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将，好对付的很，只要找到突破口，不难逃出去。

想到这里，黎樾不由得眯起眼睛多看了那人几眼，那人当真怂，被这样带着攻击性的目光看了几眼就有些忍不住的软了腿。

接着就后推几布喊道：“我马上去给你找！”

黎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嗯。”

他身边只剩下一个人，现在是逃跑的绝佳时机，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

如果他走了，白啵啵一定没有生还的希望。

男人壮着胆子催促他：“不要耍花招，快点跟我回去。”

黎樾向来不近人情，不开心的时候更显得恐怖，这样一来二去的，使的男人也变得没了底气。

不过好在黎樾没有别的动作，乖乖的走进了原本关着他的屋内，男人松了口气一般瞬间把门管好，站在门外继续当一个不会说话的监视器。

他胸口的衬衣因为拽掉了一颗扣子而微微敞开着，露出一小片肌肤，此时灯光又黑暗，他坐在下面时只显得颓靡魅惑。

门口传来声响，是那个瘦上一些的男人送椅子来了：“哥，要不你给他送进去呗，我还真的有点怕他。”

另一个回答：“怕个屁，自己去送！”

黎樾冷哼一声，另一个男人应该也是怕的，只是要面子而已，所以就故意端着。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进来的确实是那个胆小的男人，他先是探进了一个脑袋，四下看着。

黎樾正坐在灯光下，闻声睁开眼，像是地狱归来的恶魔。

胆小的男人看了一眼便又缩了回去，小声和另一个男人继续打着商量：“不行，哥，还是你帮我送吧。”

另一个男人骂道：“怂样！你这样还怎么帮老大做事！”

他们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听力敏锐的贺樊听来却是震耳欲聋。

那个胆小的男人最后是被另一个推进屋内的，脸上还满是惊恐，站在那里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黎樾忍不住笑了一声，那人跟着哆嗦了一下，像是更害怕了，他把椅子护在身前，又哆嗦了几下才出声询问：“椅子给你放在哪里。”

他虽然已经竭力保持平静不流露自己的恐惧了，但是还是被他颤抖的声音出卖了。

黎樾起身朝着他缓缓走了几步，想就坐在他站的地方，那里很暗，他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有亮光，所以去那里正好。

但男人看着他走进，立马不知所措起来，颤颤巍巍的四处看着，最后把椅子放在地上一溜烟跑开了：“椅子我就先放在这里了，有其他的事情你待会儿再说！”

黎樾：“……”

他发现自己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还是挺有震慑力的，想到这一点，他成功的被自己取悦到了，坐在椅子上时心情都好了许多。

门外加派了人员来看守，破旧的窗内不时有冷风袭入，他从没有想到夜会这么漫长。

那颗被他丢在楼下的纽扣已经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白啵啵失踪的第三天，身上又多出了一个小小的针孔。

每次打完药之后他都会感觉到好似又一团火在心口处烧着，呼吸都有些不顺，只能尽可能的张着嘴巴汲取空气。

粗重的哼哧声在卧室内传开，白啵啵想要寻求帮助却只是喊不出声音，只能用小圆手一下一下拍着自己的身子。

明明周身都是空气但却好像都进不到他的肺里直憋红了他的身子还有眼睛。

男人已经被伺候着穿戴整齐，兴致颇丰的看着在一旁桌子上挣扎的白啵啵：“果然还是安静的时候好玩些。”

实际上却是他在折磨别人，不，准确的说是折磨黎樾身边人时，看着黎樾的身边人在自己身边痛苦时，他才会觉心里得愉悦。

白啵啵有些急迫的爬起来，他的身子太圆，躺下的话又会压迫到自己的胸口，便想坐着，这样呼吸也更容易些。

但是男人却玩性大发，抓起他就开始在桌面上弹动，白啵啵是软皮珍珠，男人又使了十足的力气，摔的他就像弹弹球一样一下一下的浮动。

几下之后，白啵啵大脑中突然浮现几帧之前被遗忘的画面，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哑着声音喊道：“不要！不要咬啵啵！啵啵怕疼！”

