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把你害的这么惨，她倒好，在宫里过得风生水起。”

裴大夫人身上虽然没有诰命，但好歹是裴府的当家夫人，裴将军和宸妃娘娘名义上的母亲，即便外面传言说他们母子之前关系不好，家里举办宴会，也都会给裴大夫人递请帖。

虽然很多有头有脸的夫人知晓裴大夫人与裴令萱不睦，但京城里也不乏没有见识，或者后来进京的夫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与裴大夫人交好。

因而裴大夫人虽然被某些夫人排斥，却依然也知道不少宫里的消息，比如，宸妃娘娘宠冠六宫，宸妃与贤妃不睦……

听到姑母这样说，程雨柔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姑母，你说萱儿妹妹在宫里风声水起，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裴大夫人就将自己从外面听说的，有关裴令萱在宫里的消息都说给了程雨柔听。

程雨柔听后，不禁握紧了拳头，锋利的指甲划伤了手心都没有感觉到。

裴大夫人在程雨柔的小院里待了一个下午，直到不得不回去，才依依不舍的要离开。

离开前，裴大夫人还不忘将自己给程雨柔带过来的银票留了下来，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早在上次程雨柔给她来信时，就说了，她在府里不好过，处处都要钱。

因此，裴大夫人准备了几千两银子，全部都换成了小面额的银票，方便程雨柔用来赏赐下人。

可令裴大夫人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程雨柔日子不好过，顶多是不比在裴府的日子，可亲眼所见才得知，她的柔儿在左相府的日子，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因此又将自己身上佩戴的首饰什么的，也都摘了下来，给程雨柔留下了。

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柔儿只是个妾氏，府里又是婶娘当家，一个侄儿妾氏的娘家人，能有什么面子？

对于这点，裴大夫人深有体会。

程雨柔亲自将裴大夫人送到小院门口，哭着同裴大夫人告别。

给程雨柔擦了擦眼泪，裴大夫人安慰她道：“柔儿，回去吧，你身体不好，回去好好养着。姑母下个月再来！”

程雨柔站在门口看着裴大夫人离开的背影，定了定神，转过身离开了，手上的丝绢已经被她撕扯的变形，眼睛里满是仇恨的目光。

左相府的人，裴令萱，你们都给我等着！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而左相府的另一边，一个宽阔又精致的院子，之前给裴大夫人带路的嬷嬷，经过通禀，站在一个贵夫人跟前，道：“夫人，裴大夫人已经离开了。”

“嗯。”那夫人听了，眼皮子都不抬，便吩咐道：“派人暗中看着点儿，这程雨柔可不是省油的灯，别让她做出什么危害咱们府里的事。”

“这，不会吧。”

“怎么不会，程雨柔可是差点把那位算计成左明旭妾氏的人，能没有脑子？”

“是，奴婢会让人看着的。”

嬷嬷这下才反应过来，她之前是小看了程雨柔，程雨柔能在左相府如此受冷落，还能沉得住气，本身就不简单。

这是条毒蛇啊！

……

翌日。

程雨柔刚刚吃完午饭，正坐在花银子雇佣小斯在小院里，安置的秋千上消食。

“姐姐，这日子过得不错嘛，居然还有心情荡秋千？”

一个打扮的精致，满头首饰的女人带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见到来人，程雨柔原本的好心情瞬间不见，只剩下满身怒气。

“听说昨日裴大夫人来了，妹妹想着姐姐你又有银子了，便来跟姐姐你借点。”女人笑意盈盈地，坐在程雨柔身边。

程雨柔嫌弃她，当即从秋千上站起来，甩手就要打在女人的脸上，“红羽，你不要得寸进尺！”

女人，也就是红羽，以前是程雨柔的贴身丫鬟，和红柳一样，作为程雨柔的通房丫头，一起进了左相府。

但红羽和红柳不同的是，红羽因为长相貌美，素来不得程雨柔的眼，以前在裴府时，程雨柔发火，就会惩治红羽。

后来到了左相府，处处受挫，程雨柔更是经常发脾气，红羽身上总是带着伤痕。

终于红羽受不了了，就下定决心要报复程雨柔，她也是个聪明的，当即就投靠了左明旭的夫人，后来红羽就成为了左明旭的妾。

左明旭因为之前的事情被相爷知晓，便安分收敛了不少，再加上红羽是个识时务的，所以红羽在左相府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红羽平日里安安分分，只有在对待程雨柔的时候，才会张狂些。

而程雨柔因为左相的吩咐，在左相府里就是个透明人，也因此不管红羽如何磋磨她，只要不伤了程雨柔的命，没有人会在意。

红羽身后握住程雨柔的手腕，张扬着笑，“哈哈哈，我怎么了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没有什么人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前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借我点银子用用怎么了？”

红羽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欺负程雨柔，谁让她之前被当做出气筒来着？

不把这些年受的欺负还回去，她怎么能罢休。

“红羽，你不要再欺负小姐了，小姐她的日子也不好过。”红柳是个忠心的，看不下去程雨柔被欺负，尝试着劝道。

“她日子不好过同我有什么关系？她要是不算计宸妃娘娘，如今恐怕都沾上裴家的光，嫁到其他人家做大家夫人了。”红羽话落，又看着程雨柔道：“所以说啊，做人要善良点儿，小姐你这就叫做自食恶果！”

“你！”红羽的话，把程雨柔气的不行。

红柳实在不明白，一起长大的红羽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红羽，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姐说话？好歹也是主仆一场，你不念小姐的恩情就算了，怎么……”

“恩情？”红羽嘲讽大笑，道：“我如今难道不是在报答小姐的大恩吗？”

“你就是这么报答小姐大恩的？”红柳心思简单，平日里也都是听从程雨柔的吩咐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