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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信你个鬼

抱着琉玥拿来的衣服,苏稣回到了里屋,只见蒲天翊一脸玩味的望着她,“娘子是要和为夫玩什么游戏吗?”

看那模样,顿时把她心中微起的一点羞涩消失殆尽。一把把衣服扔到他头上,“把衣服穿上,出来。”转身不再理会。

等蒲天翊穿好衣服出来,就看见苏稣正坐在梳妆台前,那三千青丝披散在背后,由琉玥手执雕花琉璃白木梳一下又一下的顺着。

而苏稣却在那装满各种首饰的木盒里挑选今日该戴什么。

纤纤玉手从里面拿出一对用上好东珠镶嵌着的耳坠,在镜子里比了比,好像看见了蒲天翊站在后面,叫到:“过来!给我看看这个好看不?”

他走到苏稣后面,从她手上拿过那对耳坠放回盒子里,说道:“太过显眼了,还是配这一对好看些。”边说,边从里面拿出另一对。

是用稀有的黑玉打造成的紫荆花,在光的照耀下闪过一丝丝流光。就跟他和她的衣服一样。晶莹剔透的耳坠并不是真正的紫色,只是在阳光的照耀下才有那么些罢了。

用的也不是真正的玉,而是东临国特有的黑石。出产黑石的地方一年只能进贡三颗,只有拳头那般大,所以才稀有。

又因为这么稀有的物品管其叫黑石太过草率,所以才特以玉称。

苏稣看了一眼蒲天翊手上那个耳坠,默默拿起他丢回去的那对东珠耳坠。

“我觉得还是戴这个好。”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是黑色的了,加个首饰都是黑色的,实在太像小说里黑化的配角了。

“为何?”

“你不觉得你手上那个才显眼吗?”苏稣回问。

“萍岳特产的黑玉,怎么了?”蒲天翊还是不解,这不是就是很平常的石头么。他手下的人都用这个坐凳子的。哪里会显眼?

苏稣真的是要被他打败了,下意识想说他不是被欺负到大的怎么会懂这些。然后猛的就想到,蒲天翊在外人面前都是假的呀,指不定人家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过得有多好呢。

“反正我就是不想用你那对耳坠。”

“为何?黑色和黑色多配。”

“……”她不想和这种男人交流了。

见苏稣不再回答他,蒲天翊依旧坚持在那推销他的紫荆花。苏稣单手撑头,表示不想说话。

两人在那作天人之战,而一旁的琉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外表上一副专心给苏稣梳头发,然则内心已拍起惊涛骇浪。王爷竟然不傻,完蛋了她知道的太多了,通常这种人下场没多好,不是死就是死。

现在退出去还来的急吗?她今天为什么不和琉璃琉琅一起出去啊?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不想这么早起啊!

呜呜呜,只希望待会两位大神没有注意到她。千万不要注意到啊。

可惜苏稣没有读心术,否则她则会说琉玥思维简直了。简直跟琉璃一个样。凡是想到的第一个都是死。

因为要出去的原因,苏稣只让琉玥给她旁了个简单的发式,就在琉玥以为可以安静的做个空气人的时候,苏稣开口了。

“琉玥。”

“奴婢在。”虽然苏稣没有刻意的用上威压,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势却不是旁人能模仿的。

只是两个字,琉玥就感觉心口被什么压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我希望你尽好本分,不要让我失望哦。”

看了一眼琉玥的样子,轻笑一声,“退下吧。”

琉玥退下后。

“娘子,你刚刚真美。”

苏稣挑眉,示意蒲天翊继续说下去,“不如,就用上我给你挑的这个紫荆花保证让你训话的时候更加光彩夺目,怎么样?”

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两字,“死开。”

拍开蒲天翊伸过来的手,又从放簪子的盒子里拿出了上次流阳送给她的那个木簪戴上,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低调不失奢华,含蓄而不失内涵,有品味!

