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质感的黑色超跑稳稳地停在了庄园门口,封钧裴刚从车上走下来,他身着宽容的深灰色休闲服,嘴角微微勾起,笑容邪魅不羁。
“现在应该是晚饭时间吧?”封钧裴耸了耸肩膀,刚要迈着长腿进入大厅,眼角的余光瞥到不远处的竹林中似乎有个身影在晃动。
他示意管家去停车,装作休闲散步的模样绕到了竹林的后方。
“啊!”
宋琳琳知道今天封衡出差回来,特意躲在角落里蹑手蹑脚地观察,可惜大厅周围戒备森严,她实在是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看一眼直到封衡修长挺拔的身姿出现。
她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想要离开,一转身看到封钧裴在自己身后吓得尖叫一声,“你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我我可是未来的封家少奶奶!封衡的未婚妻!”
宋琳琳吓得不轻,不过她还是认出封钧裴衣服上特质的纽扣,和不凡的气质中看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封衡的未婚妻?原来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啊。”封钧裴露出神秘莫测的高深笑容,他眯起眼睛像一只漂亮的银狐狡黠,俊美的脸蛋让宋琳琳红了脸。
“是……我,我的口红不见了,我到这儿来找找……”宋琳琳拢了拢脸颊两侧的头发,露出娇羞的表情,闪烁着无辜的双眸时不时偷偷打量他一眼。
这种装出来的单纯以守为攻获得别人注意的方法对于“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封钧裴来说如同马戏团里的小丑自导自演。
真不知道封衡怎么会和这种胭脂俗粉共度良宵,他强压着内心的厌恶,笑着说道:“那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嫂子了,刚才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你现在称呼的有一些早了,封衡他……”宋琳琳听到他称呼自己嫂子,心中百花怒放,表面上还是叹了一口气,透着无尽的悲凉,“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不如一个外人……”
“外人?”封钧裴想到轻声哄辰辰睡觉的宋月笙,再看看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心里大概有了数,嘴角噙着淡淡地笑容,说道:“只不过是一个照顾孩子的保姆而已,你想的太多了。”
“照顾孩子?”宋琳琳怔了怔,心中一沉,她紧握住双手,表情也明显变得僵硬起来,“你是说?宋月笙在别墅负责照顾孩子?”
“对啊,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而已。”
封钧裴对她突然的紧张感到奇怪,按照一个女人的正常思路,不应该是好奇宋月笙为什么能留在别墅吗?
她怎么好像更在意宋月笙为什么能照顾孩子?
“冒昧的问一句,你和宋月笙……”封钧裴只从父亲哪里听说一两嘴封衡养了个孩子的事情,了解的并不详细。
“啊,我是宋氏集团的千金,宋月笙是我的姐姐……她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她从小就嫉妒我比她优秀,所以我会比较害怕姐姐为了报复我伤害我的孩子……”
宋琳琳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激动了,把自己打造成忧心忡忡地受害者母亲形象。
“原来是这样啊。”封钧裴露出理解的表情,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宋月笙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那个蠢女人嫉妒别人?
倒是眼前这个女人,演技不错,可惜瞒不过他封钧裴的眼睛。
有点意思。
“她不是已经被赶出家门了吗?找一份工作维持生计很正常,以后你过了门成了我嫂子宋月笙还要看你的脸色工作不是。”
封钧裴这句话倒是听的宋琳琳心中畅快许多,随口绽开得意的笑容,说的也对,宋月笙做个下人,一辈子被自己踩在脚底。
“我还要去用晚餐,嫂子有没有兴趣一起?”封钧裴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冷淡。
“啊,不用不用了,我还有点事,你吃的开心,千万不要客气。”宋琳琳怎么敢和他一起回去吃饭,忙摆了摆手装出女主人的姿态说了几句客气话,琳琳捏住自己的包包从他身边走过。
封钧裴回过头望着她迈着碎步离开的背影,脸上的和善瞬间变成了冷漠。
“你和琳琳的婚期……”
欧式设计的餐厅,深棕的厚重绣花窗帘遮挡住了窗外的星光,铺着乳白色暗花布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佳肴,烛台鲜花相得益彰,仿若八十年代的贵族的用餐仪式。
封母坐在封衡的对面,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嘴角,想要和封衡聊一聊婚期提前的事情。
“出差回来还有很多后续公务处理,未来的一段日子,儿子可能腾不出时间陪你们用餐。”封衡巧用公务繁重盖住了封母想要说的话,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结婚了。
“可是……”
“孩子现在以事业为重是好事,婚姻大事他自己能做主,你总是催什么。”封父两鬓斑白却掩不住半点英俊,一言一语都透着长年积累下来的沉稳。
“呦,我来的巧了。”封钧裴人未到声音先到,他挑起眉梢,和封父封母打了个招呼,自顾自拉开封衡身边的座椅坐下,菲佣识时地给他摆上了餐具。
“您这儿的菜就是要比我家里的好吃。”封钧裴的出现打断了封母要继续催促封衡结婚的想法,她叹了一口气,加了一筷子菜放在了封钧裴的盘子里,“好吃你就多吃一些。”
“这次出差合同签的怎么样了。”封父一开口不怒自威,他抬眼看向封钧裴眸里带着深沉,“这是小钧第一次出差吧?”
“搞砸了,唉,谁知道半路那个倒霉的外国人出了车祸,合同没签成,这次秋季新款的销量恐怕会因此缩减。”封钧裴嘴上说的轻描淡写,烛光辉映在他错落有致的碎发上,晃得他瞳孔晶亮。
“搞砸了?”封父微微皱了皱眉,略带疑惑地看向正在吃饭的封衡,见他脸上的表情与以往无异,咽下了询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