他胸口剧烈的呼吸着，像是已经喘不过来气，最后在恐惧中晕了过去，就算如此男人也没放过他。

白啵啵的呼吸开始变得微弱，像是要死亡的前兆。

凌渡站在门口，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放过他吧，再玩下去，他会死的。”

男人突然挑眉，稳稳的接着白啵啵 然后笑着丢进凌渡怀里：“好啊，那就交给你看着，要小心点，别给黎樾钻了空子把他给劫跑了。”

他语气里有着轻蔑，显然是看不完凌渡 这让凌渡心里也染上怒气。

“你别忘了，我并不算是你的手下。”凌渡眯着眼睛：“现在帮你，只是看在钱的份上，要是想让我帮你管着白啵啵，得加钱。”

男人顿了顿，随即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加钱，不过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凌渡也不恼，安抚性的拍着白啵啵的身子：“你知道的，我向来爱钱，为了得到它，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

十八：面对死亡

天刚亮的时候黎樾就睁开眼睛等着了，若是在今天也无法见到白啵啵，那他的耐心就真的会消失殆尽，他觉得有必要开始准备另一个计划了。

今天的太阳比之前都要热烈，白啵啵被泡在冷水里，慢慢转醒。

凌渡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长发，白啵啵觉得他熟悉，就游过去贴着鱼缸的玻璃壁瞪着眼睛看着，嘴里时不时发出疑惑的‘啵啵’声。

“在偷看什么呢。”凌渡感受到目光，拢好自己的长发扎在脑后，转过身眼里带着风情，笑着问道：“醒了？”

“唔。”白啵啵迷迷糊糊的点头，然后小声呢喃着：“漂亮哥哥。”

凌渡笑着敲了一下他的鱼缸，震的他在鱼缸里不断哆嗦：“还挺会说话，莫不是糖块变得，嘴这么甜。”

“不是。”白啵啵摇头，一本正经的回答：“啵啵是珍珠。”

凌渡满脸无奈，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用一旁的毛巾擦干。

他的手法并不专业，也不轻柔，白啵啵觉得我身上刺痛，忍不住哼哼道：“轻一点，弄疼啵啵了。”

凌渡手下一顿，手下的动作倒是轻柔了许多，嫌弃道：“怎么这么娇贵。”

白啵啵仰着头，毛巾搭在他的脸前让他看不清对面的人，只能感受到那双大手隔着布料摸在自己身上。

他觉得委屈，就撇着嘴悲伤道：“樾樾，啵啵想樾樾了。”

凌渡把毛巾拿开：“想谁？”

“樾樾。”白啵啵眼里泛着泪花，盯着凌渡满眼期待：“漂亮哥哥，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他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经常这样去卖萌，很少有人会拒绝他的，大多数人不仅会帮助他 ，还会超额帮助他。

但他来到这里后，这一技能就失效了，所以现在在他的期待里，还染上了些许试探。

果不其然的，凌渡在他面前摇了摇头 拒绝道：“不可以，我的任务可是好好的看着你，怎么可能把你送去见黎樾，再一个，就算把你送去了又有什么用，那家伙现在也被关着呢。”

白啵啵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所以就算凌渡不愿意他也不会难过，但是听到凌渡说黎樾也被关了起来，他立马耷拉起脑袋，但还是嘴硬道：“不可能，樾樾可厉害了，你们抓不到他的。”

“你昨晚没有看到吗？”凌渡觉得好玩，就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他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门外有很多人在看着他。”

白啵啵捂着小脑袋：“樾樾，好可怜。”

他以为黎樾遭受了和他一样的折磨，顿时觉得鼻头发酸，想要哭出来。

凌渡之前在大马路上围堵黎樾的时候就见识过白啵啵哭起来的厉害，震天动地，直穿过耳膜，他可不想再听第二遍。

见好就收，凌渡一把抱起他，先一步发出声音：“不许哭，不然你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呜……啊？”白啵啵的哭声变了腔调，透过他的指缝看着他：“那你现在是要带我去找樾樾了吗？”

