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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两败俱伤

“不说这些还好,前面的就先放一边。你到底同无非楼交易了什么消息呢?是否该告诉我们一声,我和大姐,还是什么都不知情呢?”

听着苏雨质问苏言里头的内容,苏稣知道,蒲天翊去的时候定然是把玉章的内容省略了。不然以她两个姐姐的性子,肯定是不会的等到下午才来得。

她原准备也将玉章的内容一并说了的,蒲天翊却不知道跑哪去,给她面前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来。

“喝吧,是温的。不烫。”嘱咐完这些,蒲天翊又安静下来了。

反正瞧着这个意思,是让她先休息会儿再说了。

正好,她也的确讲的有些累了。这时,苏稣才察觉,原本说好了她们问自己答的规则,因为自己的一时快意。全然给打乱了。

想着把接下来的舞台让给她二姐,苏稣捧起了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在作怪,她总觉得手里头的这杯茶一点都不苦,还有一丝丝的甜味在里头。

但也没有低头去查看杯子里的玄机,在她看来可能是蒲天翊知道自己不喜欢苦茶,所以添了点糖在里头。

却没想过,如果真是直接添的糖的话,怎么茶的味道会这么恰到好处。

此时,她眼前一大片的视线皆被杯内升起的水汽遮挡。而正对着自己视线的那一方,模模糊糊的身影。她也瞧不清她那两个姐姐们是怎么样的神情,但总归不是好的就对了。

至于苏言的脸色,无所谓。反正不关她的事。

苏言听着苏雨的询问,第一次没有立刻的回答,而是低下头,想了许久。

“我想知道,娘亲到底是怎么走的。难道,你们都没想过娘亲的去世,其实是有预谋的吗?”

说到最后,苏言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眼神死死盯着苏稣,像是要她回答这个问题一样。

得亏他今天运气很好,苏稣今天也准备告诉他这些的。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玉章在她手上,她也不必隐藏些什么。还有那些年她所经历过的事,也该一一告诉她的哥哥姐姐们了。

也好让她们知道,她这些年来过的有如何的不容易。

“是,当然是一场阴谋,一场很大的阴谋。”

苏稣突兀的声音飘荡在议事厅内,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纹。也让一直沉默的苏惜终于注意了过来。

就连一旁当做空气的蒲天翊,也竖起了好奇的耳朵来听。

苏稣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了她之前一直不愿让人知道的玉章摆在了桌子上。偌大的红檀木桌与耳环状的玉章形成了对比,苏雨一行人不解苏稣为何要从袖子里头取出这么一样物件。

苏稣自然也晓得她们的疑惑,现在,也正是她为她们解惑的时候了。

“这是玉章,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东西。”她对着苏言说。

“你既然那么好奇当年娘亲是如何走的,那我,当年亲眼目睹了一切的人。今日就来告诉你,满足你的好奇心。”

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绕至屏风后。只见屏风后倚着墙处摆放着一软榻,塌旁规规矩矩的摆着书桌,存放书册的柜子,架子。

书桌上文房四宝皆有,无一不是用上好的材料打造的。

议事厅用一扇大的屏风隔成了两个空间,屏风前的部分用来议事。屏风后的空间则是给主人家休息,亦或是主人家不太方便见客时使用。

基本上皇城内,大户人家议事厅都是这么个结构。

只不过翊王府的有些不同而已,主人一般都是不得已才会在屏风后议事,所以屏风后的摆设都相对简单些。

翊王府议事厅屏风后,就是专门为了主人家休息才设的,里头所置的东西皆按主人舒适的来,什么好用什么。

不过现在可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苏稣在书桌上铺上一张画纸,从镯子里头拿出了一支黑色马克笔,低头就是在纸上画了起来。她是在画小时候记忆里那只手臂上的蝎子纹身。

画好后,又把其他收进手镯里。才拿着画出了屏风。

重新入座,苏稣瞧见众人虽等了她那么久,却没有一个面上是露出的不耐烦的神色的。

想想也是,这一个两个都是皇城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哪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表露内心的情绪。

她兀自点了点头,却引来了旁人的目光。自知已经让她们等了太久,苏稣也不继续拖下去了。将手里拿着的画往桌上一放,朝着她们解释:“这是当时劫走娘亲的人其中一个手上所带有的纹身,别的我没记着,唯独这个记忆深刻。”

因为看到纹身时那印象深刻的恐惧是怎么都抹不掉的,即使这副身体换了一个人住进去。

她说着,又抬头去看她们脸上的神色,像极了隐藏在暗处里头让人琢磨不清的野兽。不过,她有从苏言的脸上看见了挣扎,她在想,挣扎什么呢?不是他让她告诉他这一切的吗。

在别人看不着的角落微微勾起嘲讽的笑容,虽最终因为顾忌被人看到而放下。但她是真的从心里,讨厌苏言这个人的。

良久,苏稣听见苏惜对自己说:“稣稣,对不起。”随后又听见苏雨说:“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们想要知道娘亲的事,我告诉你们本就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姐姐们也是娘亲的女儿呀。”

她笑着说道,任谁都挑不出一丝错误的笑容,就连眼里都盛满了笑意。可就是这样的笑容,让她们心里涌上愧疚。

“娘子今日说了这么多,也累了。接下来,就不招待诸位了,请便。”

也许是苏稣的笑容,就连蒲天翊看了都有些心疼。将苏稣的手握在手里,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转身带苏稣出了议事厅。把剩下的空间留给她们姐弟三人。

这件事,谁对谁错一听便知。偏偏总有人喜欢多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做可以,但也要有个限度。毕竟两败俱伤对哪一方都是不好的结局,况且还是同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