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阴符可以让这些鬼魂聚集阴气，用来滋养魂魄，就算是往生，也可以更加顺利一些。

几个鬼颇有些心动，聚阴符他们知道是好东西。

但对方是术士，正常情况下，术士和鬼魂是站在对立面。

左思凉却在这个时候找他们合作，这不同寻常。

“怎么个合作法?”年长的鬼魂试探的问，他讨厌左思凉，但是对聚阴符却很有兴趣。

“我需要有鬼可以去跟踪李胜的母亲，看她要去什么地方。”

如果派人的话，可能会被李胜的人发现，但派鬼就要好的多。

只要不是术士，没有什么危险。

“李胜的母亲?”几个鬼魂对视一眼，忽然静默下来。

没有人接单，他们好像对李胜母亲很忌惮，左思凉见过老太太，看上去除了精明点，好像没有什么了。

这些人死之前可是李家人，怎么好像很怕李胜母亲的样子。

“对，用不着对付她，跟着就行。”左思凉掏出两张聚阴符，在手里晃了晃。

还是没有鬼上前，左思凉疑惑的扫了他们一圈，据她所知，聚阴符对他们很有效。

自己的条件没有多苛刻啊。

“李胜母亲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左思凉好奇的问，她一把抓住一个鬼魂质问道。

“她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她有个很厉害的师傅。”

左思凉闻言，更加迷惑，老太太有师傅，这些鬼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样的师傅?”左思凉尽量温柔一点。

“会将我们炼制成鬼奴的师傅，是个女的，我之前见过她。”

年纪大一点的鬼一脸的认真，他因为活的时间更长，所以对李胜母亲更加熟悉。

“等等，李胜母亲也是个术士?”左思凉打断对方忽然问道。

“对，她有时候会来坟地。”年长的鬼点点头。

“李胜母亲也是术士，她的师傅会不会是黄大仙要找的人?”

楚墨方才站在一边，看着一个个鬼飘来飘去，心情复杂。

听到几个鬼的话，楚墨和左思凉一样惊讶，他们只知道李胜奶奶是术士。

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母亲也是，李胜知道这事吗?

黄大仙当时听到的谈话，好像可以说明李胜不知道母亲是个术士。

甚至连他身边的两个道士都没有发现，左思凉也是一点没有感觉出来。

这种感觉好像有些熟悉，遇到李寡妇的时候就是如此。

一个小小的村子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好像挖都挖不完。

“上次看到师傅是什么时候?”左思凉觉得事情不对劲，在来坟地之前，她觉得他们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现在听这些鬼一讲，她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更多的真相掩埋在水面之下，左思凉庆幸她来到了坟地，没有直接打散这些鬼魂。

“一个星期之前，他们找了李英。”

“谁是李英?”

“听说他的出生日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不好！”左思凉惊叫了一声，对方是至阴之体，最适合被炼制成鬼物。

“既然你们这么害怕，我送你们去往生，早日转世投胎，留在阳间，有可能被炼制成奴隶，永世不得超生。”

左思凉原本还存了要利用他们的心思，现在只想快点送走他们。

“可是我们不想走。”如果他们想往生，早就离开的。

就是因为眷恋人间，所以才不愿意离开。

“你们已经死了，这里是阳间，如果你们一直留在人间。鬼差或许会跑来找你们去地府。”

左思凉不是在吓唬他们，这种事情的确会发生。

只是鬼差数量不多，什么时候会被抓走没有人可以确定。

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离开往生。

几个鬼再次沉默，左思凉想了想，没有给他们反悔的机会，直接往生咒招呼。

虽然他们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是十分排斥，送走他们之后，坟地安静了很多。

一路上左思凉都没有说话。

“还在想李胜母亲的事情?”楚墨扭头问。

“对，对方隐藏的真深。”

“或许是鬼在说谎。”楚墨和鬼打交道没有多少，对这些已经死去的人，总是感到别扭。

左思凉摇摇头，相比人，她其实更加相信那些鬼。

鬼的心眼可比李胜母亲少多了，不知道对方时候修行的，法力如何。

左思凉以纸人的身份到李家老宅的时候，对方对孙子去世的伤心是真的。

她无法保护自己孙子，也抵抗不了李寡妇的诅咒。

毕竟李寡妇是用自己寿命和魂魄为代价，不是什么人都有勇气做到这一点。

他们回到住处，黄大仙的魂魄懒洋洋的趴在地上。

“黄大仙，我听到一个很让人震惊的消息。李胜的母亲也是个邪术师，她的师傅可能和奶奶的师傅是同一个。”

左思凉坐定，看着黄大仙说道。

“不可能。”黄大仙猛然站起身，他在老宅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发现李胜母亲是术士。

“李胜母亲应该很少回去才对。”黄大仙只火灾老宅里，可李家很少回家。

老太太估计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黄大仙低头没有说话，所以楚墨说的是事实。

“她师傅带走了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鬼魂。”

这个人还是李家人。

“李胜母亲的师傅为什么不去帮她?”黄大仙不明白，它是黄鼠狼，不是人，有时候不懂人的逻辑。

左思凉不知道，她也觉得有问题，或许那些鬼是真的错了。

“你在阵法中困着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阵法有什么改变，时间长的话，阵法会松动，需要修复。”

李胜奶奶是不可能修复的，对方已经去世，如果曾经有过修复，或许真的是李胜的母亲。

“我听说李胜母亲和她奶奶是亲戚。”

两人如此亲近，如果真的都学了法术，到是可以理解。

黄大仙呜呜的叫了几声，左思凉这个人类说话越来越离谱了。

它仔细的回想着二十年发生的事情，忽然之间，它瞳孔放大。

“阵法的确被修复过，但当时是个道士，李胜母亲也在，那个道士好像没什么用，连基本的朱砂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