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商纣身边风云变化,那瓷碗看起来遍布裂痕,好似吹口气就会破碎,然而如今商纣仿佛被一片天地压制下来,要将其降服。
商纣仿佛看到了有古佛禅语,有大妖一怒,更是有可怕的黑暗,笼罩在凡土之上。此时商纣识海之中那一面铜镜和那瓷碗针锋相对,此时铜镜之光如同利剑无往不利,然而面对那随时可能破碎的瓷碗竟然难以突破。
最后那铜镜被瓷碗磨灭,宛如废铁,自商纣识海之中掉落出来,而后丝毫不剩。远在深渊之中和归墟派废土战场深处对峙的剑老心有所感,一剑斩出。
剑光如虹,一剑斩出千万里,那剑光直接斩在瓷碗之上,然而那瓷碗宛如是一方天地,纵使剑老一剑斩出,也只是使之稍微动摇一番,而后落入人使手中,没有丝毫变化。
人使笑了笑,而后一指点在瓷碗之上,封住了一切气机,向着那剑斩来的方向微微一笑。同时那一指点在商纣脑海之中,商纣仿佛感觉一片黑纱遮掩在自己脑海之中一般,如今被人使揭开。
那是无尽的黑暗,那是一片波澜壮阔的大世,那是一个最悲壮的时代,那是一个诸帝陨落的岁月。有无数的天骄曾在世间有不世基业,最终在那天黑的时候都被掩盖,整个历史出现了断层,就是血脉传承也蒙了尘埃。
不知不觉商纣眼角有一丝泪痕滑落,默默道:“是我让你久等了。”
此时瓷碗内部如同一片天地,商纣在其中并不慌乱,其身上剑意更加浓厚,就连此时的锈剑也开始一粒粒锈铁掉落,露出其下利刃。
锈的不是剑,是剑心,邪的不是剑,是人念。一切如棋,有大因果,看似是偶然巧合,实则有难以想象的存在博弈,如今借他人之手将商纣唤醒,商纣自语道:“这一世,我乃圣子纣。”
现在的剑老双目直视面前的商纣模样少年,面无表情。两者已经对峙很久,谁也没有出招,然而在其意念之中已经对决多时,此乃外人不动,然而如果罗瞎子在这里一定会惊为天人,并且令其剑法收获良多。肉眼难以看到,然而以心为眼却可以看的真真切切。
现如今那商纣模样的少年也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步踏出,空间变换,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根头发,这正是当初商纣在和李释对决之时,那李释趁人不注意偷走的商纣头发。剑老再次化作老年模样,一剑将那发丝斩断,而后消散,不留丝毫,恐那人再做手脚。
人使一路西行,祭出一片竹叶化作小舟大小,其速度宛如惊鸿,凡人的目光都看不真切,如果有修士在此,会难以置信的发现,这竹叶竟然能突破空间,看似是飞行,实则是在空间之中跨越。
剑老感应商纣方位,更是有一个孩童模样的人在天空云层之上跨越,寻找线索。
七日过去,没有丝毫的线索。洗罪城此时那老龟已经炸了锅,当初商纣消失其已经发现,奈何那妖族四极境老怪物妖则劫过于难缠,令其分身乏术,而且其涉及到三劫,背后有大恐怖,实力更是强横,老龟终究只是长寿,实力不够强横,难以将其斩杀。
如今自剑冢古派之中已经逐渐有长老来此,防范再有妖族来犯,更是加派弟子,来此布防。而众多人也是寻找商纣,众多弟子心知商纣疑似身份不凡,而且兰若真等人也是心有愧意,当初是商纣一剑斩开阵法,令众人得意逃生,然而突生变故,众人难以让商纣也安全回到洗罪城。
胖子师兄也最是愧疚,当初如果不是他呼唤商纣前往,或许小师弟就不会有事。
此时的人使已经过了断尘山,这是中土和佛藏高原的分界线,断尘山以东是中土,断尘山以西是佛藏高原。此时站在断尘山上再看中土就如同一个牢笼一般,当然,如果能在天枢星外,一眼看到整个中土的地势会发现更加难以想象的恐怖地势。
人使没有在停留,这一次的中土之行已经圆满,奈何被几个老怪物盯上,此时人使也只能跑到佛藏高原,再做下一步的布局。
断尘山下是莫渡河,相传在那遥远的历史之中,有一个富家子得了佛缘,而后一路西行,世人看来疯疯癫癫,其老母一路苦苦追寻,最后寻到了这断尘山,当初的断尘山还没有名,当初的莫渡河也还没有名。
那老母站在山上看到山脚下有一个人在向河中走去,母子连心,那老母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的疯孩儿,而后疯狂的向山下跑去,山路破折,老母一路被山石绊倒摔折了腿,被山上的荆棘刺伤了手,最后一边向山下滚一边大喊孩儿不要渡河。
最后那富家子在河中淹死,那老母气绝而亡,故此之后后人记载曰: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从此之后这山叫做断尘山,这是断了那老母的在世尘思,下了黄泉。这河叫做莫渡河,更是有后人发现,这条路飞鸟不过,游鱼不浮,纵使是修士也不能渡之。
想要渡河之后坐那渔家子的船,而那渔家子要的不是金银,也不是修士的灵丹妙药,而是那渡河者的一滴泪。
人使手持那看起来快要破碎的瓷碗,唤来了那渔家子的船,船夫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一身布衣,看起来就是寻常人家,身上穿着蓑衣带着草帽,没有丝毫奇特之处,身上更是没有修士的气息。
莫渡河上水雾朦胧,人使坐在船上不语,仔细感悟着莫渡河上的一切,这里的大势竟然好似一种无的状态,修士早期就是调动大势,而后阴阳境乃是改变大势,如今周围的势竟然是一种无的状态,也可想而知,为何修士也不能渡这莫渡河。
人使不语然那渔家子看起来很是健谈道:“看客官这是刚刚匆忙的从中土出来,可知道这中土的三不见?”
人使听到这句话也来了兴致道:“哦?有哪三不见?”
渔家子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这中土啊三不见,不见那老头子耍的剑,不见那小孩童舞的拳,也不见那俏女子手上啊摘的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