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笛放下手中还没有处理完的奏折,将云舒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从始至终,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云舒。
在他的眼中,云舒和其他的妃嫔很不一样。那些人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他的恩宠,不过就是想要巩固自己及其家族的地位。云舒不一样,他调查过她的背景,很清白,没有身在官宦之家,不争宠,这就是她最大的优点。待在她这里,让他很舒服。
云舒进宫半年的时间,他几乎每日都会留宿在这里。后宫中尽管有人不满,但是他下了死命令,只要云舒有事,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轻易地放过。
因此,这么长时间以来,后宫也是风平浪静的。
这段时间,陌笛的心中明白,落下了许多的政事朝中的大臣已经很不满了,他也不想的。但是云舒身上好像就有一种魔力,让他欲罢不能,明知道说错的,还是忍不住陷进去。
他有试着去想过这一切的原因,甚至请御医来诊断过,但是并没有查出什么异样。慢慢地,也就不了了之了。
“皇上,听说最近有很多奏折都是请求皇上处罚臣妾的?”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云舒枕在陌笛的手臂上,依偎在他的怀里,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开口问道。
“都是一群老古董了,爱妃不用理会他们,迟早有一天朕会罢免了他们。”
想到这件事情,陌笛就有些生气,每日的奏折都是那些东西。他的后宫什么时候轮得到那些人来操心了?他们的奏折无非就是想要让他多多宠幸他们的女人一点。
这些个老狐狸,不关心大事,偏偏揪着一个弱女子不放。
“皇上,毕竟他们也是为了皇上好,以后皇上还是不要经常来臣妾这里了,免得他们说臣妾是红颜祸水,为祸朝纲。”
云舒故作委屈道,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把陌笛给心疼坏了。
“爱妃这是什么话?朕宠幸谁是朕的事情,用不着他们管,爱妃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臣妾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爱妃但说无妨。”
“其实说到忠心,其实还是自己手足兄弟比较信得过。皇上你想啊,那些大臣毕竟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谁是真的愿意为皇上排忧解难呢?只有皇上自己的兄弟姐妹,再怎么样,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谁会真正的去害皇上呢?”
云舒边说,边试探着陌笛的脸色。她既想要陌笛将陌镔放出来,又不能明说。因此格外的小心,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让陌笛起疑心。
“爱妃这话从何说起?”
陌笛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虽然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但是他还是愿意听听她的想法。
“臣妾听说七王爷收服了匈奴,解决了皇上的后顾之忧,这不就是一件好事吗?于公,他是臣,于私,他是皇上的弟弟。他有了这样的成就,老百姓不是就会夸奖皇上,说皇上任用贤才、慧眼识珠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有时候功高盖主,可不就是一件好事了。”
陌笛的眼中泛着寒光, 现在民间都在流传说七王爷陌镔有多么的厉害,他陌笛在百姓心中的位置已经渐渐被取代了。他是一国之王,自然是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他怎么可能让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呢?
将陌镔软禁在府中,限制了他的自由,他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他依然是他的七王爷,只是是一个名不副实的七王爷罢了。
“其实换一个角度想,既然七王爷这么有能力,皇上为什么不让他效忠于你呢?要是有了他的帮助,皇上一定会如虎添翼的。”
“够了,爱妃今日说的有点多了。”
“臣妾知罪。”
云舒起身,跪坐在陌笛的身边,低垂着头,委屈道。
陌笛注视着她的模样很久,久到云舒的头皮发麻,暗自埋怨自己太多嘴了,差点暴露了身份。良久之后,陌笛才坐起身,将他用尽自己的怀里,缓缓开口道:
“好了,下不为例?”
“嗯。”
云舒点点头,默默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起什么疑心。
这些日子,陌镔待在自己的府邸中,日子倒也过得悠闲自在,没事就种种花,养养鱼。似乎他又回到了之前不问世事的模样。
这一切只是由于那一封信,云舒偷偷飞鸽传书给他,信中提到陌笛竟然对自己有了杀心,他不由得冷笑。看来,自己的这位皇兄倒是把自己看得很紧啊。
陌笛接到派出去的暗卫的报告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陌镔并没有谋反的意思?
察觉到监视自己的暗卫少了不少,陌镔嘲讽一笑,看来,自己这些日子也没有白费,最起码陌笛对自己的戒备之心减少了很多。
“七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入夜,陌易趁着守卫松懈之际,偷偷溜了进来。自从陌镔被软禁之后,陌易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行动自由,但是也不敢再向之前那样随意地进出七王府。
“你没发现少了点什么东西吗?”
陌镔依然是从容淡定的模样,似乎陌易在他的脸上就没有看见过焦急的模样。
陌易环视了一眼四周,过了很久,才讶异道:
“皇兄把派来监视你的人都撤回去了?”
“撤回去了一部分,还有几个。”
“这是不是说明皇兄已经对你放下戒备了?”
陌易有种莫名的兴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做事就容易的多了。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想要试探我们,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太大意了。”
不管怎样,谨慎一些总是好的。陌笛的脾性他有些摸不透,云舒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接下来,就只有靠他自己了。
“我明白,七哥,这是你要的那些大臣的名单,最近这些时日,皇兄好像因为云舒的事情和这些大臣闹得很僵。”
“这样最好,等到他失去了这些大臣的信任与支撑,就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