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草率。”陆彦不禁感叹道。

“是吗？你放心，虽然没有很专业的摄影师，但是专业的修图师还是有年薪百万的。”季晓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祁司颖将季晓相机里面的照片看来一下，似乎也没有陆彦说的那么草率夸张，“我现在开始好奇你们的编辑部了。”

季晓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我怎么给忘了，杜伊上回来的时候知道你们有个专访，顺手留下了份资料，让我转交给你们，说是什么封面拍摄方案。你要不等下去我那参观参观，顺便带走？”

祁司颖点了点头，转身对陆彦道：“我过去一趟，你先回去？”

陆彦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自己如果再不回去公司，老魏大概就要崩溃，待签字的文件据说可以压塌了他的桌面。

如今国内的新媒体产业，三大巨头并立，季晓熟络地走进立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一栋大楼，观光电梯按下了二十五层后，这个城市的景色很快就尽收眼底。

“我们这是好几家杂志周刊的总部，像是《Fashion》、《娱论》等这几家时尚和八卦杂志都是我们公司的金牌业务，我学新闻出身的，所以暂时就运盐新闻热点这块。”季晓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那你……哥呢？”祁司颖问道，季川上回她见过了，第一印象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没有圆滑甚至没有世故，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却早已是事业有成。

“嘘——”季晓连忙示意道，“这事没什么人知道，你们真的是为数不多知道这件事的人了。”

祁司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你们见面不会……”

“我当然是客客气气的，但是无奈有时候他会跟我多说几句话，别人总觉得我是潜规则上位的主编。”季晓叹道。

说完之后，电梯就到了二十五层，门渐渐被打开了。

办公气氛相当的浓厚，安静之中还会多一些固定电话的铃声，周围的人经过季晓身边几乎都微笑点了点头。

拐角处，季晓捧着相机迎面而来撞上了季川。

“季总早。”季晓微笑道，这脸上挂着的微笑十分公式化。

“嗯，等一下抽时间来我办公室。”季川的语气依旧是毫无波澜。

若是下属听到了之后必定是冷汗频频，赶紧站墙角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去行么？”季晓撇了撇嘴道。

“不行。”季川说完之后，就继续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祁司颖不禁觉得好笑，“你最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季晓摇摇头耸了耸肩，“他这人就这样，捉摸不透。男人心，海底针。”

刚刚到季晓的办公室取了资料，突然看到有一人影朝着季晓办公室的方向走来，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而后走进。

进了门之后，随手摘下了墨镜，贴着美甲的指尖撩起黑色的大波浪发丝，举手投足之间风韵十足。

“季晓，这是托我送的资料。”丽莎昂着头，让祁司颖快要认为她是拿鼻尖看的人。

她没有在意祁司颖，只当是哪里新来的小助理，有话也不忌讳。

“谢谢，我还有工作，你可以先走了。”季晓淡淡道。

但是丽莎却没有踏着高跟鞋离开，反而是凑近季晓，轻声细语地道：“你知道我讨厌你是为什么吗？”

季晓抬起头看着丽莎，她很漂亮，打扮得也很讲究，是楼下娱论周刊的金领记者，也是业内金牌娱记。

“我不想知道。”季晓开口道，语气没有丽莎这么嚣张，对比起来还显得有些软软的。

“我偏偏也要告诉你。”丽莎继续昂着头，“你明明工于心计，却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你因为能讨某人喜欢，所以能无视规章制度和晋升规则，你这样的人，让真正努力的人瞧不起你。”

丽莎不再掩饰眼底的嫉妒和厌恶。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不过我不讨厌你，我能走到这个位置，我有的是光线履历，我也不怕你找我的黑历史。”

季晓继续道，语气和季川有那么几分相似，一样的毫无波澜，毫无起伏。

丽莎顿时脸上阴雨密布。

“虽然是这样，但是如果你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那就更好了。”季晓道。

“你!”丽莎显然被季晓说得无法反驳，狠狠一甩袖子，随后踏着“恨天高”推门离开。

季晓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丽莎的背影道：“我哥话不多，可能是刚在拐角的地方和他多聊了句，被丽莎看到了。”

“你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何必看人家的脸色行事？这样活的多累。”祁司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也是，我为公司在沙漠拍纪录片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呢。”季晓冷哼一声后，继续心情大好。

祁司颖看着时间不早，“我先回去工作了，你继续忙吧。”

季晓摇摇头，“我跟你一块去等电梯吧，我还要上去季川那一趟。”

电梯很快就到了，季晓默默祈祷着一路不要撞到丽莎才好。

偷偷摸摸地推门进去季川办公室，她才舒了口气。

“什么？!你的意思是，陆彦这次的采访费用可以全免了？”季晓听着季川说道，不禁笑得欢。

这样算下来他们部门这次就能少支出多赚，怎么算这业绩都是有利可为。

“要是陆彦问你要的话，你就跟他说一声，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季川头也不抬地说道。

上回陆彦这人被家里绑架去订婚的时候，还不是他这疏通了各大媒体，最后反倒是将舆论硬生生掰到他这边来。

“好嘞!”

季晓直接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面，还准备顺走她一眼就看上了的酒杯。

“对了，下回你有事直接发消息给我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不对，应该是我不敢和你说话了。”季晓仰天一叹，这年头的风言风语能压死人。

“嗯。”

季川只是应了一声，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季晓也不知道，反正这办公大楼里就她敢这么随便和他说话的人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