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能感觉到万芹眼眸暗淡,她父亲的死从未向外人提过,自己一人憋在心中。

等她回到太医院还未过去多久,便传来了噩耗,皇帝竟然批奏折时晕倒。

那掌事公公自然是慌了,忙让人去请太医。

太医院一行人知道这消息,忙拿着医箱前去,这要是去晚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这事来的突然,往常皇帝的身体很是健壮,且尝尝会服用补药,怎么可能会突然就晕了过去。

他们就这么商量着,很快便走到寝宫内。

此时的皇帝脸色惨白,喘着粗气,正躺在床榻上,浑身冒着汗珠,衣衫尽湿。

因穆泞曾治好过许多人,而且又升为七品,所以众人一致认为她应上前。

其实这样也是为了保自己,毕竟替皇帝看病,稍有不慎,只有死路一条。

凌羽本想拦着,可是他一人怎么能抗争过他们。

皇帝的病又拖不得,没办法,穆泞只好走到床榻边。

将手搭在脉搏之上,然后又观察了他的面容。

这是中毒的迹象。

她忙拿出银针,刺在她的脖颈和面部,那银针瞬间便发黑。

看来这毒很是凶猛,需要赶紧医治,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穆吏目你可要小心些,不和其它医官商量一下,这伤了龙体可是大罪啊。”

一旁的掌事公公连忙提醒道。

“皇上眼下中了毒,若是不赶紧施针,怕是会危机性命,还请皇帝醒后恕罪。”

她一边将银针刺入,一边嘴上念叨着这话。

不过眼下的皇上昏倒,并不能听到穆泞所说。

此时的皇后听到这消息,也赶了过来。

听到那掌事公公将所了解的事情上前禀报,眼眸低沉,觉得有些不妙。

竟然有人毒害皇上,当真是胆大包天。

“快将皇宫封锁起来,任何人都不得出宫,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她愤愤的说出这话,若是中毒,那定是有人下药,说不定就在这宫内,不能够让此人逃掉。

“小的这就去办。”

那掌事公公听到这话,忙离开皇帝的寝宫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她这时才看到跪在床边的穆泞,虽只有背影,可是也能认得出,毕竟坐上这位置的女医官少之又少。

不禁又想到了苏琅,当初她能察觉到太子对她有意,百般试探,可是却并不承认。

眼下也是物是人非,太子遇害,到现在都未曾找到凶手,这女子在这太医院却看起来过得很好。

“皇帝如何了?”她走上前来问道,

此时的穆泞正专注着扎针,额间因为紧张早就留下了汗水。

身旁突然传出的声响让她吓了一跳。

她扭过身来,看到是皇后。

“参见皇后。”

她行完礼,然后又拿起那银针,准备刺入。

“需赶紧将毒逼出来,不过用银针,只能去掉两分。”

“两分?你们这一行人若是不能将皇帝救治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皇后听到自然是心慌。

“这毒蹊跷,必须找到下的是何物才能够根治。”

听她这么说,皇后知道此次很是严重,也就不多加打扰,退在一旁静静的等候。

那帮太医们都在窃窃私语,唯独凌羽,一直盯着她。

他怕穆泞有危险,一直将她手中的动作看在眼中,并分析着,为的是她支撑不住,能上前接过来。

就这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皇帝的命总算保住。

穆泞长舒一口气,用衣袖擦拭着头上的汗水。

一旁的皇后看到她将银针收回,连忙上前问究竟如何了。

“能顶上一时,不过还是要快些找到中的是何物。”

听到穆泞的话,她看着床上的皇帝,眉头紧皱,眼下还未选出太子,若是有任何危险,那这江山怕是要易主。

“我已经将皇城封锁,等寻到那毒药便来说与你。”

一行太医看到皇帝脱离了危险,也是欣喜。

她要去熬药,施针能够去掉两分,喝下那解毒药可以解四分,剩下的就要看是什么毒了。

微风轻轻吹着,她刚冒了一身汗,这天气早就有了凉意,她打了一寒颤。

凌羽看到后便将身上那外衫披在穆泞身上。

“快些穿上,若是吃了风就不好了。”

穆泞连忙推手拒绝,她拿了这衣衫,那凌羽便要受这寒风。

“你还要替皇上诊治,若此时生病那谁来看病?”见穆泞解决,他只好拿出皇上来让她屈服。

之后便又重新将那衣衫披在穆泞的身上。

凌羽说的自然没错,她也不好在拒绝,接受了他的好意。

城门封锁,那定昌王在外办事,等回到宫内竟然被拦下。

“你可看清楚,我是谁?”

“我知道您是定昌王,可是眼下皇宫内发生了事情,我们不敢随意做主。”

那门口的士兵诉说着自己的歉意,以前从未有过这样,他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忙问发生了何事。

竟然是当今圣上中毒。

“你去找皇后通报,说定昌王要进宫。”

知道这士兵也是奉命行事,他也不在强硬的闯入。

既然皇上中毒,那么眼下一定是皇后在管理此事,只好和她说,便会将自己放进宫内。

等上报之后,苏宴本就一直在外,自然不会和下毒之人有所牵连,便让苏宴进宫,且夏粮

这件事关系到这江山社稷,苏宴自然上心,眼下唯一知道情况的也只有那太医院的人。

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刚一走近,就看到在院中熬药的穆泞。

柴火在燃烧着,散发的浓烟让她呛的是咳嗽。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扭过头来,发现是苏宴,没想到他竟然消息如此灵通,竟然来了。

“皇上究竟的了什么病?”

“中毒。”

穆泞的面上有些烟灰,头发也凌乱着。

他抬手靠近穆泞,她不知苏宴要做何事,往后退着。

“别动。”

虽是命令,可是声音轻柔,她听后也就停下了后撤的脚步。

触碰的是她发间,原来是头顶上有一枯叶,刚才太过专注熬药,都未曾发现落下这东西。

“多谢。”

她又低身,往里添了些柴火,这药必须尽快服用,怠慢不得。

她已经接手了这件事,所有的一切都要亲力亲为,因为不知别人在做这事时会干些什么。

“可有解救的办法。”

“需尽快找到放毒之人,根据那毒药才能配制出解药,眼下所熬制的只能解四分。”

她长叹一口气,看来今夜无眠。

听到穆泞的话,他才知事情竟这般严重。

若是有人图谋不轨,这江山怕是要易主。

他需要稳定住这局面。

穆泞已经将这药物熬好,眼下就要送去皇帝的寝宫。

“我替你吧,天色已经晚了,你眼下快些去休息。”

“我自己来就可以,若是这药物出了什么事情,连累到你就不好了。”

她往后撤着,不让苏宴拿下手中的药碗。

“怎么会连累到我,你多虑了。”

可穆泞还是执拗的往后靠着。

“你还要追查这下毒之人,而且帮了我这么多次,这次我自己来就好。”

看到穆泞这般执拗,他知道她要强,也就没有在强硬的想抢去。

“我等过几日再来看你。”

“好。”

等到回来时,天已经有些微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