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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奔狼遇袭(3)

等秦淮景赶到余圭城 ,天已经蒙蒙亮了,秦淮景紧抿着唇,时不待人,还是速速进城求援。

秦淮景翻身下马,用尽敲了三下厚实的木城门,“本官是青林县令,有要紧事找城主,还望行个方便。”

秦淮景喊了一遍却无人回应,只得再敲一回,再喊一次。

又过了一小会儿,才有一个稍显慵懒的粗狂男声回应:“小县令,这大清早的,城主还没起呢,有甚要紧事啊,耽误你老哥我睡觉。”

秦淮景见有人回应,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位老哥,实在对不住,确有急事找城主,还请行个方便,事后必有重谢。”

门后又传来一个男声,“谢老哥,就开门看看吧,只要他有令牌就放他进吧。”

“哎,理他作甚,一个小小县令能有什么要紧的事。”

“可他是青林的县令。”

“哟,那个榜眼啊,这届会试可真是怪了,状元榜眼都派的远远的,可见不得陛下喜欢。”

“行了,我不与你多说了,我去给他开,出什么事我担着。”

“嘁,多管闲事。”

秦淮景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听见那粗狂男子说的话,有些晃神,没注意到眼前的门已经打开了来。

“大人,劳烦出示一下路引和令牌,大人?”

秦淮景回过神来,将令牌与路引交与眼前这个守门的将士。

将士约摸三十来岁,听他方才所言,必然不俗,目光炯炯,精神矍铄,不似一般将士那样不休边幅,头发一丝不苟的竖起,只用发带缠了缠,胡渣刮得干干净净,反倒有些像教书的先生。

“大人,令牌无误,可以进去了,虽然此时尚早,但是城中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了,还请大人不要在早市骑马,城主府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再右转便是。”

“多谢。不知兄台姓甚名谁?事毕必有重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秦淮景见他推辞,也没有过多询问,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寻求援助。

秦淮景跨上马,朝着那将士点点头,便飞驰而去。

等秦淮景到了城主府,已是丑时,正好城主府门打开了来,秦淮景赶紧叫住那正要进去的门房,“门房小哥,本官是青林县令,有急事找城主,还望小哥通传一番,这是我的令牌。”

秦淮景见那门房小哥有些犹豫,瞬间了然,从袖中摸出一两银,“劳烦小哥了,空余去喝些小酒吧。”

门房见秦淮景这么阔绰,自然笑嘻嘻的应下,拿着令牌去找城主。

没过一会儿,门房便出来请秦淮景进去。

秦淮景深吸一口气,暗暗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秦封没问题的。

秦淮景被门房领着去了偏厅,秦淮景一进去,就有小厮迎上来,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稍等片刻,城主刚刚才起,正在洗漱。

秦淮景慢慢的呷了一口茶水,有些躁动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邑国的官僚制度,每个地方的中心城市都由城主打理,而城主都是皇上的近亲,余圭城就是南疆的中心城市,余圭城的城主是先帝发妻荣清皇后的弟弟,论辈分也算的上是当今皇上的叔叔。

只是当今皇上并非荣清皇后之子,当初戚爷也细细的查过,这个城主非池中物,若不是荣清皇后去的早,以先帝对荣清皇后的宠爱,恐怕这位城主此时也是身居高位。

荣清皇后家姓迟,这位城主也是当初也如陆珏这般受少女们欢迎,是有名的风流公子,名唤迟亦初。

荣清皇后故去之后没多久,迟亦初就自请辞官,远离朝廷,谁知先帝不让他辞官,只许了他去南疆做个清闲城主。

戚爷跟迟家人有私交,曾经一度很看好迟亦初,于是戚爷将这些消息呈给新皇,试探皇上,皇上虽然对此人有些在意,却也不能不顾先皇的脸面将此人撤了去。索性南疆偏僻,余圭城也不值得皇上大动干戈,这才留住了。

只如今的状况,恐怕余圭城过不了多久就得被收了去,城主之位不比朝堂,若不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是不可随意任免的,就算是犯了错,也得有其他城主一起决定此事,这是当初开国皇帝立下的规矩,就是为了避免做皇上的刚愎自用。

没等秦淮景去细想,偏厅一处角落的布帘子被掀了起来,一道纤长的身影显现了出来,原是城主来了,秦淮景随即起身见礼。

“下官青林县令秦淮景,拜见城主大人。”

