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情

苏语墨这才松了一口气,好险,没有被发现。

“我继续睡觉了,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是,小姐!”绿柳行了一个礼,为她关上了门。

苏语墨刚回到房间,只见陆寒羽正躺在她的床上,对着她笑着。

“你刚刚躲到哪里去了?”苏语墨有些好奇。

“你是秦明杭的女儿?”要不是他刚才躲在房梁上听到了,他以为眼前这个人只是个丫鬟。

不过他也应该能想到的,毕竟一个丫鬟也没有她这般的胆识。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何必来问我?不过我可先说明,秦明杭的事情你可别算在我头上,我和他不不熟!”

苏语墨坐在桌子旁边,到了一杯水。

这天底下,还有直呼自己爹名字的女儿吗?

陆寒羽越发的看不懂这个人了,面具下面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了。

“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改日会还给你的!”

“那倒不必,你最好当做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苏语墨拒绝了他的好意,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麻烦,更何况,她现在连他的长相都没看到,将来找谁去报恩啊?

“你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不过我相信你会需要的!行了,我要休息了,不要打扰我!”

陆寒羽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一点也不避讳,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你这个人……”苏语墨咬牙切齿的说着,然后又努力的在心里面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过就是一个无赖,忍一忍就过去了。

想着,她就披了一件衣服,趴在了桌子上。

要是陆寒羽能听见她的心声,估计早就气的吐血了吧!

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称为无赖,不过也罢了,谁让自己刚刚被这个小丫头救了一命。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在一个房间里面待了一夜……但苏语墨因为身上受伤缘故,又加上绿柳和银珠都不在身边伺候,她难以入睡,转身朝房间外走去。

夜凉如水,幽幽月光铺满整个池子,溪水波光粼粼,清幽的光也照到了池边的女孩身上。

缓缓睁开眼,苏语墨感到的便是疼,哪儿都疼,杏眸眯起,坐起身来打量着一身鞭痕和破碎的襦裙,沾满血迹和灰尘,早就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抚了抚疼痛无比的额头,苏语墨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发现四周并无人时才忍着满身疼痛跳进冰凉的溪水中忍着难受将自己清洗干净,却发现自己原先的衣服已经穿不了了,借着幽幽月光双眸扫视了一圈,发现远处有件完好外衫还扔在地上,虽脏了但并不影响穿。

看着一身湿漉漉模样,她只得回到房间换上一身衣服,昏昏沉沉在榻上就这样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清晨苏笙墨的到访。

苏语墨懒懒的翘起唇角,再抬头是眼中已是一片澄澈,无辜开口:“妹妹大早上便来我这小院作何,还如此大声喧闹,姐姐我正在休息,难道学堂先生没教过你进别人的屋子要先敲门么?”

这一句话就惹恼了苏笙墨,宛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吐出的话却让人无比厌恶:“这么晚了竟还在睡觉,不知姐姐昨晚干什么去了?”语锋一转好似呐呐自语的道:“还是说姐姐昨晚就不在房间呢”

苏语墨都要被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气笑了,轻勾唇角:“我何时起床是我的自由,妹妹何时闲到来关心我这姐姐平日里作何了?”

苏笙墨皱着眉头盯着苏语墨,眉眼间全是厌恶,心下暗道:这女人真是能一本正经的胡扯,昨夜明明将她扔在了暗语森林中,想不到她竟然还能活着出来,今日还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跟自己顶嘴,平日这个时候不应该畏畏缩缩的低头到墙角里任自己责骂么。

贱人就是贱人。

苏笙墨敢肯定昨夜下了死手,想不到她今日见着苏语墨却好好的,心下疑惑,面对着苏语墨清澈的笑容又无话可说,恶狠狠的瞪了苏语墨一眼,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甩袖带着一群奴役气冲冲的走了。

见人出了门去,苏语墨好笑的摇摇头,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幼稚”,又慢悠悠的躺回了床上。

苏语墨被苏笙墨这么一绞,翻来覆去又睡不着了,虽然苏语墨并未把苏笙墨放在心上,一个由小妾扶成平妻的女人诞下的孩子,永远只配是个庶女。

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进被子里拱了拱,苏语墨躺在床上计划着今后的人生,即使上辈子养尊处优,衣食无忧,她也是一个做事有计划有条理的人,闲来无事,待在此处还不如出去转转熟悉环境。

走前寻了块整洁的面巾遮住脸,只露了双灵动闪烁的大眼睛在外面,摸了摸手上戴着的,怎么拔也取不掉的铜戒,苏语墨有些懊恼。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这让她出去极不方便,仿佛知她心中所想一般,在苏语墨盯着铜戒愁眉苦脸时,那戒指竟在慢慢消失,只留一道浅浅的铜色印子在上面,依稀能看到戒指纹路。

苏语墨感到稀奇的紧,伸手摸了摸,除了肌肤什么也感觉不到,不觉弯了弯秀气的眉毛,心里夸了戒指一番,兴冲冲的出门去了。

虽然苏语墨所处只是一个小城,却也能见市井繁华,怀揣着好奇心走到街上,路边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大多数苏语墨都没见过。

逛街不亏是女人的天性,苏语墨性子本就外向,这稀奇的世界令她很感兴趣,即使身无分文,也兴冲冲的逛到了日落西山之时。

待时候不早,苏语墨离开了街市,回了府,她住的本就偏僻,府中上下基本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所以即使苏语墨回来的很晚,也无人发现她不在屋子里。

想着,苏语墨渐渐呼吸平稳,沉睡过去。

翌日,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苏语墨便醒了,从榻上爬起,洗漱一番便出了门,消失一晚上父亲再为自己担忧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