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质问她

裴柏凛的心里活动,苏和钰可管不着,也不在意,他此时正在乾清宫中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想到裴令萱欺骗他,利用他,苏和钰心里很气愤。

他不明白,他都对她这样好了,她不想侍寝,他依着她。

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欺骗,是利用,是防备。

想到这里,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苏和钰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亲自去问她。

白婉婉从文太医去乾清宫起,就一直关注着苏和钰的动向,监视的人在得知苏和钰动身去清欢宫后,就回去禀报了。

“娘娘,刚刚下面来人禀报,果然不出您所料,皇上现在去往清欢宫了。”锦雀从外面走进宫殿,一脸幸灾乐祸道。

白婉婉正在逗弄自己的小宠物,一只鹦鹉,听到锦雀的话,白婉婉放下手中的东西,勾唇笑着说:“这次,我看裴令萱还怎么嚣张!”

哼,裴令萱你不是得宠吗?

如今到了欺君之罪,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讨得皇上欢心?

一旁锦雀一脸奉承地对白婉婉道:“恭喜娘娘,今后这后宫少了一个劲敌,宸妃失势,以后这后宫就是娘娘您的天下了。”

白婉婉一脸笑意,点了下锦雀的额头,道:“你个小妮子,放心吧,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

清欢宫。

裴令萱正坐在软榻上同明月等人闲话。

“娘娘,您明知这次在胭脂下毒的事与善嫔有关,难道您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吗?”玉莲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善嫔总是和小姐作对,就该让她自食恶果!”}

明月在宫中多年,深知此事不宜再继续追究,善嫔这次的手段很是高明,那位贵人肯定是有把柄在善嫔手中,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认罪,咬死了就是看不惯自家娘娘独宠,才下毒。

“咱们没有证据,这事只能到此为止了。”

{“后宫里根本没有公道可言,只能看谁的手段高明,证据?只要皇上不想处置,再多的证据也没用。”}

听着明月的心声,裴令萱也略有些无奈的道:“这事就算过去了,今后睡谁也不准再提。善嫔与本宫如今已是死敌了,今后你们说话做事都小心着点儿。”

还不等明月等人答话,裴令萱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于是大声道:“是谁在外面?”

福禄连忙向外面跑去,想看看是谁在偷听他们主仆谈话。

福禄还没有出殿内,就见苏和钰迎面走开,连忙跪下请安,“奴才给皇上请安。”

{“我的天,皇上怎么在这儿?”}

听到福禄的声音,明月等人心里一惊,连忙跪下请安。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皇上是不是听到了之前的谈话?”}

{“皇上会不会对小姐产生误会,小姐会不会因此失宠?”}

裴令萱笑着迎了出去,一边请安,一边道:“皇上怎么来了,臣妾都不知道。”

他们主仆刚刚并没有说什么犯忌讳的话,因此裴令萱还能如往常一样,并未如其他人一般惊慌。

苏和钰在外面听了半天,虽然裴令萱几人并未说什么重要的事,可他如今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都不用问,裴令萱利用自己对杨树花过敏的事,伪装中了醉红颜的毒。

裴令萱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再也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对他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女人了。

到底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你们都下去,朕要和宸妃单独呆一会儿。”他想要亲自问问她,为何要骗他。

为什么要将简单的事情弄的如此复杂?

只要在发现胭脂有毒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好吗?

为何要铤而走险伤了自己的容貌?

为什么不信任他?

见明月等人都离开了,裴令萱下意识忽略苏和钰阴沉着的脸色,笑着道:“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怎么?朕不能过来吗?裴令萱,你不要忘了,你是朕的嫔妃!”听到裴令萱这话,苏和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警告她。

虽然不知道苏和钰为何生气,但也知道他来者不善,于是裴令萱收起脸上的笑意,抿着嘴,道:“臣妾是您的嫔妃,这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臣妾哪里敢阻止。”

裴令萱上辈子在苏和钰那里收了很多委屈,见过很多次苏和钰发怒的场面,都已经习惯了,因此并不惧怕。

她还记得上一世,苏和钰第一次对着她发火的情景,那时她吓得不轻,更是委屈的不行,向来坚强的她眼睛都红了,可苏和钰依旧发了很大的脾气。

因为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还记得那时候她刚刚进宫不久,庶女出身的白婉婉一跃成为德妃,而贵女出身的她还只是个贵人,那时她内心骄傲看不上白婉婉,同白婉婉遇到了,也是远远行了礼就躲开,不屑与之为伍。

可当晚不知道白婉婉同他说了什么,第二天苏和钰就来她宫里,对她大发雷霆,还派了嬷嬷教导她规矩。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上一世她想不明白,她处处躲着白婉婉,从不与她为敌,又不得苏和钰宠爱,为何白婉婉总是暗中给她下绊子。

后来她被打入冷宫后,闲来无事总会对着小鲤鱼自言自语,后来她想明白了:那是因为白婉婉嫉妒她,嫉妒她的出身!

苏和钰看到裴令萱对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信任朕!”

“什么?”裴令萱不明白,为什么苏和钰会这样说。

“朕已经知道了,你早就得知胭脂有问题,也从中醉红颜的毒,你只是将计就计,利用你对杨树花过敏的反应来伪装中毒反应。”

“皇上您都知道了。”裴令萱的声音很平淡,没有惊慌,没有恐惧。

她没想到,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够好,露出了破绽,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就没有必要死不承认了。

因为没有必要,而且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