虽然白啵啵是扳倒黎樾的一个筹码，但总归是要见面的，凌渡只是简短的想了三秒钟就点头：“对。”

白啵啵瞬间兴奋起来，原本带着水雾的眼睛睁的圆圆的，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星星一样：“漂亮哥哥是好人，等出去了，我请你喝奶茶，啵啵最近挣了很多钱呢。”

凌渡没理会他，就这样抱着他下楼上车，然后赶往黎樾所处的地方。

白啵啵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疑惑的抬头看着凌渡：“漂亮哥哥是要就带我去看樾樾吗？”

凌渡轻声‘嗯’了一下，然后用食指点点他的脑门：“开心吗？”

白啵啵脆声应下，用两颗小门牙咬住自己的下唇，欣喜了一阵就又有些悲伤的垂下脑袋 小圆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圆肚皮：“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樾樾了。”

凌渡嗤之以鼻：“能有几天，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白啵啵的圆润的背影，又恍然大悟的解释道：“哦，忘了，你没有手指，按照你的一整个手来算，确实是好久了。”

白啵啵回过头，眨着眼睛看他：“啵啵不是小孩子，我会数数的。”

凌渡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没说你笨，是说你的手，没有手指。”

闻言，白啵啵把手伸到面前，自己低下头就这样看着：“圆圆的，和啵啵的身体一样。”

他的手就算上了药还是红肿着，现在也是，不像珍珠，倒像是两颗圆圆的红樱桃，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凌渡的眼神随着他的手的活动轨迹不断的看着，最后忍不住问道：“手还很痛吗。”

虽然他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白啵啵，还是会有些心疼，毕竟白啵啵就是一个局外人。

按照他的调查来看，黎樾和白啵啵也只是契约关系，要真想从黎樾那里翘到些什么，白啵啵作为突破口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因为，白啵啵是最好骗的那一个而已。

一个可爱又好骗的小炮灰。

凌渡这样想着：下辈子别遇见黎樾了，说不定能一辈子开心下去。

白啵啵看着他慢慢的皱起眉头，以为他是不开心，于是抬起手放在嘴巴吹了几下：“呼呼呼，吹吹，吹吹啵啵就不疼了。”

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凌渡，凌渡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又恢复常态，一起不近人情的模样笑着：“得了吧，我可不是心疼你。”

他刚抬起头白啵啵就快速的抬起小圆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你又想打我！不可以敲脑袋，会变笨！”

说完他还悲伤的垂下双眸，嘴巴微撅着：“本来就已经很不聪明了。”

凌渡顿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好在有人敲门把他从尴尬里唤出来：“老大说请你下去。”

白啵啵瞬间来了兴致，站在那里眨巴眼睛：“是要带我去见樾樾了吗！”

凌渡点头，又冲着那人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那人点头，凌渡又低头冲着白啵啵道：“走吧，黎樾在里面等着你呢。”

白啵啵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跳到他手上，满脸期待的看着外面的光景。

凌渡没有告诉他的是，等待他的除了黎樾，还有漫无止境的恐惧，抛弃，更甚的可能还有死亡。

十九：我不！

白啵啵从下车开始眼睛就一直睁的圆圆的，进门之后四处都是昏暗的，即使在白天也像是在阴天一样，雾蒙蒙的。

但白啵啵整个人却亮晶晶的，眼睛里散着光。

凌渡继续泼着冷水：“先不要激动了，就算见到黎樾你也不一定可以活下来。”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知道白啵啵是不会信的，但是可以让他不要这么高兴，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只傻团子已经够可怜的了，所以凌渡想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在离开之前不至于这么难过。

尽管这个方式，不怎么可以令人理解。

不过好在白啵啵现在一门心思扑在黎樾身上，除了想见到他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想法，所以对于凌渡的说法，只是白了一眼外就没了别的作为。

