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农家小妆娘>第二十五章 秦府,再见,鹿京,再见

第二十五章 秦府,再见,鹿京,再见

终于到了秦淮景离京的日子,这几日,秦封已将秦府的人都遣散了。偌大的府邸,一片空无,往日的嬉笑热闹的声音,全然不见,只剩下宁静。

秦淮景在院子里走了又走,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悲凉。

“少爷,都收拾好了,您要去法华寺跟主持大师还有师傅道个别吗?”秦封依旧是可爱的圆脸,练武只让他身上瘦了许多,长了许多肌肉,没能让他有坚韧的五官。

“不去了,我们出发吧,以后会有机会见的。”秦淮景最后看了一眼秦府,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

一如当初送走秦安一般,只是更挺拔,更俊朗。

马车在路上,渐行渐远,城墙伫立着两道身影,“你怎么不去送送这小子?”

“他估计心里恨我恨的不行呢,不过,搁以前,肯定已经来砸我这把老骨头了。”

“也是,他确实长大了,我第一回见他,一身的戾气,笑的再温和也掩不住,幸亏他是个练武废柴。走吧,我请你喝酒。”

“老秃驴,你想破戒可别拿这事当幌子。”

马车渐渐地驶离鹿京城,“去看看爷爷再走。”秦淮景坐在马车里,拿起备好的一壶酒。

秦淮景与秦封刚走到秦安墓前,就看见姜蔚从墓前站了起来,好像刚刚祭拜完,姜蔚察觉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身,笑着说:“景兄,我来送你,文胥他落榜了,被他爹关在家里了,也托我与你道个别。”

秦淮景点点头,上前拍拍姜蔚的肩膀,“谢谢你,蔚兄。”

秦淮景与秦封祭拜完秦安后,三人席地而坐,“蔚兄,来喝一杯吧。”

姜蔚见秦淮景只字不提,有些着急,“景兄,你与行之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淮景放下酒杯,“我也不知道,”秦淮景不想谈论这件事,毕竟要是把姜蔚卷进来,那姜蔚也危险了,“那日你与皇上说了什么,我总觉得那折子是你求来的。”

“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也不告诉你,等你什么时候想与我说了,我便告诉你。”姜蔚故作深沉,他能说什么,为了保住秦淮景的前程,只能把自己卖给皇上了。如今的局势,必然是要站队的,陆相一党愈发猖獗,好似有什么底牌在手上,站在皇上这边无疑是很危险的。

明哲保身的人都不会站队,只是听皇上当时询问秦淮景的事情,姜蔚就觉得一定是陆珏说了什么,姜蔚立马表忠心,暗示皇上秦淮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有什么难事,只管派他去,即使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皇上当着他的面写了折子,叫公公带给秦淮景并让亲淮景离开。姜蔚也不知折子里的内容。

“皇上让我去南疆青林镇做县令。”秦淮景知道姜蔚疑惑,直接告诉了他。

“青林……那岂不是皇上要有大动作了。”姜蔚一听是青林,马上就懂了,苦笑一声,“看来我得快点在朝里站稳脚跟了,不然怎么当你的内应。”

秦淮景轻笑一声,“过不了几年就要回来了,北疆动荡的厉害,应该快要打起来了,到时候就是我们秦家三兄弟回京的日子了,回来了还得仰仗你。”

“等你们回来,鹿京就要大清洗了。”姜蔚眼含深意的说着。

三人将满满一壶酒喝完之后,秦淮景便起身,与姜蔚道别。

“蔚兄,两年之后我必回京,好好保重自己。”秦淮景拱手,目光清澈坚定。

“好,我在京城等你回来,到时候一定要喝它个三天三夜。秦封,你可得看好你们家少爷啊,别让他激进了。”姜蔚笑着与秦淮景道别。

相互作揖后,一马车与一人背道而驰,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映出无限秋意。

姜蔚轻叹了一口气,景兄与行之可万万不要做敌人啊,他与文胥夹在中间,多为难,只是行之的身份就难以站队,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好是在景兄还未回京之时,皇上就解决了此事,只要陆相倒了,也就无事了,若……此事牵扯了行之又该如何是好。

身而为人,为何如此难,自古忠孝难两全,现下行之却是忠孝义三者皆难全,看景兄与行之现在如此僵硬的关系,姜蔚多多少少猜到,当初秦安的死,与陆相脱不了干系,这两人又如何当兄弟。

姜蔚不想怀疑陆珏,也不想怀疑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一同度过的这七年,姜蔚觉得自己已经够了解三个兄弟了,现在发生的事情,让姜蔚不自信了。如果陆珏真的骗了秦淮景,该怎么办?如果没有,又该怎么办?

姜蔚自嘲的一笑,算了,等哪日我有了与陆相叫板的资格,再来想这个事吧。

陆珏在陆府里一个阴暗的房间跪着,“啪”,鞭子甩在肉体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唔”陆珏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原本光洁挺拔的背,如今鞭痕满满。

“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陆丰手里握着鞭子,毫不在意的问着。

“儿子不知。”陆珏跪在冰冷的地上,强忍着背上的疼痛,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你那日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为什么秦淮景不仅没死,还被派去了南疆,是不是舍不得兄弟情深啊。”陆丰又是一鞭甩在了陆珏背上。

“儿子都是根据父亲的安排说的,儿子真的不知为何会这样,儿子从小由父亲培养,出类拔萃,是万万忍不得竟有人比儿子还优秀,秦淮景该死,父亲不若直接派人在路上截杀秦淮景吧,免得他在南疆混出名堂。”陆珏跪在地上,向陆丰磕头,不断的求陆丰杀掉秦淮景。

“没用的东西,现在杀他,不是往皇上的刀尖上撞吗,南疆哪有那么容易混出名堂,他没把他自个儿的命混没都是有点本事了。南疆之事很是棘手,有人去探路,我也乐见其成。行了,起来吧,安心做你的官,秦淮景之事不用管了。”陆丰扔掉手中的鞭子,甩袖离开。

陆珏撑着地,艰难的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休息了一下,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往日俊美的脸,露出了难看的青灰色,陆珏一路都低着头,快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