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当时禹茗雪下手太重,不知这身伤口能不能好全,若是落下疤痕那就不好了。

院内的丫鬟正修建着树枝,看到穆泞走近,微微点头,并向她行礼。

不远处,有一人正慢慢走近。

是凌羽。

“你看起来好多了。”

他手上拿着一小罐子,不知是何物。

“太医院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会来这里。”

“先把药喝了吧。”

原来这罐中放的是药物,自己这几日来都是凌羽给自己熬制。

“费心了,眼下我已经醒来,以后自己来熬制便可。”

她接过,一饮而尽,有些微微苦涩。

“无碍,我不忙,你受伤了,让我来照顾你好了,不知以后还能否有这个机会。”

想到她已经有了婚约,若是成婚了之后,的确不适宜走的这般近。

一想到这里,眸中不免暗淡下来。

“佩兰休息的如何了?”

她看到凌羽面上的变化,便想着转移一下视线。

“她比你伤的要轻,只需要将伤口养好便可以。”

当时佩兰刚被鞭子抽了几下,便被吓晕过去,之后一直是穆泞挡在她的身上,所以她的伤才轻些。

听到这话,自然松了一口气。

她能够帮自己,已经是很欣慰,又怎么可能她为自己受伤。

“你竟然还有闲心问别人恢复的如何,不如好好担心担心自己的伤。”

当时她晕倒的时候,凌羽当真是要吓坏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是饶不了自己,毕竟是他去找的苏宴,就算没有赶到,也是怪自己脚步慢了些。

“你看,我已经无事了。”

她侧着脑袋,原地转了一圈。

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又牵扯到了伤口,她吃痛的一抖,被凌羽看在眼中。

“信了,信了,你快停下吧。”

他有些心疼,示意她停下。

禹茗雪被关在屋内,不能出来,不过外人可以进去。禹乐燕此次前来是看望自己妹妹。谁知竟然看到穆泞,身旁还有一男子,不像是苏宴。

等到走近些,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当时他就站在苏宴的身旁,应该是太医院的人。

穆泞也同样发现了她,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往树的一旁靠着,想着躲藏自己。

眼神还向一旁撇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凌羽回头发现禹乐燕。

“我先走了,你快些进屋休息吧。”

他示意穆泞快些离开,穆泞自然也不想见到这人,和凌羽告别后,便往屋中走去。

谁知正欲关上门,就伸出一直纤纤玉手,让她止住动作。

“穆小姐。”

她抬头,除了禹乐燕还能有谁,不知是不是错觉,她面带着微笑,似乎并未生气。

“禹妃。”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便向她行礼。

“我想和穆小姐聊聊,不知你是否有时间?”

还未等穆泞说话,便一只脚踏进房门。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拒绝。

“我妹妹被关在屋内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不知禹妃为何和我谈论这些。”

难道是为了找自己麻烦么?

眼下苏宴刚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就算呼救,那些丫鬟也不可能帮自己。

“她对你这般无理,我是来向你赔罪的。”

说完微微屈身,高高在上的禹妃,竟然给她一个穆吏目道歉,当真是有些稀奇。

“不必,不必,禹妃娘娘快些请起。”

父亲虽未说,可是自从面见皇上之后被拒,便知道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所以为了不再惹出什么事端,她替自己的妹妹前来道歉。

“穆小姐大人有大量,还望之后不要计较。”

怎么可能不会计较,那人是杀害自己哥哥的凶手。

但是现在这样子,是不能够报仇,她必须要忍着。

“自然。”

她牵强的说出这话。

那禹茗雪听到这话,也宽慰了许多。

“等日后我择一良日,为你和定昌王举办婚约。”

“不必,不必,您费心了,我年纪尚小,还不适婚嫁。”

她连忙拒绝,不知道这女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物,当真是让人惊讶。

“那既然穆姑娘不需要,那等日后再说,眼下你就好生在这府中呆着,缺什么便和我说。”

说完院子内又响起动静。

“穆泞,穆泞。”

一声喊叫,是万渊,本期盼着这人不会发现,不过苏宴抱着她走了一路,怎么可能传不到他的耳中。

“这府上第一次这么热闹,今日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一旁的禹茗雪嗤笑一声。

万渊倒也不客气,上来就推开房门。

“万将军这是拿我妹妹府上的东西撒气么?”

听到并不熟悉的嗓音,万渊有些一愣,抬眸才发现是禹乐燕。

他向她行礼,之后便未在多看一眼。

若不是怕惹上麻烦,万渊当真是想把这府邸给拆了,竟然仗着自己是永伯侯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情。

“我没事。”

她连忙说道。

“没想到穆吏目竟然这般受欢迎,拿我就不在此多留了。”

她微微低头,准备离开。

“转告你的妹妹,若再有下次,我万渊不会放过他!”

她被这话说的一愣。

“你难道想和我们禹家树敌么?”

虽知道万家家大业大,可是他们永伯侯府也不是好惹的,这万渊说话竟然这般的不客气。

他本就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这些人情世故并不懂,所以说话冲些。

“也不是不行。”

二人越说越发的激动,穆泞想着拦着二人。

“麻烦禹妃娘娘,万将军,我刚醒来,还未恢复好,需要清净。”

既然穆泞开口,万渊也不在说下去,而是将带来的一些补品一一呈上来。

那禹茗雪也离开了这屋中。

“这是人参,燕窝,对身体有好处,我就是一粗人,不懂这些,你是医官,应该知道怎么食用。”

“你为何来这里?”

她知道禹家和万家并没有任何交集,谁知它竟然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我听说你晕倒了,眼下可还好些?”

他抬头放在穆泞的额头,她往后靠,躲开了。手停留在空中,不知该放在何处。

“好多了,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那禹茗雪当真是歹毒,竟然用鞭子。”

他是一名将军,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