白啵啵在他手心挣扎着想要跳下来：“你怎么不走了，你要是累的话可以先放我下来，我自己去找樾樾。”

凌渡难得冷静，沉声到：“别乱动，再闹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白啵啵真的不敢再闹了，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你们也这样伤害樾樾了吗。”

在白啵啵的印象中，黎樾是从来没有被人欺负过的。

凌渡环视了一周，发现没人看向这里才低下头看着白啵啵小声道：“你觉得呢。”

说完他又绕有深意的补充道：“和你差不多吧，不过你和他总归是不一样的。”

凌渡没有多少，因为门口又传来了声音，应该是‘老大’来了。

那人带着面具，穿着最华丽的西服，脑后的垂着一个不长的小辫，纵使已经为他工作了许久，凌渡也不太能欣赏他夏天披着带瞒毛发的外套的穿搭，每见一次都要在心里鄙夷上一句：“花孔雀。”

但比较是拿了钱的，所以他还是只能在心里说这件事，明面上还是恭敬的笑着。

老大走过来，看着他手里满脸怨恨的盯着自己的白啵啵：“怎么又变得这么有精神了。”

凌渡拖着白啵啵的手不断移动着，不想让白啵啵和他再次正面交锋，这小家伙好不容易养起的精神，可不能因为他的一时兴起而再被折磨一顿。

老大倒是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看好他，走吧。”

凌渡点点头，暗自想着是自己想多了，刚想松一口气老大就转过头看着自己，然后眯着眼睛又落在他手里的白啵啵身上。

凌渡不由得一惊：这小家伙都要去陪黎樾了，怎么还不肯放过他呢。

或许是知道黎樾在这里，白啵啵生出了几分有底气的样子，壮着胆子继续回瞪着老大。

老大紧皱的眉头突然松开，盯着凌渡冷冷出声：“他自己不会走吗。”

凌渡看了一眼白啵啵，从容回答：“如你所见，他没有腿，又这么小，走起来会很慢。”

说着他先一步踏上楼梯，回头继续道：“况且，这里的楼梯这么高，他爬不上来。”

老大却不听他的说辞，像是不想低人一等一样又往上跨了两步才回归身子低头看着凌渡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他朝凌渡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下头立马转身离开。

凌渡不明白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只是默默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靠他抓着就会立马扑过去咬面前的人一口的白啵啵惋惜着。

白啵啵的声音很亮，就算昨夜哭哑了嗓子，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之后还是会恢复常态：“你个坏人！你把樾樾藏哪了！”

凌渡暗道不妙，但老大却没了昨晚的狠咧，只是静静的看着指控着自己的白啵啵，末了居然还笑出了声：“你很在乎他？”

白啵啵不知道在乎要怎么去定义，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想见到黎樾，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这么想过，他更何况现在他也没空去细想，只是顺着老大的话回答：“不关你事，快把我的樾樾还给我。”

老大却突然笑了，声音回挡在安静破旧的楼里，显得有些恐怖，声音很大，惊动了楼上的黎樾。

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扇破旧的门，开始想着待会儿见到的白啵啵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姿态。

黎樾眯着眼睛，拳头也紧握着，竭力想要平复自己暴怒的心，害怕自己看到白啵啵后就会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他已经在这里忍了很久了，要是关键时刻没有忍住，这样得不偿失。

老大的笑声慢慢挺止，就连疯惯了的凌渡都有些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吵闹的。

老大眯着眼睛，眼神里带着狠咧的味道盯着白啵啵：“据我所知，你们只是契约关系，你和黎樾见了不到两面就结婚了，在结婚前夜还失踪逃婚过，你们都是各取所需，根本没有爱，就算是这样，你也说他是你的吗。”

