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有人轻轻松松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一时风头无两,有人一辈子也见不着皇上的面。

就温嫔来说,她自进府以后,皇上就只来过她宫里三次,每次都是坐坐就走,从来没有留宿过。

她之所以能被封为温嫔,还是因为资格老一些的缘故,她本是太后送给皇上知晓人事的女人,年龄比苏和钰还大一岁。

离开前,温嫔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娘娘,臣妾听说昨个儿很多妃嫔都去了贤妃娘娘处,听说是不满娘娘得皇上独宠,贤妃娘娘已经应承待她们去拜见太后了。”

“娘娘您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温嫔虽然不受宠,但好歹在宫里有些日子了,还是有自己的一些渠道的,更何况昨日去了贤妃那里的人很多,多少有些风声传出来。

“本宫知道了,多谢你!”温嫔的好意,裴令萱心领了。

……

翌日。

裴令萱的宫里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她们都打着探望裴令萱名义前来,裴令萱也不好说不见,只得让她们进来。

之前裴令萱落水一事还没有查清,她们不敢多加打扰。

这会儿害得裴令萱落水的周才人已经被处置了,温嫔前一日还来过,她们便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虽然贤妃应承说,带她们拜见太后,但宸妃娘娘这里也不能太过得罪了。

心里虽然不满宸妃霸占皇上,但心里却忍不住前来打探一番。

裴令萱从内室里走出来,便看到正殿里坐着的十多个妃嫔。

一眼望去,不全是大美人,却是各有各的特色。

要么,是十分靓眼的,打人群里一眼便能看到,如良嫔这样的。

要么,就是出身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的,如梅贵人这样的。

甚至还有两者都具备的。

还有白婉婉这样的,娇小可人,我见犹怜。

还有的双眼含情,眼尾微挑,张扬的,凌厉的……

裴令萱一走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臣妾等给宸妃娘娘请安。”

“免礼,起来吧。”

又吩咐玉莲道:“赐座。”

“是。”玉莲忙带领小宫女们给众位嫔妃引座。

良嫔率先开口道:“臣妾见娘娘气色不错,可见娘娘身体的大好了。”

话音一转,便又说道:“也是周才人气量小,因着一些传言就擅自对张才人下手,不然娘娘您也不会被殃及到。”

这是张才人站起来,小声地给裴令萱赔礼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原是奴婢与张才人不对付,不想却牵连到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也不知道宸妃娘娘会如何惩罚我,唉。”}

裴令萱见张才人慌张的模样,安慰说:“本宫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此事与你没有太大的关系,本宫不会怪罪于你。”

“多谢宸妃娘娘大。”张才人见裴令萱真的不计较,这才送了口气。

刚刚可真是吓死她了,连椅子都是半座,就怕裴令萱因落水一事怪罪她。

见裴令萱心情不错的样子,众人说话也大胆了许多。

“娘娘,皇上对您可真是宠爱,连这喝的茶叶都是奴婢不曾喝过的,不知这是什么茶?”又嫔妃对茶叶有些研究,便开口问道。

梅贵人同样是贵族出身,因家中祖父得皇上看中,也是喝过这茶的,便嗤笑道:“这茶叶是武夷山的大红袍,每年产量不过三十斤,就是本主也不过是只喝到过一次。”

随后又对裴令萱说道:“皇上对宸妃娘娘可真是宠爱,就连这贡茶也舍得分给娘娘这样多。”

{“宸妃娘娘可真是好命,我什么时候也能入了皇上的眼。”}

白婉婉笑了笑出声,“宸妃姐姐对咱们也不差,连这样好的茶叶都分给奴婢们了,可见娘娘是不缺的。”

{“裴令萱,你随便拿出来的茶叶就让众人嫉妒不已,我今天就让你成为众矢之的,看你还如何得意?”}

听着白婉婉的心里话,裴令萱冷声道:“白贵人可不要同本宫姐妹长姐妹短的,本宫父亲可就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表情白贵人你出身低微,也不必乱认姐姐吧。”

白婉婉这人就是一条毒蛇,裴令萱可不耐烦同她打交道,“本宫如今可还记得,白贵人曾经两次算计本宫的情形,你这妹妹本宫可不敢认。”

“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权利宸妃娘娘您。”白婉婉也没有想到,裴令萱会这么不给她面子,便双眼含泪道。

{“可恶,裴令萱你等着,你居然让我没脸,总有一日,我要将你踩在脚下。”}

看着白婉婉眼泪要落不落的,感觉受了大委屈一样,裴令萱心里翻了个白眼,冷声道:“白贵人你还是别演戏了,这屋子里可没有男人,便是你哭的再委屈再美,也是没有人欣赏的。”

看着白婉婉的表演,又听着她这表里不一的话,裴令萱觉得有趣极了,感觉像是在看大戏一样。

众人听着裴令萱的话,又看了看白婉婉的表情,感觉裴令萱说的还真是,原来白婉婉这就是在装委屈啊,要是皇上在这里,怕不是都忍不住上前安慰了。

梅贵人身为贵女,最看不上白婉婉这般作态,嘲讽道:“白贵人,我们这些人可否看着呢,明明是你开口叫宸妃娘娘姐姐,宸妃娘娘不满这才说了你几句,你这在这委屈什么呢?”

“就是啊,皇上也没在这里,你惺惺作态给谁看呢?”

“可不是吗,最讨厌这样的了,明明啥事都没有,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白贵人这样的,男人最喜欢了。”

“对对对,奴婢家里的姨娘就是这样的,奴婢爹爹宠爱得不得了。”

“白贵人可不就是庶出的嘛,想来白贵人这番作态是随了母亲。”

“……”

白婉婉再也装不下去了,擦了擦眼泪,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裴令萱三言两语,就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了。

{“怎么会这样,她们不是来找裴令萱麻烦的吗?现在怎么变成自己被众人围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