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渔和烈南风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轻松,这正是烈南风想要的。
所以他尽量把控好自己的情绪,不想又把小丫头给吓跑。
“你的感冒好一点了吗?”
小渔的问题让烈南风一愣,缓了两秒之后,他才想起来,刚才李文哲被自己喊出去的事情。
“嗯,好多了。”
“生病了就要吃药,千万别硬扛着。要知道你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属于烈家,属于深蓝的。知道吗?”
小渔很不客气的用手指着烈南风训话,她怕自己不下点儿猛药,烈南风又对着李文哲乱喊一通。
烈南风察觉到小渔的变化,“文哲给你打电话了吧?”
小渔还在刻意掩饰,眼睛开始不停地乱眨,“李医生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没什么,你的腿怎么样了?”
小渔把摄像头下移,对准小腿,然后又把手机拿起来,“看到了吧?绷带已经拆了,很快就可以康复。”
视频画面在小丫头身上从上到下来回扫射,解了烈南风的相思之苦,却救不了他心里的火。
“嗯,那就好。”短短的几个字,烈南风说出来,心里的火更盛。
他恨不得从屏幕里,把这个点火还不自知的小人儿给抓过来。
“等方案通过之后,我会再安排人过去监督项目实施的进度,你就可以回安州了。”
“回去吗?”小渔清幽的语调难掩淡淡的失落。
“你不愿意回家吗?”
“回家?哪个家?”
这两个问题与其说是问烈南风,倒不如说是再问她自己。
不管对江家,还是对烈家,亦或是渔馨风苑,她还没有找到心中所求的归属感。
还不如就一直守着民宅,守着项目,心中倒是平静许多。
“回我们的家。”
烈南风把“我们”两个字咬的很重,小渔的心头为之一颤。
“南风,”小渔的眼眶微热,说话时候嗓音也有些抖,“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
“喜欢我的声音,就赶紧养好伤,等你回来了,我天天说给你听。”
“好,那你的感冒也要快些好,省得到时候传染给我。”
小渔一脸的嫌弃,烈南风却很受用,“夫妻当然要有福同享了,你想我怎么传染给你呢?”
烈南风说着,把手放在屏幕上抚摸小渔的脸,假装小渔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他挑逗的话像是带着温度一样,听进小渔的耳里,她险些招架不住。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漱了,你也赶紧吃药吧。”
在烈南风的注视中,小渔关掉了对话框。
放下手机,她眯着眼睛做好几个深呼吸,才把气息捋顺。
“这个妖人,又开始蛊惑人心了。”
经过汤鹤晨调整的方案,在集团内部很快得到二次审核通过。
之前中断的工作,调整的地方很少,也顺利复工。
日子又回归平静,小渔的腿伤也逐渐痊愈。
本来应该心情好好的她,看着汤鹤晨像幽灵一样在眼前飘来荡去,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往她的脖子吹阴风。
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她终于忍不住了。
“阿汤哥,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啦?”
“呸呸呸,”汤鹤晨虽然是华裔,不过封建迷信那一套也相当忌讳,“是你言而无信,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小渔放下手里的筷子,“你还是想问南风的确切位置,是吧?”
“明知故问。”
“我问过他呀,他只说现在不在安州。但是具体在哪儿,他也没有告诉我。”
烈南风的腰伤未愈,这个时候把汤鹤晨引过去,那不是影响他疗伤么。
跟阿汤哥相比,显然烈南风在她心里的地位更高。
况且烈南风受伤,全完是为了她,小渔当然要知恩图报。
“他那么说,你就信?小渔,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天真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汤鹤晨说话前,悄悄环顾了四周,确定天心不在附近,才压着声音跟小渔说。
“你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了?”
“你是说秦羽衫?”
“就是她。”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据小渔所知,他跟烈南风也不过是刚刚认识,汤鹤晨不可能知道秦羽衫。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跟秦羽衫是好朋友,前两天我看到他在朋友圈里晒照片,还跟我说了一些秦羽衫的情况。想知道吗?”
汤鹤晨无缘无故提到这些,想必是知道内情了。
小渔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烈南风,不要听信别人口中的传言。
不过汤鹤晨言之凿凿的样子,又唤醒了她心里的好奇宝宝。
她跟汤鹤晨一起进了书房,“说吧。”
“你对秦家了解多少?”
“除了秦家跟烈家是世交,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小渔毕业之后,就一直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安分守己。
秦家和烈家没有工作上的往来,对于鲜少接触外界的她,不了解秦家的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秦家似乎一直有意跟烈家联姻。”
“什么?”
小渔很清楚秦羽衫喜欢烈南风,不过烈南风对她无意,也是经过她多次证实的。
秦家也支持两个人的婚事,这在她的预料之外。
“烈南风是什么条件,你比谁都知道。想必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金龟婿这个人设,秦家近年来在烈家的扶持下,生意做得顺风顺水。
但是跟整个深蓝集团比,肯定是小巫见大巫。”
“这跟南风和秦羽衫有什么关系?”
“我的傻丫头,烈南风是秦家的目标,就算是你们有婚约又怎么样?如果你不把那个总裁大人抓的死死的,难保他不会看上那些花花草草。”
天心在民宅里,少夫人少夫人的叫,小渔看汤鹤晨不是外人,所以没有避嫌。
他知道自己跟烈南风有婚约,应该也不会去外面到处乱说。
她在乎的是汤鹤晨说的后半句话,她跟烈南风之间领的是假证。
所以说白了,婚约只是一个口头协议。
以前她就听闺蜜们说过,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
她跟烈南风认识不久,又没有得到他亲口证实两个人的情侣关系。
说不清人家只是跟他玩儿玩儿,时间长了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