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陌生的危险

苏语墨睁开眼睛映入一片昏暗,似乎能感觉到外面光亮,眼前又什么都无法看见,她张张嘴也只能发出呜咽声,口腔中的异物感很是不舒服,她扭动着手腕发觉自己被反绑在后,双腿也无法无动弹,冰凉的地板让她陷入无限恐惧。

她用头向后撞击,发出‘砰砰’响声,努力想要喊叫朝外呜咽着,随着门被推开,苏语墨下意识朝后缩着,背后就是粗壮的柱子,她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下颚被人捏着,力道很重,掌心摩挲感应该是个男人的手,她撇过脸想要挣脱开,可那力道根本不允准,苏语墨明显感觉骨头到酸痛,耳畔边传来沙哑的声音,“你若听话,就能少受些苦楚,劝你还是安分些比较好,很快就会有人带你走了。”说着,抬脚踹在苏语墨腹部,闷哼一声,整个人蜷缩在一团,喘着粗气。

半晌都没有缓过劲儿,苏语墨哪里受过这等事情,强行压制着心头恐惧,想要理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随着刚刚那脚,叫她缓不过劲,脑中空白一片。

原来陷入危险,或者是受伤都不过是小打小闹,闺阁间的勾心斗角,哪里会真正出现这等未知的恐惧感,苏语墨心底惧怕极了,心里不断祈求着能让燕留痕找到自己。

饥饿和惊惧伴随着,苏语墨很快就因为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等待着再次醒过来,已经感受不到外面光亮,她也无法知道时辰,门再次被推开,听着脚步声应该有好几个人,她感受到身前黑压压一片,努力缩着腿,背后的绳索却被解开。

刚刚扭动手腕想要挣扎,就被人按住,眼罩被扯开,光线强烈到苏语墨想要闭着眼睛,她不敢,那种看不见的未知,比她知道自己陷入险境还要可怕。

压制住她的是两个年轻的男人,深色服饰应该是小厮一类人,而站在她面前的女人,衣着算不得华贵,却也价值不低,还带着胭脂气,珠钗宝玉堆在身上,涌入心头的想法让她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

“瞧着倒是个美人,银两你收好,回头再有好的千万别忘了我。”女人说话间还跟男人拉扯不清,把银票塞在男人怀里,手指还在他胸膛处滑动,扭动腰身,惹得男人在她身上来回走去好几把。

看得苏语墨胃里直犯恶心,她挣扎得更加狠,女人和男人调着情,居高临下看着她挣扎,嘲讽着道:“哟,还挣扎呢?日后好好跟着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就会知道今日的挣扎都是糊涂。”女人尖细的嗓音带着几分揉捏,转脸又跟压着她的小厮说道:“把人按实喽,要是跑了,就仔细你们的皮,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美人。”

“是。”两个小厮领命,按死苏语墨后用帕子捂住她口鼻,又替她蒙着眼睛,确认好绑着她的绳索后,就扛着人跟那女人走了。

女人是青虹楼的老板,青虹楼是京城里面出名的红楼楚馆,来往宾客非富即贵,大多来寻欢作乐的都是富贵公子哥儿,里面姑娘要么就是战败俘虏,或者是获罪的富家千金,琴棋书画样样具精,再来学得些哄人的法子,自然能引得那些文人骚客,京城富贵公子爷们来光顾。

青虹楼里面的姑娘引得了男人,谈得来风月,比起外边儿那些只会乱扑的野草山鸡,不知道要符合多少那些人的口味。

女人叫云娘,就知道姓云,是青虹楼的老板,背后势力异常强大,不管外面怎么风雨飘摇都和她没有关系,青虹楼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来不会有人刻意来这里闹事。

云娘身段袅娜娉婷,全然看不出三十有余的模样,明明一个半老徐娘了,却保养极为得当,风韵犹在,不似年轻姑娘的青涩,多出几分韵味,细柔的黑发,白嫩的杏仁小脸,睛若秋波的美眸。

小厮把苏语墨绑在十字的架子上,云娘端来盆凉水从头淋下,苏语墨猛地睁开眼睛,水珠顺着脸颊滴落,衣裳全湿,她吞咽着口水,扭动手腕,牙齿都在打颤,那水太凉了。

“来我这里就是重生,过往富贵皆要忘记,不会再有什么千金小姐,只有懂怎么伺候的人。”云娘坐在苏语墨面前,双腿交叠,面带笑意看着她,“你要是识相,大可少受苦楚,要是不识相,我又很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你们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苏语墨咬紧牙关。

“我叫云娘,是这里的老板。这里,你说会是什么地方?”云娘如同听见笑话般,冷嘲出声。

“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当真敢动我?”苏语墨冷着眼眸,云娘并不惧怕,在她手中每个女子都曾露出过这般眼神。

云娘笑着走到她面前,捏着她下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这儿,什么千金小姐都有,什么皇亲贵胄也都有,她们也拿这种眼神恐吓过我,和你一模一样,现在呢?不是照样陪同着那些男人快活吗。”

苏语墨别过脸,云娘嗤笑道:“换身衣服去见见人?你这副好皮相,值钱的很。”

“呸,杀了我都不会答应你。”苏语墨狠狠啐过去一口。

云娘不再是那副温婉笑容,抬手就示意那两个小厮可以动手打了,一鞭子一鞭子抽下来,苏语墨紧紧咬着牙,就连喊出声都不敢。

第一次,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温婉的笑容也可以那么可怕。

鞭子都是浸过盐水的,抽打在身上格外火辣的疼,苏语墨咬不住,尖叫着,云娘在旁拍着手,看着她泪水和汗水都掺杂在一块儿才示意小厮停下,“怎么样?还不愿意?”

苏语墨咬着牙摇头,泪痕交错在脸上,整个人显得极为可怜,云娘也不着急,她手底下人下手很是分寸,打不死却也得受苦,这么好的美人,又怎么会让她香消玉殒呢。她偏过脸,看向那圈东西,咂舌摇头,“何苦呢!最后还是要去伺候人,还有那么多苦,你受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