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陷害

苏渊听言连忙快步迎了上去,接着,整个屋子里的人便全部跟着他的脚步迎了出去。

“爹。”苏语墨的眼泪几乎是同这一声“爹”一同喷涌而出的,那声音凄惨至极,让人不忍闻。声音落下,苏语墨整个人也像一片落叶一般缓缓落地。

苏渊两步便窜到苏语墨面前,一把扶住苏语墨,看着眼前自己的宝贝女儿那副狼狈不堪,伤痕累累的样子,苏渊整个人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苏语墨紧紧攥住苏渊的衣服,余光瞥见了不远处面带微笑的张氏,心里一喜,然后哭诉道,“爹,女儿今日为赴燕世子的约而赶往城南,怎奈半路上杀出黑衣人,将我与绿柳带至荒郊,意图不轨,我和绿柳拼命逃跑,伤痕累累,好在路遇一勇士将我二人救起,否则,否则,爹爹恐怕便再也见不到女儿的面了。”说完又低下头,抽泣了起来。

“苏太傅,这件事都怪我,若不是我将令爱约到南城那么远的地方,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还望苏太傅不好怪罪。”

这一席话将苏语墨整个人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一丝。

这声音,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熟悉。

这声音,穿过千山,穿过万水,穿过时空,流进苏语墨的耳朵。

这声音,曾无数次在苏语墨的耳畔低吟,柔情,婉转。

这声音,曾将世上最决绝的话语倒出,凉彻苏语墨的心扉。

苏语墨缓缓抬头,泪眼朦胧中,望见了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魏子濯,我们终于见面了,别来无恙,这一世,我们看一看谁胜谁负。

一抹狡黠的笑被苏语墨揉进了哀怨的神色中。

“燕世子严重了,今日之事,很明显,是有人要陷害与我,就算没有今日城南之约,我一样会遭人算计,与燕世子又有何关系。”

“语墨,是谁要害你,告诉父亲,父亲替你把那人千刀万剐。”苏渊乃习武之人,声音洪亮有力,再加上怒气中烧,便更是骇人,门外的黑衣男子听到,几乎吓得要尿了出来。

苏语墨抹了抹眼泪,“爹爹,女儿害怕,女儿一生小心翼翼地活着,从未得罪过谁,女儿实在想不到会有谁会害女儿,也实在不敢问是谁想要害女儿,女儿恳求壮士把伤害我的人带了回来,还请父亲替我问清楚,替我做主啊!”

苏渊看着苏语墨小腿处冒出的鲜血,心猛地一紧,大喊道:“把那畜生带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等大胆,敢伤害我苏渊的女儿。”

话音刚落,门外的白衣男子便拖着黑衣人走了进来,走至院落中,伸脚一踹,那黑衣人便跪在了大家面前。

绿柳识趣地搀过苏语墨,苏语墨托着流血的腿往一旁闪了闪,微微扬起眼眸,瞥见了张氏那张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

苏渊直起身子,走到黑衣男子面前,低头沉沉道:“你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匪徒?”

黑衣男子猛地磕了几个头,“苏太傅,小的只是受人指使,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苏渊伸手狠狠拎起黑衣男子的衣领,俯下身,狠狠道:“说 是谁指使的你?”

“小,小的不敢说,说了,小的就没命了。”黑衣男子颤抖着。

苏语墨在一旁,眼泪再次决堤,“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说吗?你说出来,可能还能活命,若你坚持不开口,我爹爹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啊!”

“那,那我说,指示我的,正是这个家的二夫人。”说着,黑衣男子将目光落在了张氏的脸上。

话音刚落,院内所有的人齐刷刷地望向了张氏

张氏眼睛瞪得极大,她气急败坏地指着黑衣男子,“你,你瞎说什么?我是苏府的二夫人,岂容你这般诬陷!是谁?是谁让你来陷害我?”

苏语墨早知张氏不会轻易承认,所以并不意外,待张氏话音一落,她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黑衣男子道:“你若说是别人,我还相信些,可你说是二姨娘,我是断断不能信的,十多年了,二姨娘待我一直如亲生女儿一般,而我也视她为至亲,就连笙墨,我都如心肝一般地疼,二姨娘怎能做出伤害我的事?你满口胡言,定是有人致使你挑拨离间,诬陷她这些年的善良和慈爱都是假装的。”

张氏忙接话道:“对对对,我与语墨一直亲如母女,定是有人恶意诬陷,挑拨我们的关系。”

苏语墨心里冷笑一声,好你的张氏,倒是顺杆就上啊!我到眼看看你还能挣扎多久。

苏语墨噙着眼泪,望向黑衣男子,“你是何等居心?不仅伤害我,还要来污蔑二姨娘,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要破冲着我们这个家,冲着我爹来的吗?那你可知你犯的是多大的罪?”

黑衣男子连忙开口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若不信,可以看看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皙的玉佩,“这块玉佩就是二夫人交给我的,她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张氏望着那在夜空中闪着光的白玉,整个人都愣住了,和她一起愣住的,还有苏渊。

那块汉白玉,就算别人不认识,他也会认识,那是陛下赏赐给苏渊,而苏渊转赠给张氏的。

苏渊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了,他一把拿过那块白玉,转身逼近张氏,大声吼道:“张氏,这块白玉,你作何解释?”

张氏扑通一声跪在坚硬的石板路上,“老爷,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块玉,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啊!”

未等苏渊开口,苏语墨便陡然倒地,如泣如诉:“二姨娘,语墨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你要这样对待我?难道这十多年的情分都是假的吗?难道你的慈爱都是装的吗?二姨娘,语墨想不通,语墨实在是想不用啊!”

张氏看着痛哭的苏语墨,便懂得了苏语墨之前都是在做戏罢了,可懂得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