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岩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却觉得格外的眼熟,这样的一举一动,与那人极为的相似。而她却是位女子,不是那张脸,没有傲人的功夫。女子的长发直到腰的位置,青丝如瀑布借着月光焕发光泽。转过身来,那精致的容颜烟眉秋目,凝脂腥唇,嘴角微微上扬让人瞧不出内心的想法。
“谢过公子救命之恩。”白衫女子微微屈膝,见礼。
“不、不用客气。”玢岩却是瞧呆了。当真不是他,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她一袭白衫,如果她是男装、她换上那张醒目的脸,当然此刻的她的脸一样明丽动人、惊艳四座······玢岩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好让自己清醒,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封堇玥他是个男人,而这眼前的却是个女人。手中的刺痛让他清醒过来,手中的银钗深深的扎在手心,乏了白。那银钗上的红宝石在月色下乏着光芒。
“还请大侠归还我家主子的银钗。”小钊上前双手抱拳见礼。
“是我唐突了,还请姑娘恕罪。”玢岩将银钗双手奉上。小钊接过,将苏泠垂下的头发用银钗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苏战上前覆手作揖。
苏泠挽好头发后,嘴角微微上翘的看着对面耳根发红的玢岩问道。此时的玢岩也比较可爱不是吗?从未见过玢岩这么不知所措的模样。在西城楼里,整日里眉头紧锁,不容许别人探究他的事情进入他的房间,玢岩在与他像一个大哥哥,不过严肃得活像个怪老头,却不想会有这么一面。
“玢岩。”好听的声音却说出幽冥般的两个字。
“玢``````岩。”余下清醒的众人听得这两个字,后脊背阵阵发凉,比刚才见着变异嗜血的鸟群还要惊恐。这就是西城楼与封堇玥并列的杀手玢岩。封堇玥喜欢将屠尸的地方留下一朵白色的曼珠沙华,而这位却是杀人不见血,出剑必封喉的,此时却见了真人。
玢岩见着对面的人,听到这两个字的反应,嘴角轻扯,这便是最正常不过的声音了。而对面的女子,却只是玩味的看着他,没有害怕、没有惊恐、没有探索,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你来景都做什么。”薄唇轻启,冷冷的声音,看着对面让众人敬畏的男子。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玢岩看着白衣女子柔声微笑道。手放在嘴里吹了个口哨,不远处一匹黑色的马慢步缓缓的走近,马蹄绕开地上的尸体走到玢岩的身边停下。抬头朝着封堇玥那边使劲闻着。玢岩抓着马鞍翻身上马,拉紧缰绳,看了眼白衣女子,最终只是轻笑,自己到底在希望什么。
“你们快些离开吧。等它们回来了我可救不了你们。”留下一句话,双脚轻碰马肚,策马离去。原本是赶路去景都,刚才他是见着火焰的光芒才来一探究竟的。站在枝头上好一会了,他没有义务多管闲事,却不想便出手了。
苏泠看着驰马离去的背影,终是什么也没说,请原谅我现在不能与你相认。
“郡主。”
“不想死的都站起来。”苏泠回身看着瘫躺在地上受伤的护卫。
“走出这片林子者,重赏。”
“苏战,我带你回家。”苏泠扶起受伤的苏战,将他身上的重量放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往树林外面走去······
“小苏泠~”众人才出得林子便听到个好听的声音。这个声音、这三个字,不用猜苏泠便也知晓是谁了。
“怎么伤成这样,小苏泠可伤在哪里了。”宫卿九看着苏泠白衫上沾着些许苏战身上的血,白色衣袍晕染开来,似几朵血色花。
“我没事。”苏泠看着空中落下的宫卿九。大红色的衣袍上用金色的细线勾勒出精美的花纹,随风铺展开来,邪魅至极,肤若凝脂,面貌十分俊美。似乎这世上再没有词来形容他,亦正亦邪,宛如妖媚。
“你当本爷是死的吗?”苏战见着自己这么大块一个人被直接忽视,心情瞬间不爽。
“来人,将三少爷带过去休息。”宫卿九勾勾身后骑马紧追来的侍卫。
“喂~”不由分说,苏战被强行扶走,林子里的反抗已让他精疲力尽,被两名侍卫带走也全无反抗之力。
“小苏泠~”
“你给我闭嘴。”身上突然的失重让苏泠有些不适,四肢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仅凭着意念强撑过来。
“听着你的消息,我可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你如此待我我会伤心的。”宫卿九垂眉。
“······”苏泠见着眼前的妖孽,顿时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小苏泠,我带你回去·····”
不远处骑着白马的男子驰马而来,在苏泠的面前停下。看着那白衣上沾了不少猩红时眉头微皱``````
“主子。”小钊、小刀微微俯首拜见,然后扶着受伤的护卫往前走去。
“嗯。”轻哼一声,便抓着苏泠的手臂,将人轻提而上置于自己身前的位置放下,环着身前纤细的腰握住缰绳。
“你~”苏泠坐在马背上与季凌舒共乘一匹马,身子被一个怀抱给团团围住,身后是一个结实的胸膛,脖子上微微吹来湿热的呼吸声。仿佛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放下紧绷的身子轻靠在这个温暖的怀里,自己每一次的遇险似乎都会遇到他。
“季凌舒,你什么意思。”面对这种当面赤裸裸的强盗理论。亏着他用轻功抢先一步来着。
“你,胜得过本王?”看着挡在马前有些恼怒的宫卿九,季凌舒轻声说道。挑衅的味道很足。
“额~”宫卿九看着高高在上的男子,有种压迫感,与季凌舒交手似乎他从未胜过。季凌舒的实力到底如何,他也试探不出,总之是个不能惹的主。“总有一天,我一定把你打趴下。”
“本王期待。”感觉到怀中的重量,季凌舒压低声音说道。轻轻拉扯马的缰绳,马儿调转方向慢慢前行。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龙纹勾花镶边,黑亮的青丝就铺在身前与那墨色沾合在一起,似乎就是那身子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