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卓以暄是吧，我记住你了。”崔漠北眼神冰冷，轻哼一声走掉了。杨露露也瞪了她一眼，赶紧去追种马男。浓妆女人一个人也翻不起风浪来，看了两眼也离开了。

现场静默一分钟，突然，店里店外响起热烈的掌声，男男女女都为她鼓起掌来。

有大妈欢喜的说：“妹子你真勇敢啊，二女一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种马，你骂得好！那样的男人活该被骂。”

一位大爷也接口说：“现在有些年轻人真是太不自重了，你看看那混乱的关系，老头子都为他害臊。唉，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啊。”

“就是就是，有一个女人不够还想着二个，典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两个女人也真蠢，居然为了这样的男人大打出手，把女人的脸都丢光了。”这是一位大姐的发言。

当然，也有人为卓以暄担忧，说那几个人一看就不好惹，希望她以后出门时小心一点。卓以暄很感谢他们的忠告，但并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就算再让她选择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

不自觉地，她又想起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当年是否也是被这样的男人伤害了？未婚先孕，对女人来说是多么残酷？

不愿再想那么多，她小心翼翼的收起那片黑暗，又成为温和可亲的朴素女卓以暄。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过得十分小心，欣慰的是，并未发生任何异常。宿舍里还是不见杨露露的踪影，大概经过那天晚上，杨露露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

这样也好，她也不想一进门就看见杨露露讨人厌的嘴脸，就连一听见这个名字，她脑子里都会浮现出两人纠缠的不堪一幕。一丘之貉，难怪会走在一起。

第三天晚上，一切依然平静，她忙忙碌碌的为客人们调制奶茶，店里依然红火。或者说，比前几日还要热闹，有些人甚至是冲着她的名声来的。甜品店老板乐的合不拢嘴，先前对卓以暄的那点宵想也因为那件事烟消云散，他知道，卓以暄并不是好欺负的。

时间一晃到了九点半，店里的客人已经逐渐散去，只余下寥寥数人。卓以暄和老板都松了一口气，再坚持半个小时，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眼看着客人越来越少，卓以暄打算开始收拾桌子，正要离开奶茶铺，忽听一个嚣张的声音道：“给兄弟几个来五杯珍珠奶茶，要快！”

“好的，五位请里面坐。”卓以暄又折回身来，面容可鞠的说着。

明亮的灯光下，卓以暄看清眼前是五个男人，这些人个个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身上衣服也十分非主流，一看就是街头小混混。

她心里咯噔一声，心道这些人可不好得罪，还是早点调好奶茶送他们离开为上。

谁知那混混头子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暧昧的笑道：“小妞还有几分姿色，晚上跟哥哥们出去乐呵乐呵如何？”

说完，还摸了一把她的手，无耻的调戏着。

卓以暄使劲抽了回来，挖了男人一眼：“先生，请自重。”

“哈哈哈哈……”她的话引来所有混混的嘲笑，为首那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自重，不如你告诉我什么叫自重？”说完手就朝卓以暄脸上摸去，卓以暄蓦地退后一步，避过了男人的咸猪手。

她开始明白，这群人是哪里来的了。不是崔漠白就一定是杨露露，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原来她还是太过天真，杨露露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饶过她呢？

“哟，装什么装？你那副骚样不就是等着男人疼爱吗？还学会了欲拒还迎啊，果然天生的婊子！”

一听见这两个字，卓以暄再次彻底愤怒了。

店里的人已经被紧张的气氛吓得全跑了，而老板也战战兢兢走到卓以暄旁边，底气不足的看着五个混混道

“几位大爷，小暄如有得罪你们的地方还请海涵，呵呵，要不我请各位吃甜点、喝奶茶吧？”他这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混混们闹事啊。

谁知混混头子根本不领情，揪住他的衣领，张狂的笑道：“海涵？大爷今天就是不想海涵！兄弟们，给我砸！砸完之后把这臭婊子带走，今晚好好高兴一场！”

被带走，用脚趾都能想到卓以暄会遭受什么，然而老板已经顾不上她了，五个混混已经开始动手砸店，噼里啪啦之声响个不停。

老板惊慌的求情道：“我求求你们不要砸了，求求你们……你们砸了我的店，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声音里竟带上了哭呛。然而，混混们砸的更欢了，凡是能砸的东西都被他们砸的粉碎，甜点撒了一地，奶茶也被弄倒，各式材料全部混在了一起，五颜六色。

混混们张狂的大笑，吓得行人都退避三舍，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却无一人进来帮忙。

老板几乎哭了起来，他忽然抓住卓以暄的胳膊骂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你那晚得罪人，他们怎么会被召来？”看来老板也不傻，知道这些人的到来与那天晚上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顿时，卓以暄满腔怒火都了无踪迹，只剩下浓浓的悲哀。是啊，一切都是她的错，她那天晚上忍一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强出头？被骂一句又不会死人，她怎么就扇了杨露露耳光呢？

明知道，明知道杨露露家里有钱有势，根本不是她这样的人得罪得起的？她为什么不收敛一下脾气？她是无依无靠的孩子，拿什么去跟杨露露斗，活该被人羞辱，被人报复！

她突然跪了下去，老板吓了一跳，就连五个混混都停了下来：“老板，对不起。还有你们，请停手吧。”

如果这样能拯救这家小店，她愿意一直跪下去。尊严，在这种时候什么都不是，她真的没有能力与这些人争斗。

对不起，她只是穷人的孩子，家里没权没势，也打不过这些人，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偿还自己犯下的事情。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老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