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纣看向那身影的时候微微的愣了一愣，毕竟祖星的整个天地被其以难以揣摩的道法炼化成诸帝沉眠之所后，这一片天地是不可能诞生出这种存在的，毕竟当时的祖星整个天地都已经不允许，这对后代生灵也是一种悲哀，然而圣子纣并没有惋惜什么，毕竟如果他当初不这样做，天黑之后哪怕祖星也将会不复存在。

只不过对于这些圣子纣都不言语，哪怕是一世骂名又如何？他圣子纣可还在乎他人看法？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在天黑的时候，自己也并不是一个英雄。只不过也就在此时，圣子纣发现那女子也在看自己，其背后有一座无字碑屹立在那里，宛如一片青天，而那身影就如同整片青天的主宰一般。

只不过圣子纣后来想了想也没有过于在意，虽然这一片天地已经不允许有这等存在成道，然而终究这个女子离那个儒雅但是心怀天下的男子太近，他俩之间自然有很深的因果，否则也不会有新人存在。

然而那个女子仿佛是看出了圣子纣的想法一般，一挥手，千万符文浮现出来，一个个符文就宛如天道指令一般，圣子纣在其身上看到了一种傲气，一种天地之间敢于傲立于世的勇气，甚至在这女子身上，圣子纣仿佛看到了其就是天道，然而并非依存天道，甚至是代替天道，而后挥手之间，所有符文化作混沌弥漫于天地之间，只留下一个无字碑屹立在那里，化作一片青天。

圣子纣微微一笑，他清楚这些道法就是在向自己宣示，至于那对抗的天道，圣子纣自然知道为何，当初是自己一人的肆意妄为，一意孤行，让祖星成为帝葬之地，也正是因为整片天地需要供养那些诸帝的尸体，让其真灵有朝一日可以回归，也正是因此后代祖星之上的天才无论何等的惊才绝艳，都不可能成帝，不可能迈出那一步，这女子也是在对抗自己吧。

那女子看着商纣，目光之中有一丝疑惑，冷声道：“你很弱。”虽然是女子，然而话语之间充满帝威，盖世无双，镇压了一个时代，面对现在的圣子纣有一丝自然而然的傲气。

圣子纣愣了愣道：“哦？”圣子纣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哪怕是帝灭时代，哪怕是天黑降临，整个大世毁灭，圣子纣都不曾陨落，更不曾被人说过弱，哪怕是黑暗之中的存在也有被其手刃的，竟然如今被一个后辈女子说弱。只不过圣子纣并没有反驳，看着那身影，竟然有一丝怜悯。

女子被混沌环绕，时光长河之上，看似很近，然而隔着很多时代，也只有他们这等存在才可以隔着时空对话，至于出手一般不会出现，因为那种情况沾染的因果太大，难以干预，而且只有一些特殊的点较为薄弱，才可以隔着时光长河出手。

女子身后的无字碑一震，那一段的时光长河都是停顿一下，然而那只是轻轻一震而已，这无疑也是在宣示其在那一个时代就是历史的主角，在那一个时代惊才绝艳，无人能及。而后其冷声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圣子纣眼光何等老辣，终究是活过了帝灭时代，活过了黑暗降临，看过了多少天资绝艳，曾经有一个最年轻的大帝，然而其曾一己之力大战三位大帝，展露出丝毫不弱于老一辈帝王的实力，然而帝灭时代降临，其也淹没在人潮之中，不复存在，虽然不知道其是否真的已经陨落，然而终究是没了音讯。

圣子纣也曾进过一个最惊才绝艳的王，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王，和另一个佛门的天才是同一个时代的劲敌，然而两人最终是他成了帝，另一人还是晚了一步，正在人生意气风发之时帝灭时代降临，成为了成帝存活时间的一个存在，这就是乱世的悲哀。

至于黑暗降临的时候，圣子纣不再回忆，那个时代啊，现在他每向前走一步回忆起的越多，甚至自己有时候都不想面对那些，只不过他自己知道，这条路必须走下去，没有退回去的可能了。

圣子纣看向那女子道：“你看到了，不是我。”

那女子愣了下，然后神色之中有一丝失落，低声道：“看到了。”那女子曾经是那个时代的主角啊，曾经逆天成帝，更是女儿身，何等的惊才绝艳，然而其并没有给这个世间留下其功绩，仅仅是一个无字碑流传于世。

那女子低语道：“我曾经以为我就是天道，那一个时代唯我独尊，哪怕是他，我也曾自信不弱于他，直到我一路逆天而行，感觉着整个天地的阻拦，我想我就是天道，言即法……”

圣子纣默默地听着她的话语，很有耐心，毕竟是他断了他们这些后辈天才的路，对于这些人本身就是一种亏欠，圣子纣自然是多了一份耐心。

“直到我看到了那一角真相，不是你，我在这世间也仅仅是留下一声叹息，留下一座无字碑。”女子默默低语，毕竟向他们这等存在，每一个时代都是孤单的，因为天地已经不足以让诸帝并存，更何况祖星成帝都难，在那个男子离开之后，整个天地之间也只剩下她，话语也自然就少了，只不过今日看到了算是自己的同类。

圣子纣缓缓开口，道：“也正是因此，你的道踏出了另一个新高度。”想了想之后，圣子纣最终又说：“如果是你原来的道，在天黑的时候，我应该会斩你。”

女子挑了挑眉，不过最终也没有反驳，在那个时代她天下无双，谁能说斩她？又有几人敢说胜得了她？只不过最终女子还是只留下一声叹息，而后向圣子纣正色道：“前辈，我的道，可行否？”

圣子纣也是正色，最终回答道：“能。”

然而圣子纣又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那女子嫣然一笑，宛如百花盛开，笑道：“多谢道友。”说罢之后那女子缓缓转身。圣子纣最终也没有说出口，而后再次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