迟亦初的模样到是应了当初那般光景,虽是三十多岁,但的的确确是个美大叔,生了一副风流倜傥的好模样。

乌发束冠,鬓角若裁,一双精致的桃花眼,未语先含三分笑,即使岁月在眼角刻上些许细纹,却丝毫不影响眼波微转浅浅含情,想来这位城主年轻时也是个斐然公子。

“免礼。”城主就这么清清淡淡的回着。

“实在是叨扰大人,着实是因着奔狼之事令人着急,这才急急忙忙的赶来,扰了大人清净,实是下官的不是,事毕下官定来请罪。”

迟亦初淡然的神色,稍稍有了些松动,呈现的却是更为复杂的神情。

“你为何事而来,我很清楚,只是来的不巧,城中的兵半个月前就被调去支援恒丰城赈灾了,半月前,恒丰城发生了地动,国师怀疑有人不尊天地才招惹祸患,若是你再晚上几日,恐怕……”

迟亦初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跟一个陌生人说的太多。

其实在迟亦初提到国师的时候,秦淮景也就想了个透彻,看来迟亦初在城主的位置上也是岌岌可危,受制于人。

“迟大人,可否遣散左右,下官有要事相商。”

迟亦初见状,对着候在一旁的小厮晃了晃手,小厮了然的退了出去。

“担心隔墙有耳,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了,也没什么活头了。”迟亦初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不甚在意的说着。

“还是小心为上,这段时日,下官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上头的意思,略略猜到些迟大人的处境,只要迟大人这次能帮下官一把,下官保证,一定让迟大人脱离这个牢笼。”

秦淮景说的自信,迟亦初也不由得愣了神,这人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在碰运气,就这么随便的就说出来了。

秦淮景看出了迟亦初的疑虑,轻轻地勾起嘴角,笑着说,“我只是觉着城主腰间的荷包很好看。”

迟亦初低头,看见腰间粉色的荷包,不小心晃出了些边角,是柔嫩的粉色,想来是迷糊夫人早上替他穿衣时不小心系错了。

迟亦初轻咳一声,状似无意的理了一下衣摆,遮住了粉色的荷包。

以迟亦初的身份还有所为,不难猜到当初荣清皇后的死有些隐情,想来先帝也是想补偿,所以才许了迟亦初城主之位。

而现在迟亦初有了家人孩子,又这般宠爱,自然要拼了命的活下去,迟亦初自然是有些手段自保,但是想要自由的活下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迟亦初的处境也的确如秦淮景所料,他没有十成的把握,迷糊夫人有身孕了,不能有一点闪失,秦淮景也不知是否可信,还是先钓着吧。

“不知秦县令有何高见?”

秦淮景见迟亦初依旧没有表态,知晓了对方心中的顾虑,现在他可是皇上手底下的人,现在皇上在想法子如何不失脸面的拉他下马,自然他得防着。

秦淮景的原本的目的就是为爷爷报仇,但是现在有了小姑娘了,以后自然是要跟小姑娘一起浪迹天涯的,以他恣意随性的风格,还有小姑娘闲不下来的心思,自然不可能以后一直待在京城,所以现在在秦淮景眼中,皇上不过是他暂时的靠山罢了。

只是迟亦初对此不甚清楚,所以才小心翼翼。

“只要奔狼不破,迟早会成为邑国的一片地,我已经收到了北疆来的消息,皇上有意让我大哥二哥来戍边。”

“看来你们秦家三兄弟也不怎么受用啊,这不是用完就丢嘛。”迟亦初发出了一声呲笑。

“我看未必,若是捏住了南疆和奔狼,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上头会愿意让你捏?”

“我与大哥他们只需要表现的很忠心就行了,朝中自然有人给我们做担保。”

“是谁?”

“戚爷,戚靖。”

迟亦初一愣,戚靖。迟家与戚家渊源颇深,亦敌亦友,自从戚家只剩下戚爷一人之后,戚家在明面的人都没了,之后连戚爷也不知所踪,原来还是守着皇上。

迟亦初是认识戚爷的,小时候常常见他来找自家爷爷喝酒,戚爷还常夸迟亦初长得好,跟他年轻时有的一拼。

“你不觉着你说了他的名,你就更不可信了吗?”

“我只是说的实话罢了。”秦淮景耸耸肩。

“我妻子要怎么安排?”

“迟大人可知抚颜阁,只需稍许制造些混乱,将迟大人的妻子藏于青林的抚颜阁便是。”

“你与清清有私交?”迟亦初有些惊讶的询问。

这到也把秦淮景给问懵了,怎的迟亦初会识得清清。

“迟大人怎么识得清清?”还叫的如此亲密,秦淮景有些不高兴。

迟亦初见秦淮景的反应,有些明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自家人怎么不早说,让人这样费脑子。”

秦淮景默默的想,所以,自己办事情又沾了自家小姑娘的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