白啵啵不擅长思考，也不擅长语人吵架，他这一番话下来，白啵啵反应过来就需要好大一阵，并且就算明白了也不能很快的给出回击。

白啵啵很生气，但他却没有办法，只能微撅着嘴颓废的坐在凌渡手里，一边暗戳戳的想着：等我找到樾樾了，一定要让他帮我欺负回来，你们这群坏人都等着吧。

唔，抱着我的这个漂亮哥哥除外。

欺负一只傻团子确实没有特别大的成就感，老大嘴角的笑意也没能留存多久。

被派走的那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细细的贴链，像是富贵人家遛小型犬时会栓的，但是那种狗狗一般会被抱在怀里，这种链子基本不会有什么作用。

老大一勾手，那人就反应过来，上千一步站在白啵啵面前，粗声粗气的命令道：“手给我。”

白啵啵正在气头上，把手背在身后，昂着头：“我不！”

他现在被凌渡抱在怀里，那人是不敢和凌渡争的，所以便生出了几分手足无措感，抬在半空中的手也僵在那里。

老大轻咳了一声，之后他便像是接受了什么允许一般，不顾一切的拧过白啵啵红肿的小爪子。

白啵啵疼的直吸气，男人却不为所动，直到将那截锁链拴在他的手上才算罢休。

二十：啵啵不哭

白啵啵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链条，不悦的喊道：“干嘛要锁着我！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他在电视里见过的，有时候坏人会把主角锁起来，然后又是一番折磨，就像现在这样。

老大攥着铁链的另一端，眯着眼睛打量凌渡：“好了，现在你可以把他放下来了。”

凌渡的手顿了顿，他明白是老大想做什么，但是白啵啵却是一副懵懵的模样，感觉到凌渡拖着自己的手不断收紧后更是疑惑，不自觉的回过头看着他：“嗯？”

老大见他不动，又催促了一下，凌渡这才算是有了动作，弯腰把白啵啵放在地上，然后还安抚性的拍了两下他的脑袋。

白啵啵更是疑惑了：“唔？”

凌渡抬了下眉，摊了摊双手无奈道：“剩下来的路自己走吧。”

白啵啵虽然被抱习惯了，但是却没有被宠惯坏，再加上心思单纯，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他刚扭动一下自己圆圆的身子打算往前走去，眼睛睁的圆圆的开口想要告诉他自己虽然圆圆的但是可以自己走。

“我……！”他刚发出一个音节，手上的那根铁链就突然发力，拖着他往前跳动几下。

白啵啵瞬间被拉的晕乎乎的，一骨碌歪倒在地上，整个人的脑门上就刻着几个小问号，懵着张脸作势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贴链。

老大心情好了：“快点起来吧。”

白啵啵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咬着牙看他：“哼！啵啵才不要听你的话！”

老大手下用力，拖着他在地上挪动。

这里常年无人打扫，楼梯上也落了不少灰，由于是木制的，常年失修，有不少地方已经翘起来木刺。

白啵啵身子软，撞上去的时候感觉浑身刺痛着，他被拖着上了两个台阶才停下。

老大依旧俯视着他，用一副不能拒绝的口吻：“现在肯听话了吗。”

白啵啵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眼里又泪但还是固执的不愿意让它留下来，暗字扭着身子向前移动，但奈何那楼梯太高了，白啵啵伸直了手也不能触碰到。

逐渐的便有些泄气，但他每次一停下，自己手腕上系着的贴链就会动一下，像是在催促他快点，也像是在威胁他。

白啵啵受不了自己的皮肤在地上摩擦的感觉，于是只能忍着劳累咬牙继续触碰高出一个自己的台阶。

他累的时候呼吸会加重，两颊也会泛起红晕，显得呆萌可爱，但在场的都是男人，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显然不会心疼这一只力气即将耗尽的小团子。

白啵啵跃起的高度越来越低，最后实在内有力气了就在地上小幅度动着，白啵啵始终不敢停下，用红肿的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啵啵加油，你可以的。”

他很喜欢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但大多数会自己把自己给安慰哭起来，这次也不例外：“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啵啵不哭，樾樾不喜欢你哭的。”

声音柔柔的，又尽显可怜，明明是会招人心疼的语气但却赢得了在场除了凌渡之外的人的鄙夷和不耐烦。

最后凌渡实在看不下去：“算了，他是我带了的，现在也由我带他上去吧。”

