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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温玉生恨

温玉知道宫里正在设宴,不过,她的位分不够前去参宴,但是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沮丧难过,反而自得其乐的坐在庭院前赏起了月。

今天晚上的月亮,异常明亮,月光像流萤一样环绕在她那一方石桌前,熠熠生辉。

她穿着锦白色便衣,粉黛未施,坐在月光中,青丝盘髻,一只水晶步摇斜斜簪着,姣好的面容,温润如玉。

石桌前,放着一壶清酒,并几碟糕点,不远处生着几株桂花树,正值花期,金黄色的细碎花朵像星辰一样,隐在漆黑的夜幕中,细细闻去,是满鼻满口的芬芳馥郁。

听着那不绝于耳的宴会上的丝竹管弦之声,温玉嘲讽的笑了笑,芊芊素手,执起酒杯,轻轻品啜着清澈凉润的酒液,目光忧愁,面上却笑得格外柔和。

“娘娘,镇南侯夫人托丫鬟来给您送东西来了。”

温玉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心里有些异样,她与白箬轻从来没有什么交集,又何况是与她的姐姐,现镇南侯夫人了。

虽然平时不来往,但是温玉还是笑着道:“请她进来吧。”

冬羽一言不发的垂着头,随着那宫女走到庭院里,盈盈行礼道:“奴婢参见丽嫔娘娘。”

“起来吧。”温玉托着酒杯笑道。

冬羽站起身来,微笑道:“我家夫人说,有件东西,丽嫔娘娘您应该知道,所以特别命奴婢前来叨扰,给您送来。”

“哦,是什么?”温玉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问道。

冬羽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名侍女,轻声道:“还请娘娘您摒退左右。”

那侍女闻言,看了一眼温玉,见她淡笑着微微颔首,便退了出去。

“镇南侯夫人要派你给我送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温玉感慨着倒了一杯酒水,微微抬眼凝视着冬羽,面上一派温良和善。

冬羽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用层层丝帕包裹着的小物件:“还请娘娘打开看看,您一看,就明白了。”

温玉缓缓接过,刚打开最外面的那层丝帕,便露出了一块染着血的锦帕,锦帕里是一枚雕着并蒂芙蓉的象牙坠,她记得这枚坠子,只是它之前是泛着雪白的光泽的,并不是如现在一般,印着斑驳的干涸血渍。

温玉双手颤抖的将坠子攥在手心,展开那字迹工整的锦帕,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她始终铭记于心,锦帕上,只有简简单单八个字:穷尽一生,护你安好。

看见这几个字,温玉眼眶里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接一滴的滚落在帕子上,晕湿了那早已干涸的鲜红血渍。

冬羽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也无从下口,只得垂着头站在一旁。

良久,温玉终于哽咽着出声:“他,为什么?为什么?”

冬羽没有抬眼看她,娓娓叙述道:“他说,他不想成为您的弱点,不想让他对您的感情,成为别人威胁掌控您的手段,所以对着那些人的严刑拷打,宁死不屈,虽然最后夫人将他救了下来之后,但是他,仍然选择了自我了断。”

温玉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具,在此刻终于崩溃,她歇斯底里的将桌上的酒壶银杯,推翻在地,刺耳的叮哐作响着。

她那温润如玉的面孔上,只剩无尽的绝望和不可抑制的恨。

她突然站起身,一把攥住了冬羽的手腕,恶狠狠的问道:“谁害的他,你可知,是谁害的他?”

冬羽看她如此癫狂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颤,仍旧低着头说道:“这,娘娘您玲珑心思,不必奴婢直言,您只需细细想来,这宫里最近,有谁对您有所觊觎。”

温玉缓缓松开桎梏着冬羽的素白芊手,想起前些天,言玉枝和她说的那番话,突然就明白了,布满泪水的脸庞,绽开了冶丽的悲凉笑容:“哈哈哈,果然,言玉枝,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偏偏拿他要逼我。”

冬羽看着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留,轻声说道:“我们家夫人只是让奴婢来给丽嫔娘娘您送件东西,既然东西现已送到,奴婢只是一个臣子府里的家奴,不便在宫中停留,所以奴婢就告退了。”

温玉没再理她,瘫坐在地上,任由那锦白色的衣衫像朵盛开的莲花一样铺散开来,沾惹尘埃,而她却浑然不觉的痴痴看着手中的象牙坠子,若不是那眼角微动的泪珠,一直滴落,恐怕会让人觉得她就是一尊精致的木偶一样。

冬羽见状,轻轻叹息,轻轻退了出去。

温玉的贴身侍女见冬羽出来,也没阻拦,虽然她刚刚依稀听见了里面温玉的哭声,但是没有命令,她只能守在门外。

悄悄回到宴席上,酒过已三巡,白曛瑶坐的端正娴雅,和身边各位贵夫人互相抬举着彼此,面上聊的倒也开怀。

冬羽看着她的眸子,微微点头,白曛瑶立刻便明白了其中涵义,赞许的冲她眨了眨眸子,脸上的微笑加深了些许。

她遥遥望向高台之上,满面春风的言玉枝,笑得迷人又愉悦,接过身边冬羽递来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赞叹道:“果真是宫中御厨精心制作的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只一口,便足够让人唇齿留香,念念不忘。”

旁边一位三品官员的夫人闻言,立马谄笑着随声附和道:“夫人说的对啊,这宫里的吃食哪里是寻常之人能够尝到的,像臣妇这样的,一生也就这么几回吧,也就只有您这样身份的人,才能没事就来宫里走一遭,想必这些糕点,早就吃了个遍吧?”

白曛瑶也不理会她,只笑了笑,示意冬羽给她将茶倒满,看着那温润的茶水中,沉浮不止的叶片,舒展着蜜绿色的身躯,白曛瑶眸中水波不兴:“宴会也快结束了吧,都这么晚了,想必贵人们也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