哪知在她自我欣赏入迷的时候从头上伸过来一只手,直接把那根木簪拔走了。转头一看,不正是蒲天翊那个没吃药的!

“你干嘛,把簪子交出来!”

苏稣伸手要去夺,却被蒲天翊避开了,把木簪往远处软榻上一丢,再把苏稣按回梳妆台前,“丑死了,还是叫本王来帮你吧。”

听到蒲天翊说她丑,苏稣不服道,“我不行你来呀!”说完才发现自己又犯傻了。

只听见蒲天翊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娘子着什么急,为夫这不是来了么。”话罢,便从那些盒子里挑出令他满意的首饰来,果不其然,苏稣又看见了那两朵紫荆花。

一只手把苏稣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挽入耳后,另一只手拿起了一朵紫荆花,摘下她已经戴上的东珠,换了上去。另一只也照样如此。

苏稣不满的盯着蒲天翊手上放回去的那对东珠,“那个真挺好看的。”蒲天翊点了点头,她眼睛一亮,“是吧是吧,很好看吼。不如……”

“配你就不能看了。”蒲天翊存了一番逗弄苏稣的心思,便这样说了一句。果然,下一秒就看见苏稣生气的表情。

“什么叫配我就不能看了?”想转过头去问蒲天翊,可还没等她转过去蒲天翊就站到她面前来了。

“世间万物远不及你。”

“所以,是它配你不能看了。”

“不是你,乖。”

温柔的语气,腻死人的眼神,我信你个鬼!你个精分怪!

一会儿是撩人的邪魅小妖精,一会儿又是不染红尘的浊世佳公子,一会儿又一会儿,多变得可以。

深呼吸两次,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

“请把我耳朵上的两朵摘了,好吗?”嘴角扯出一抹笑,你丫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可偏偏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打得,骂得。可惜又打不过,不是十五,她根本没有任何胜算。骂?脸皮又没有前面这人厚。

“很美,不用摘。”

“不是你说,世间万物远不及我吗?就不要戴了呗。”

他摇了摇头,“给娘子戴这些是为了衬托出娘子的美。”

“打个比方,如果为了方便,凉快。而不穿衣服,这样娘子还喜欢吗?”

瞧蒲天翊那认真的样,她能点头吗?所以说,古人真是能用一堆的大道理说服你,并且让你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就像她以前经常说不去学校,到头来还不是屈服于她哥的淫威,灰溜溜的跑去上课了。

“好吧,好吧。你弄吧。”她就不信能弄出什么新花样来。

待蒲天翊给苏稣整理完头饰后,见着她那素净的脸蛋,想起城中小姐出门时总会在自己的脸上抹些胭脂水粉,怎么到他娘子这就不一样了呢?

在梳妆台上试图寻找那些唇纸,花钿的踪影却始终没找到。

看出蒲天翊好像在找什么的苏稣开口道:“你在找什么?”

“给娘子上妆的物件啊?为什么娘子这没有?”

她平常都不化妆的,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就算要画,手镯里随便一拿就有了,还要什么物件。不过,上次琉璃好像有说过什么关于那些东西放哪的话。

翻翻找找好一会儿,终于从底下抽屉最里边被一堆布挡住的角落里找到了蒲天翊要的东西。

嫌弃的递给他后,苏稣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道:“你要干嘛?”

蒲天翊笑而不语,从里面拿出描眉用的笔,在她脸上画了起来。吓得苏稣往后一躲,还来不及躲开又被按了回来。

苏稣哭丧着个脸说,“你起码也得跟我说你要干嘛呀,这样我好歹有个心理准备。”

却听见蒲天翊淡定从容的答道,“娘子要相信为夫。”

“还有,要笑。”

指尖轻抬苏稣下巴,见她那副豁出去的表情,愉悦的勾了勾唇。拿着笔为她描起了眉。

最后拿出了一张唇纸,示意苏稣轻沾一下,便好了。他没为她贴花钿,因为他觉得那样不好看。

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是不想让她太过耀眼,她只能是他的妻,他的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