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南风满意的拍了拍汤鹤晨的肩膀,转身去了客厅。
拽了一路的小屁孩儿,最后还是一个人做了一大桌菜。
小渔闻着饭香落座,竖起大拇指,“阿汤哥,你的厨艺还真不是吹的,简直就是天才厨神!”
“小渔儿……”
汤鹤晨本来就是一个超级自恋狂,最听不得夸奖,别人一个赞许的眼神,就能把他捧上天。
他刚要对小美女自吹自擂一番。
烈南风一记冷眼飞过来,瞬时把他拉下了神坛。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都是些家常小菜,你们不要嫌弃就好。”
小渔见惯了汤鹤晨自命不凡的样子,突然谦虚起来,她反而不太适应。
“阿汤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起身用手背试汤鹤晨额头的体温,抬起手,刚朝他走了两步,他就像见了鬼一样,战战兢兢地往后退。
“我身体好得很,不信我给你跑两步!”
汤鹤晨说完,就开始围着餐桌百米冲刺,转了几圈,就累的气喘吁吁。
“小渔,快吃饭吧,凉了对胃不好。”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从厨房转了一遭出来,全都稀奇古怪的。
话说小渔也真的是饿了,汤鹤晨做的饭菜又相当可口。
烈南风给她夹菜的速度,刚好跟小渔吞咽的速度持平。
看着小渔鼓鼓的两腮,白中透粉,像极了抱着胡萝卜啃咬的小白兔。
这样可爱的吃相,天底下大概就只有自己的小渔儿了。
小渔专心致志的吃饭,烈南风专心致志的看她吃饭。
汤鹤晨默默地把头埋进碗里,心里暗暗对总裁大人施咒。
风水轮流转,哪天你要是栽到我的手上,爷爷就让你知道知道牛儿为什么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哼!
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很快就主动送上了门。
他受烈南风的奴役,吃完饭之后收碗筷,小渔去了书房工作,烈南风和陈卓在院里说话。
午后的云麓镇,阳光照进空气里,暖暖的,很舒服。
烈南风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陈卓站在一边。
谈什么事情,还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借着厨房飘窗,靠近小院的优势,汤鹤晨把碗筷堆到水池里,擦了擦手,压低身子,耳朵贴到墙壁上偷听。
“烈总,高总监应该是铁了心要离职,昨天早上递交辞呈之后,就没有再接手新的工作。目前这部分是谭总在代为处理。”
“看来他是迫不及待的要回到高氏去就任了。”
“那现在还是要按照手册处理他的离职申请吗?”
“他需要交纳的违约金是多少?”
“除去应该结算给他的工资,奖金,应该是这个数。”
陈卓打开手里的文件夹,指给烈南风一个数字。
“就这么点儿,便宜他了。”
“烈总,这个数,够在安州买一套不错的别墅了。”
那可是几百万,又不是几百,几千,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高鑫只不过是提前离职,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你想替他打抱不平?”
“当然不是,高总监明知道您和少夫人已经确定了关系,还私下跟少夫人会面。这个处理结果,对他来说,已经很仁慈了。”
陈卓知道高鑫和烈南风之间的过节,只是介于高鑫的身份……
“高氏在安州建筑业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得罪人了?”
“你觉得我会怕他?”
烈南风自打接手深蓝以来,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看人脸色。
高鑫上赶着要给自己带绿帽子,那就让他尝尝惹怒他的后果。
“高氏跟深蓝相比,当然不足为惧。我只是觉得他都请辞了,以后大家各不相干就好,没必要结仇。”
“你以为他在这种时候,回到高氏去,只是为了跟深蓝脱离干系?”
“那要不然呢,还能是为了什么?”
“你连喜欢的人都没有,当然理解不了,就按我说的去做。”
烈南风一脸鄙夷的看着陈卓,深觉跟一个单身狗分析感情的事,无异于对牛弹琴。
要不是看陈卓在工作中业务能力突出,他还真想把这个情商低到负值的助理,塞回大学里,回炉重造。
“总裁,您结婚了,我替您高兴。不过能不能不要动不动虐狗啊。”
陈卓苦着一张脸,控诉烈南风的暴行,弱势群体是需要关爱的好不啦。
烈南风无视陈卓叫苦,神色凝重的喃喃道,“你说,我要不要把结婚证是真的这件事告诉小渔儿?”
当初领证,烈南风考虑到小渔,可能一时无法接受这段强制的婚姻。
所以就由着她以为证是假的。
现在他为了稳固跟小渔之间的感情,又在纠结是不是要告诉她真相。
如果她一直以为两人是假夫妻,搞不好她真的会把自己当成未婚妇女,转而移情别恋。
毕竟这才几天的时间,走了一个高鑫,来了一个韩宇,韩宇刚消停,又蹦出来一个汤鹤晨。
小渔活脱就是一个招人疼的体质,他要从根源上着手,永绝后患。
“烈总,这种事情,我又没谈过恋爱,不好断言。”
陈卓就是想破了头,也脑补不出小渔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他合上手里的文件夹,一手搓着下巴,分析目前的形势。
“要是寻常的女人,应该做梦都想成为烈太太。
不过您和少夫人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太寻常。您如果告诉她实情的话,以少夫人那精灵古怪的个性,只怕……”
“只怕她会因为这件事,怪我给她设局。”
烈南风在心里也推演过各种结果,小渔可能会觉得他为了哄母亲,而领真的结婚证,情有可原。
之前看小渔在母亲面前很是乖巧,要说原谅他,应该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本来可以一开始跟她说清楚,为什么要以谎言的形式把她蒙在鼓里呢。
烈南风最担心的就是小渔那直爽的性子,非要把他往坏处想,那再多的解释都是无用的。
阴险小人的形象,大概从此就在她的小脑袋里生根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