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谁说要和你做交易了。”慕姝绫害怕被外头的翠玉听到,刻意的把声音压低。

凌逸隽倒是半点不把这当成别人家,直接坐在慕姝绫的床上。

他这举动直接让慕姝绫眉头死锁,当即说道:“你在这干什么,快下来。”

“急什么,不听听我想和你做什么交易?”凌逸隽躲开她,淡笑。

“王爷觉得你这夜闯民宅的做法可像是要谈交易的?”慕姝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应该是不会离开,干脆放弃,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问道:“既然王爷说是要谈交易,那就说说吧。”

眼看着她没了方才的獠牙,凌逸隽倒是觉得有些失望。

这丫头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他只觉得有趣,所以才看中。

“王府需要个王妃,我想你刚好。”凌逸隽也不多废话,开口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要这丫头做自己的王妃,免得府中无趣的打紧。

“做你的王妃?”慕姝绫皱眉,开口道:“王爷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凭你需要我。”凌逸隽肯定的说道。

这丫头要做的事情,只有自己能办到,所以他才有这样的底气说这话。

“呵,好笑,我可是镇远侯的嫡女,这京城除却公主和郡主,就数我的身份最为尊贵,你说我需要你,为何?”慕姝绫反问,但是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凌逸隽说对了。

即便她身份再尊贵,但是她要对付的人却是太子,所以她必须有个强劲的帮手。

只是……

慕姝绫看向凌逸隽,只觉得一阵头疼。

她并不觉得这端王是什么好帮手。

“你想扳倒太子,所以你需要我。”凌逸隽的目光如炬,看向慕姝绫,好似一眼就把她看穿了一般。

闻言,慕姝绫吃惊,脸上闪过一抹惊愕,但是不过一刻便恢复了正常。

“好笑,你说我想扳倒太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听到了,该判我个大不敬的罪名了。”慕姝绫说着,心下却对着凌逸隽有了改观。

传闻端王游手好闲,在京城一直是个闲散王爷,哪怕是前世,他也仍旧是闲云野鹤,从来不关心朝堂之事。

可是现下,他似乎并不像传闻之中的那般。

“你同我无需说这些虚妄的话,你想做的事情,只有我能帮上你。”凌逸隽说着,从怀中取出今日她给嬷嬷的玉佩。

“这怎么会在你这。”

慕姝绫看着那玉佩,很是确定就是她给嬷嬷的。

“那嬷嬷,是我的人。”凌逸隽淡淡的说道。

只是这一句话却并不寻常。

嬷嬷是他的人,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并不像传闻之中所说的一般,从不参与朝政,若是当真不关心朝堂之事,那怎么会有一个知道那么多达官贵人秘密的嬷嬷。

所以,传闻之中的端王并不简单。

“那,你想做什么。”慕姝绫严肃了态度,眼神都发生了改变,看着凌逸隽很是认真的问道。

见她总算是愿意认真同自己说话了,凌逸隽满意了起来,“和你一样,只是,我要推倒的不是太子。”

“是皇上?”慕姝绫说出了心中的猜想,但是指尖都开始发麻。

如果她猜的没错,他想推倒的人是皇上,他的哥哥。

前世就有传闻,先帝驾崩之时要传位的乃是端王,而不是现在的陛下。

“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当真聪明。”凌逸隽没有否认,反倒是笑意盈然。

只是这温文的笑意之中,却好似暗藏刀光血影。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为了你去做这杀头之事。”慕姝绫皱眉,只觉得荒唐。

她要推翻太子,也不过是改变储君,那凌彻本就德不配位,就是拉下来了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是凌逸隽说的这话,那就是谋反!

一个不慎,那么侯府便要同他一起陪葬。

“凭你志不在后庭。”凌逸隽开口,“这天下谁来当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如何。”

“然而如今安帝从不管边境叛乱,也不管天下灾荒,这样的皇上,是你想要的吗?”

他的话好似有魔力一般,原本只觉得荒唐的慕姝绫瞬间开始动摇起来。

的确,陛下顾忌着她父亲的权势,即便是边境暴动,他也不肯派父亲上前线,边境的子民民不聊生。

前世,皇上驾崩之后,她替父出征,亲眼看过了边境百姓民不聊生的场景,沙场之上血流成河。

若是能早日抵抗,也不至于本该繁盛的边境宛若荒土。

她看过的听过的都告诉她,必须打赢那场战争。

“你以为这样说我便会答应你了?”慕姝绫回过神来,“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会是第二个安帝,怎么证明你不会忌惮侯府?”

听到她这样问自己,凌逸隽知道自己以及成功了一半。

“这个是一个慢性毒药。”凌逸隽拿出一个瓶子,取出一颗咽了下去,“毒性会在三年后发作。”

说着,他将另一个瓶子取出,放在慕姝绫的手上,“这是解药。”

“三年时间,若是你同我合作,我们在三年之内推倒安帝,到时候我会让你登上皇后之位,若是我负了你,你便可将解药毁掉。”凌逸隽说完,认真的看着慕姝绫的表情。

只见慕姝绫握住那药瓶,取出药丸,仔细的闻了起来。

这毒和解药她知道,前世她曾见过,天底下这样的毒药有很多,但是解药只有这一刻。

那制毒的药师在炼制一颗解药后便离世了,只是她没想过,这解药竟然会在凌逸隽的手上。

“你把性命放在我手上,就不怕我现在告诉陛下?”慕姝绫抓住那解药,不解的看着凌逸隽。

前世的事情让她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只是现在凌逸隽却这样做,她一时间竟然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既然是合作,那自然是应该拿出点诚意的。”凌逸隽淡笑,好似没有任何的所谓。

只是,他也在赌,赌他对着丫头是否足够了解,赌这个丫头不会那么做。

果不其然,只见慕姝绫收起了那解药的瓶子,说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