,平日里还要处理那些琐事,根本管不过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县令低垂着头,眼底划过一道冷光。
这个女人太爱多管闲事,三番五次地下他的脸。
他心里面寻思着一定要找个法子报复回去!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凌逸隽的眼神就投了过来,仿佛是被冰水浸泡过,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下他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不敢再吭声。
慕姝凌已经捕捉到他眼里的光,知道他心里怨恨她,他忍不住偷偷跟凌逸隽抱怨:“他怎么跟阴魂不散的影子似的,哪里都有他。”
“你管他做什么,到时候这边出了什么问题通通都由他负责,他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这可跟他送出去多少银子没有关系,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工程。
但凡出一点差池,那都是斩头的死罪。
他都要看看这个县里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你就在这里守着,有什么问题立即解决,不许推来推去。”凌逸隽吩咐完便转身离去。
身后的县令满怀怨气,但无奈对方官高权大,他奈何不了。
回去之后,慕姝凌刚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苏善就过来禀报:“小姐,奴婢收到一新消息。”
说完她便打住,然后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毕竟是在外面,事事都得谨慎小心,隔墙有耳。
慕姝凌便吩咐:“你们锁在外面的人都退下吧,留一个就行。”
然后她把那个忠实可靠的给留下来,让她老老实实守在门外,不许别人靠近。
“你说吧。”
苏善如实禀报:“小姐,四姑娘她可能怀孕了。”
慕姝凌端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眸微微一抬,瞳眸跟着晃动。
怀孕了?
“是的,这是那边传过来的新消息,可能她本人还不知晓。”
慕姝凌将茶杯放下,点了点头说:“此时我已经知晓,你记住不能在外面走漏风声。”
要是被慕云锦知道,她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估计她会闹个不停,到时候麻烦不断。
苏善垂首:“小姐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
“那就好,你叫人烧些热水给我,我洗漱完想休息会儿。”今天去了许多地方,她人有些累了。
“是,小姐。”
慕姝凌是真的困了,等她擦干长发,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她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那些可怜的百姓,没有衣服,吃不饱饭,说是饿殍遍野。
还有几个孩子饿的皮包骨头,看着实在可怜。
偏偏就是还有坏人追杀他们,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县令!
瞬间她便惊醒过来。
夜里伺候他的小丫鬟,听到动静连忙进来照顾她:“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梦里的县令实在太可恶,她醒来之后依然恨得牙痒痒。
白日里,他在那里伪装,以为自己是什么心地善良的青天大老爷,其实他。就是吸髓敲骨的恶魔。
不过凌逸隽已经注意到他,想来他将来也没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