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被人群给阻了去路,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血腥的场面,马通体是枣红色,长长的鬃毛披散着,有一小促被扎了起来,上面有一个布条。是火耳,这被捆着的是玢岩的马。这马上的鬓毛上的那一枞是她亲自扎的,看着枣红马,苏泠却是一惊,如今马儿被人打成这般,玢岩人在何处!
再烈的马也受不得长时间的抽打、抓搏。马儿渐渐的没有力气,反抗的没有那么强烈了。
“慢着。”清冷的声音。上前阻止,挡在了前头,不让他们将枣红马带走。
这一声引得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路口,才从刚才的惊乱中醒了过来。马儿此时也长长的嘶鸣一声······
“是谁家的姑娘,我怎么从没见过。”原本赤着一条胳膊的人将手中的绳索交给身边的兄弟,走上前来,打探着苏泠。在安城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饶是苏家的大小姐苏云杉与之相比只怕会逊色不少。
“把马留下。”对于对方的男子直勾勾的视线视而不见,冷冽到了绝处。
“小娘子看上了这匹马。看你细胳膊细腿的,你会骑吗?”瞧着苏泠较弱的身姿便是一阵嘲笑。
这匹马烈性十足,他们兄弟好几个人费了大半天才将它捉住。见着它在安城中四处走着而不见它的主人前来寻找,对于送上们来的宝马,岂能拱手让人。见着马矫健的身躯枣红马,马儿平稳如船舷碧海,跑起来轻快似燕掠浮云,所谓绝世良驹。
“我看你还是回到你的闺阁里刺绣多好。”
“哈哈哈······”
“小娘子,你可是有中意之人,若未婚配嫁给······”
最后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被人用一颗大红枣活生生的阻了,枣子卡在了喉咙好半天才吐出来。
“是谁。”
“几个人欺负一个女子我打抱不平罢了。”人群中走出一名大约二十四、五岁的男子,男子身穿黑色的长袍,腰间的腰带上斜斜的插、着一个翠玉色的长笛,墨黑色的长发只是随意的用一条带子扎起,有几缕发随风飘散,立体的五官,剑锋般的眉毛上眉宇见却掺杂些微怒之气。这男子的出现无疑让这一围观更盛了。
“小子,少多管闲事。”见着出现的只是位白净的公子,便不把他放在眼里。
夏景浩,苏泠见着来者点头示意,此人是赵皇妃的儿子,当今太子。王皇后寿宴那日见过,不是太相熟。今日是个是什么好日子,倒让她将宫中的那几位认了个大概。原本想着用针给那个口无遮拦的一点教训,有人比她先出手了。
“这事我管定了。”
“这匹马是我朋友的,还请你们将它归还。”
“姑娘怕是弄错了吧,这马可是我马场里跑失的,我等过来捉它回去,何时变成是你们的了。”几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苏泠微挑眉头,这人还要耍无赖不成。“你么说它是你们马场里跑出来的,可有证据?”苏泠嘴角勾笑反问。
“不想与你们争辩。把路让开。”说着便挥手想推开苏泠强拉着马儿离去。
“再如何也不能对一个女子动粗。”夏景浩握着那粗犷的手臂微微用力。
“痛、痛······松开。”手腕被掰了个弧度,整肢手臂好似要从他的身上分开,不是他的一般。这人的功夫却不在他之下啊,待那人松开,捂着失掉知觉的手臂后退。
“你是想在青天白日下抢马不成。”
“你们不能走······”人群中的商贩也不让步。重重围住,不让他们出去。马撞翻了他们的摊子,让他们损失惨重。
“报官。让官府做主~”
人群中眼力见的人将早已去报官,将那白天巡视的侍卫给带了来。
“李成,怎么是你?”
“官爷,你来的诶正好,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我带着我的马准备回马场,这二人拦了我们去路不说还说这马是他们的。”
“有什么事自然有老爷做主,你们都跟我回去。”
“小姐。”隔着人堆,南星挤不进来,见着苏泠被人带走唤道。刚才见着小姐被欺负,她险些就要惊叫出来,太子及时制止了。
“你先回去。”苏泠头也不回。
“你从哪又领了这大帮子的人来。”高堂上一位外八字微有些卷翘的胡子的章大人,看着拥挤的满堂的人,对着下头的官兵招手。
“方才去巡视,见着这二人争马僵持不下,他们是被骂给撞翻了摊子,整条街的人都堵着,便将他们都给带回来了。”
“那就让马的主人赔偿他们的损失不就完事了吗?退堂、退堂。”原本满是倦意的脸,又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气,准备起身走人。
“大人,一位公子送来这个。”侍卫双手递过去一块玉佩。
“谁~”原本睡眼惺忪的双眼在见着手中那块上好的黄龙玉时,,立刻从椅子上蹬的站直了身。“这玉石的主人在何处?”手心有些微微发抖,双手捧着玉石仓惶走下来,准备下跪,却生生的被夏景浩扶住免了他的下跪之礼。
“下官不知道公子到来,还请肃罪。”
“你只需查明今日之事。”夏景浩收回玉佩收回怀中。
苏泠在旁侧一切交由夏景浩打理就好。这官府之事她不想插手。
“下官遵命,公子请上坐。”
“我在旁听着便好。”夏景浩说着站在苏泠的身旁。
“升堂~”一怕惊堂木,重重拍下似乎察觉什么,用清喉的声音掩饰道:“堂下所站何人。”思来想去还是这一句比较稳妥。
“可把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小人马场管事李成,拜见章大人。”粗矿的男子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将街市上的事情一一叙述,自是来了官府他也是不怕的,经营马场这周边的关系都需要稍加打点,自然这官府也会罩着他们些,所以今日之事他们只会占礼了。李成满脸得意之色,他哪能知道此时的章大人早已如坐针毯,汗流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