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外面好多人都在传，说……说小姐你……”这日红柳从外面给程雨柔买糕点回来，惊慌失措的跑进程雨柔的闺房。

彼时程雨柔刚刚午睡醒来，正在下人的服侍下梳妆，轻斥道：“怎么了，慌里慌张的，好好说话。”

红柳顾不得自家小姐不满，依旧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是外面的人，他们都说小姐你勾引男人，不守妇道，该……该浸猪笼。”

“该死！”程雨柔听后气的一把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等物品全都挥到了地上。

因为程雨柔的动作很快，她的头发还在身后的侍女手上，所以程雨柔的头发被扯痛了一下，只听到程雨柔对那侍女骂道：“你作死啊！”

红羽被程雨柔吓到了，瑟缩了下，正被程雨柔看到，“你躲什么躲，我能要了你的命不成？”说着又狠狠的打了红羽一巴掌。

见红羽捂着脸颊不敢出声，红柳连忙对程雨柔说道：“小姐，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此事吧，外面的人都在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程雨柔心里很着急，左思右想实在无计可施，匆匆走出了院子，还是去找姑母吧。

程雨柔急匆匆的来到裴大夫人院子里，见有下人要拦住她，一把将那人推开，“走开！”

程雨柔平日里同裴大夫人关系亲密，因此都是直接进去的，根本就不需要禀报，这时她心里很有急事，也就没有察觉今日院子里的异样。

见下人拦着她，反而还凭添了几分火气，还以为是下人也听说了外面的传言，不拿他当回事儿了。

“姑母，你要给我做主啊！”程雨柔一脸怒气，直接走进大堂。

大夫人正在大堂里招待一位老妇人，见程雨柔怒气冲冲的进来，连忙问道：“雨柔啊，你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也没有个儿女，程雨柔又是她亲自养大的，她是将程雨柔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因此见程雨柔的模样，心疼极了，程雨柔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生气的时候。

“红柳刚从府外回来，她说外面的人都说我是……”说到一半，程雨柔忽然卡住了，她发现大堂里还坐着一位体面老妇人，当着外人的面，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她如何说得出口？

见程雨柔忽然又不说了，裴大夫人连忙开口催问道：“怎么了？你快说呀？姑母给你做主！”

“我……我……姑母，我过后在和你说吧。”裴令萱眼神不经意的看向大堂里的陌生老妇人。

“你这孩子，咋又不说了？可真是急死姑母了？”裴大夫人此时的关注全在程雨柔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程雨柔的眼神暗示。

两人谁也没有料到，大堂里的老妇人忽然开口说了话，“发生了这种事，程小姐当然是说不出口了。”

听到老妇人开口，程雨柔的脸色有些不好，不是不好意思，是觉得丢脸了，气的。

裴大夫人急于知道程雨柔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奇的问：“张夫人，您怎么会知道我侄女怎么了？”

只见老妇人凉凉的说了句，“不仅我知道，恐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话落，她又接着说道：“当不起裴大夫人的一句夫人，奴婢不过去左相府老夫人跟前儿的婢子，一个奴才罢了。”

“那……那你刚刚说的亲事，是说给左相府上哪位公子啊？”之前只听张氏说要给程雨柔做媒，本来没当回事儿，在得知张氏身份后，心情有些激动。

雨柔不愧是她精心养大的，视若己出的孩子，居然被左相府的公子看中了。

虽然大夫人并没有将程雨柔嫁给裴柏凛以外的人的意思，心里却是骄傲不已。

“是我们府上的二公子。”

“二公子？他不是早就娶妻了吗？这怎么可能？”左相府二公子左明旭早已娶妻，妾也有不少，本身还有些不可对外人言的隐疾，这怎么配的上她养大的雨柔？

“裴大夫人装什么糊涂，您之前不是同我们府里大夫人说好的吗？要将程小姐送给我们二公子为妾。”张氏说话的语速不急不缓，可听在裴大夫人耳中，却是有些心惊。

裴大夫人站起来，大声说道：“我那时说的是裴令萱！”

张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夫人，“哦？是吗？我家二公子纳妾这事同宸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当时我同令府大夫人说的是裴令萱，如今她既然已经入宫，此事便不要再提了。”大夫人再次强调了一句，然后同张氏说道。

张氏猛然站了起来，语气非常诚恳的说了句，“裴大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宸妃娘娘身份高贵，又出身名门，我家二少爷，莫说是已经娶妻，便是未婚，也是配不上宸妃娘娘这样的精贵人儿的。”

“倒是您亲自养大的程小姐，我看给我们二少爷做妾正好？前些日子，二少爷房里刚好死了个贵妾，以程小姐的身份，给我们二少爷做贵妾，也算是抬举了。”

程雨柔被张氏的话气的不行，外面的传言就够她烦的了，她居然还在这里说裴令萱如何如何好，还话里话外说自己不如裴令萱，“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是吧，滚！”

裴大夫人直接送客，“我们府上不欢迎你，请吧。”

张氏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对裴大夫人道：“裴大夫人可考虑好了，程小姐如今名声几乎尽毁，若是不入我们左相府，怕是连商户人家都看不上了。”

走到门口，张氏又补充道：“大夫人不妨去外面打听打听，程小姐如今已经是声名狼藉了，要不是我们相爷交代让奴婢走一趟，奴婢也不会来。”最后这句有些以势压人了。

“相爷？”

“我们相爷看中了程小姐，是程小姐的荣幸，还望裴大夫人好好考虑一番，老奴就先好告辞了，相爷还在府里等着奴婢回禀呢！”张氏随口说道，言语间表现出左相对此事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