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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上神:他的痛苦

他想起了一切,想起了那个第一次见面时对他伸出了手的姑娘,记起了那个在他累到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会带他出去玩,哄他开心的姑娘,记起了那个挡在他面前,替他承受了所有痛苦的姑娘。

他记起了一切,包括那份深沉而又浓烈的感情。

她记得这一切,所以在恢复神位的时候,她跑来寻他。

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他忘记了所有,对她冷言冷语,甚至不顾她的生命。

君衍有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急急忙忙的抱着她回了忘情崖,又寻了司命前来帮她诊看。可是司命的一句话,却让他彷如身如冰窖。

“这桑念上神,怎的是神魂受损?”

司命在诊看时,“咦”了一声。

“神魂受损?什么意思?”

君衍颇有些失态的抓住司命。

“什么叫她神魂受损!”

司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素来没有人情味儿的君衍上神,第一次如此失态。

“我给上神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她神魂受损,似乎是天生的。”

司命言简意赅的解释。

君衍有点怔。

难怪……难怪她会说那桑玉花是她的命。

难怪……难怪那日他强行要了桑玉花之后,她会对自己这么失望。

君衍抿了抿嘴,眼中流露出迷茫。

神魂受损,意味着她无法再修行下去,如果强要的话,是会走火入魔。

难怪前几千年里,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桑玉山。

君衍的手紧紧握了起来,面上是隐忍的痛苦。

“可有法子?”

“啊?”

司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君衍在说什么,等到看到他一直望着桑念上神的时候,司命了然。

“我只知晓桑玉花有修补神魂的功效,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怎的了?”

君衍沉声,桑玉花……大概是不可能的了,这花早被他用给了卿墨儿,先不说有没有时间再去培养一朵桑玉花,这花种他也无法寻得。

“除此之外,小神暂时没了别的法子。”

司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当真……别无法子?”

君衍知道,现在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是一阵的心慌。

明明只是不能修行,等她醒过来、等她醒过来还是可以另找找法子修补她的神魂,然后让她好好休息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心慌到,就觉得下一秒这个人就会离开自己?

“还有上神,”司命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哪怕这可能会让眼前这个一向淡定的男子更加失态:“早些年的时候,桑念上神强行修炼,已经落下了病根。她的身子,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什么叫支撑不了多久?”

君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可是他还是不相信。

不相信这个人如此脆弱。

司命叹了口气。

君衍怔怔地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子。

她脸色苍白,脆弱的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仿佛碰了她之后下一秒就会破碎。

君衍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司命什么时候走的,卿墨儿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

他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这个躺在床上的、在他眼前的女子。

安木醒来的时候,十一特别冷静的告诉她不用修复神魂了,因为君衍的好感度刷满了。

不,不止刷满,这个人的好感度简直就是刷爆了。

安木:“???”

所以在她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安木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一旁跟个雕塑一样的君衍。

她下意识的皱眉。

“你怎么样了?”

看到安木醒来后,君衍立马上前,语气有些急迫的问。

“多谢君衍上神出手相救。”

安木轻轻摆脱开他抓住她的手,面上淡淡的神色,语气不分喜怒。

君衍的手一下子顿在了那里,然后他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垂下眼帘,鸠羽般的睫毛颤了颤。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狗。

安木突然被自己脑海中的这个想法给震惊了。

“安木……”

他轻轻开口,沙哑的声音似乎包含了很多情绪。

他说:“对不起,安木。”

在听到“安木”的时候,安木就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无非就是这个人想起了一切,然后感觉对她很愧疚而已。

安木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并不用对我感到抱歉,”她淡淡的开口,丝毫不考虑她说的那些话可能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人间的时候,我对你好,是我一厢情愿。我本就没想过等你恢复神位之后会对我如何报答,我从未想过。”

“我来寻你,本就是想问问在我离开之后你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到欺负,有没有好好过完那一生。”

“当你赶我走的时候,我心中早已了然。现在的你,是九重天、是四海八荒赫赫有名的上神君衍,而不是人间那个我所保护的小弟弟林牧。而我也只是一个靠着自己阿爹阿娘的无用上神桑念,也不再是那个会保护你的安木。”

“身份之差,自那天起,桑念心中早有数。所以,君衍上神,你无须感到抱歉。”

“而我,也并不稀罕你的愧疚。”

安木一字一句的说着,不带任何情感。

君衍却觉得自己的心,痛极了。

这个人,把他心上的伤口无情的撕扯开,让他的心变得鲜血淋漓,然后再在上面撒巴盐。看着他痛苦,看着他难过,她却无动于衷。

但是偏偏,偏生他就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反驳她,找不到任何的话来为自己开脱,找不到任何的话来让她对他有同情,哪怕是一丝丝的同情都好。

他找不到。

他说不出:“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你,我只是被清除了记忆。”

他说不出:“对不起。”

他连那简单的三个字都说不出,又如何来求得她的原谅?

他忘记了,可是她还记得。

一个有记忆的人,往往承受的伤害更多。

君衍无法想象在之前,自己对她说过那些话之后,这个人心里会有怎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