凌渡刚弯下腰，白啵啵就被那根贴链牵着又往上拖动了一个台阶，使得凌渡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老大的这一做法，不仅是在惩罚白啵啵，更像是在挑衅凌渡。

不过好在凌渡是一个擅长掩饰的人，直起腰拍了拍身上的沾染的灰尘，然后才眯着眼睛看着对面那个与自己针锋相对的男人。

老大先开了口：“我所决定的事情，是不需要别人来改变的。”

凌渡笑着点点头，最后把头全部都低下，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自己不爽到极致。

老大看着他‘顺从’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凌渡这才抬起头，脸上饭阴霾突然变成微笑，看着老大缓缓道：“还好你给的价钱可观，不然，这小家伙我今天护定了。”

虽然语气不善，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还是——白啵啵他不管了。

白啵啵自然不会懂得这里人的针锋对决明枪暗箭，只知道捂着自己撞疼的脑袋小声呼气：“呼呼，吹吹就不疼了。”

老大虽然面上好看了些，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并没有因为凌渡的顺从而开心多少。

他用脚尖踢了踢脚边的白啵啵：“起来，走。”

白啵啵只好爬起来，但一只手手依旧放在头顶，看着面前高高的台阶只觉得委屈：“啵啵太小了，我爬不上去。”

老大没动，像是一个比白啵啵还要固执的孩子，只是垂眸看着他，颇有敌不动我也不动的意思。

凌渡感觉再这样耗下去，等这个喜怒无常的人耐心耗尽了，说不定会做出更出格的事，于是只好从白啵啵那里下手安慰道：“啵啵啊，你要是不走，就要再晚一些才能见到黎樾了。”

果不其然的，黎樾现在对于白啵啵像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般，听到之后就使得他站起身子，眼睛眨啊眨的望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台阶。

白啵啵把捂在脑袋上的手放下了，放在身前拍了拍自己脏兮兮的小肚皮，继续给自己打气：“啵啵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樾樾在等你去见他。”

奶声奶气的，倒是有份执着的可爱。

凌渡上前一步，在白啵啵跳起来的那一刻把脚刚在他的身下借助了些力气给他。

白啵啵这次很轻松的被一股神秘力量送上高台，他有些惊喜的回过头，仰头看着满脸无所谓的凌渡甜甜的笑着：“谢谢漂亮哥哥。”

凌渡没有回答白啵啵，只是在老大快要发怒之前看着他回答：“我没有向他深处援手。”

若是再纠结这一点怕是老大自己都会觉得丢人，刚才说不能帮忙但是现在若是再说一遍脚也不能用，倒是真显得小心眼了。

老大向来拿凌渡无法，这次也不例外。

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看着凌渡就这样一下一下的垫着脚送白啵啵上了最高的楼梯。

但是再怎么说贴链的另一端是在老大手里，只要他想，勾勾手指白啵啵就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二十一：接你回家

“幼稚。”凌渡翻了个白眼，轻声吐槽晚之后才缓缓回过头自上而下的看着老大。

这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制，令老大心里很不爽。

白啵啵终究是在两个人的暗自斗争下成功的走完了楼梯，只是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不清方向，脑袋和背上都有着不能忽视的刺痛感，但是只要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黎樾了，他就什么都来不及顾了。

他觉得刚才的不开心全部一扫而光，现在留下的只有一个念头——早点见到黎樾，让他带自己回家。

白啵啵看着面前的走廊，看了一阵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能问着：“樾樾在哪个房间里啊。”

老大眼神轻飘飘的瞥过他，全然忽视他那渴望又雀跃的眼神，冲着旁边看守的人歪了下头道：“带路。”

那人没有回话，只是微点头，然后顺从的走在前面。

黎樾从一开始便刻意听着楼下的动静，所以从白啵啵上楼开始他便知道了，白啵啵现在离他很近，他能清楚的感受到。

他的手垂在身侧，暗自握紧，想着待会见到白啵啵会是怎样的场景。黎樾抑制不住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上面有不少地方染上了灰尘，显得没有之前那么光鲜亮丽了。

