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边地荒原有洗罪城守东荒门户不知几万载,又岂是石不易一个阴阳境大妖能够掀起来风浪。罗瞎子说的话并不错,正是有剑冢古派里面长了蛀虫,此时开始扰乱边疆。
“你说收利息,又可否知道,如果我愿意,你们都是我的利息。”那人一念,怨念瞬间飞散,其中一个妖族灵胎境修士怒目而视,想要争上几句,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脸上还保持着愤怒的表情,转而无声倒地,没有了任何气息。
石不易旁边的那个阴阳境大妖原本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到此时这一幕双目开始散发神采,如同一只野兽,如今提起了兴趣。
周围妖族修士都在震惊,他们多是跟随石不易来到此地,其间种种并不知道。那突然到来的修士一念生死,逆改大势,又有谁人敢于反抗。
石不易感觉到身边之人的血脉在复苏,宛如黑暗之中的野兽兴奋的舔着舌头,等待猎物到达自己的嘴边。
那人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此人,一副昏昏欲睡,提不起色彩的模样,然而此时宛如有一条巨龙藏在其脆弱的皮囊之下,随时可能撑破。
“你的血脉很特殊。”此人已经走到了石不易身边,然而石不易的目光看向此人身上,依然被吞噬,仿佛看到就是大忌,不可名状。“如果妖门在这里损失一个这种血脉应该会很肉疼吧。”
“人使,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要知道,我妖门有尊者得知你的所有底细。”石不易深知自己身边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妖血脉之可怕,当初就不应该让其进入洗罪城范围,上古时期,剑主一剑血洗边荒,洗罪城不知道葬下了多少大妖,不知道多少强大的妖族传承因此而破灭,不能再有过多损失。
那人饶有兴致的来到那阴阳境大妖面前,在其身上嗅了嗅那种气息,不紧不慢的道:“是啊,妖门之中是有老不死知道我的底细,但是他们不敢说啊。”
“你叫什么名字?”那黑暗之中的少年用右手中指挑起那妖族阴阳境大妖的下巴,对于石不易以及此人没有丝毫的顾忌。
那阴阳境大妖还是少年模样,不再是原来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双眼也不是充满兴奋,而是一副不可思议,甚至有一丝惊悚,回答道:“妖九秘。”
“九秘,我听说过有一个种族有九命,很是奇特。”那少年依然在黑暗之中,而石不易以及妖九秘感觉到其肆无忌惮的压迫,仿佛天下如棋,所有的棋子都需要在其的计划之中,假若不从,那就废了这棋子。
人使不可辱,妖门之中有大尊曾经传下只言片语,然而石不易终究是当做那是妖门大尊想要以人使为棋,吞并中土,然而石不易终究是年轻了,不懂得人使为何成为人使,而且不是其他人,自然有其底蕴。
妖九秘看着人使瞳孔因为紧张而放大,他难以相信自己的感应,那是一种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感觉然而那种血脉仿佛更加奇特,古老,而且纯粹,但是这却是一个人族,如此的怪异,然而在人使身上都存在。
妖九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见过前……人使。”妖九秘原本想要叫前辈,然而想了想,或许有些事不应该说出口,特别是关于他们这一族的血脉,更是大秘密,说出来反而可能引得人使不悦。
人使冷笑一声道:“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杀你们。”
石不易吐出一口浊气道:“多谢人使。”
人使冷哼一声道:“不是你,是他。”人使指了指妖九秘而后走向黑暗之中,化作黑烟消散仿佛从来不曾来过。
有灵胎境圆满的妖族修士去触摸那还未消散的黑烟,然而那黑烟仿佛有强大的腐蚀性,眨眼间那妖族修士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而那白骨又站了起来向众人嘿嘿一笑,而后消散,不再存在。
妖族多桀骜不驯之辈,然而面临人使仿佛天生压制一般面对人使有一种仿佛被天敌盯上的感觉。此时人使已经离开,然而石不易等人再也不敢忤逆人使的计划。
而在另一边,商纣等人正在以石不易的断手为引寻找他的气机。
这一次,王安黎不仅仅请来剑冢古派的诸位师弟,更是在背地里知会了一声一个四极境的前辈。
这一次王安黎以为妖门并不至于弱智到以这件小事来进攻中土,那么自然是要针对某个人,而王安黎身怀无为剑主的剑九式这等不传之秘,如果夺之自然从其身上动手最好。
一众师兄弟前来洗罪城外,只不过是一个引,妖门在引剑冢古派,而剑冢古派也在引妖门,表面上看来是年轻一辈的争执,然而已经是老一辈在布局。
在王安黎离开洗罪城的那一刻,石不易感觉到断手的存在,伤口之上更是有剑道纹路留在其上,隐隐作痛。
“上钩了。”石不易的话语之中带着压抑之后的隐隐兴奋,“人使不可辱,那王安黎并不是我不能动,当时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一次,我要你备受凌辱。”
而另一旁的王安黎感觉到锦盒之中的断手在隐约间有不同的大势弥漫,显然是生机未绝,在其如今距离本体已近,此时开始产生反应。
王安黎心中一念,剑出,握于手中,心道:“尽管你上一次有所保留,我也要杀你证我剑道。”
此时在妖门之中有一老仆走向中土,手中牵着一条土狗,嗅着气味,一步千里,走向的方向正是王安黎等人所在地。
而在洗罪城之中,正有一个老人老眼浑浊,此时逐渐的散发出神采,从床底下拿出自己放了不知多久的剑,开始走向洗罪城外。
而那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个老龟,对什么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当初来到洗罪城之后,老龟就一直趴在商纣院落的角落里,宛如一个化石,此时也开始走向洗罪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