但是白啵啵应该更可怜，白啵啵原本在太阳下是会发光的，但是不知道现在会怎样，从发来的视频里就能看出来，白啵啵的身上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了，还有很多地方留了疤痕。

真的是比他还要惨上许多，他盘算着见到白啵啵第一面要说些什么，他向来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从没对别人说过什么安慰的话，但是如果白啵啵太可怜的话，他不介意说上一两句。

带路的人在破旧的木门前停下，打断了黎樾的思路，他握紧的拳头指节已经发白，指甲深深的陷进手心的肉里。

他要用疼痛来麻痹自己，以此来提醒自己现在不能意气用事。

那扇木门被看守的人推开，白啵啵站在门口，努力的看向里面，哪怕是看到黎樾的衣角也是开心的。

老大在他身后看到这一切，只觉得他们可笑，面上虽然嫌弃的笑着，抓着贴链的手却收紧了，因为他不想让白啵啵和黎樾在他面前有过于亲密的，像是情侣之间的举动，哪怕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假的，他也不允许。

黎樾已经站直了身子，脸上虽然找不任何情绪变化，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早就被那个白色的团子给占满了。

眼睛虽然直视着前面，但没有一个眼神不在寻找白啵啵的身影。

奈何门口堆满了人，黑压压的，除了老大看起来像一只花孔雀之外就没有别的颜色了，更找不那团白色的小团子。

黎樾的眉头快速蹙了一下然后又归于平静，面对众人没有任何怯意，仿佛他们才是占了下风那个。

白啵啵被人当着，只能看到别人的小腿，一时有些焦躁，四处蹦哒着寻找黎樾的身影，由于他身子小，跑到哪里都容易被挡着，所以这才多花了点时间。

看到黎樾那一刻他没有兴奋的喊出声，反而是委屈的说不出话，看着黎樾就忍不住掉眼泪，半晌才喊出一句：“樾樾。”

黎樾动了一下，注意到了白啵啵，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办法有过多的举动，因为暗自较量就是这样，谁先心软谁就输了。

白啵啵原本虽然整个人脏兮兮的，白皙的身上也有着不少疤，但是他最近被欺负的整个人都气鼓鼓的，面对这些人也不轻易哭了，但现在见到黎樾就忍不住开始落眼泪。

“樾樾，你……！”

他话还没说完，老大就扯着链子将他拉会脚边，动作一点都不轻柔，黎樾握紧拳头，紧咬牙关才忍住了自己冲上去的冲动。

老大的脸上带着挑衅，看着黎樾微抬着下巴，白啵啵跌倒在他身边，满是泪痕的脸上沾满了灰尘，更显得落魄。

或许是有黎樾在身边，白啵啵的依赖感也开始出来作祟，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黎樾开始大哭：“樾樾，啵啵疼。”

老大的眼睛眯了一下，嫌弃的低头看着白啵啵，用自己的脚尖将他踹开一些距离，满是厌恶。

白啵啵在一众皮鞋里滚来滚去，最后停下的时候嘴里还进了不少的灰尘，呛的他不住的咳嗽，直咳的他喘不过来气，整个人都染上粉红色的痕迹：“樾樾，你打他！”

老大轻声一笑，又把他拉回来，这副样子像极了对待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再加上他拴着贴链，就更加像在对待一只牲畜。

白啵啵现在是黎樾的合法伴侣，老大这样也是在间接的惹怒黎樾罢了，黎樾终于在一声声的哭喊中忍不住开了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尽力克制自己，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一些，但是他小看了白啵啵对他的影响力，就算克制，他也没法做到云淡风轻。

虽然只是轻微的转变，也让老大觉得心欢，看着地上的白啵啵不屑的叹了口气：“哎呀，真是没想到黎总真的会为了这么一个低级的异族跑到这里来。”

黎樾紧抿着唇，一双眸子似乎恨不得要将他看穿，老大歪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