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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南阳王回朝

“马儿乖,莫要跑!”叶清雪好不容易挤到战马边上,立刻大声呼喊。

南阳王嗤笑一声,谁知自己的战马竟真的听了那女人的话,虽然没有立刻停下来,但已经放慢了速度,不像先前那样乱冲乱撞了。南阳王极度震惊,这匹战马跟了他不少年,有时候连他的话都不听,此时怎么会听一个女人的话?

他惊愕地看向叶清雪,后者却松了一口气。叶清雪知道,这是马儿已经听到她说的话了,想不到前世学习的御马之术,在这里还能派上用场。

叶清雪试着继续安抚战马:“马儿不要怕,没有事的,赶快停下来吧,你这样会吓坏更多人的。”

战马似乎感到很奇怪,面前这个女孩儿竟然可以和自己交流!放慢了速度的它试着听从这女孩儿的话,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好的,马儿真乖。”看到战马已经伫在原地,叶清雪心下一喜,她轻柔地拍了拍它的脖颈,给它顺了顺毛,“这样听话才会让主人喜欢你啊,对不对?战马应该是最勇敢的,怎么能轻易担惊受怕呢。”

“鞥……”战马打了个鼻子,抬了抬前蹄,似乎证明自己已经安静下来了。

南阳王自然也看出了战马的变化,知道是这姑娘的安抚起了作用,让战马安静了下来,不禁对她很是好奇:“姑娘年纪轻轻,竟有这等本事,让本王佩服。”

但叶清雪对这赞赏并没有往心里去,她比较关心的是刚才那个被吓哭的孩子,所以见战马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是礼仪性地冲着南阳王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看到战马已经被平息下来,那些奔走逃命的百姓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停下步伐,重新往回归拢。

被吓哭的孩子被他娘亲搂在怀里,不停地哭泣着,显然受惊不轻。叶清雪很容易就看到了他,正想上前安抚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去,把那孩子给本王带过来。”

叶清雪一惊,知道这是南阳王要开始追究责任了,因为刚才这孩子吓到了战马,让南阳王也跟着受了惊吓,并且扰乱了行军的秩序,这可是大罪。

叶清雪急忙转身,拦住了被命令去抓孩子的士兵:“且慢!王爷请恕罪!”

“哦?”

被突然拦住的士兵正想要推开叶清雪,却听到王爷回复了她,只好作罢。士兵们赶紧退到一边,容叶清雪上面与王爷说话。

“王爷,还请您宽赦这个无辜的孩子吧。”叶清雪向前一步,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他可是犯了惊驾的重罪,而且扰乱了行军的进程。”南阳王沉着脸,威严地回道。他这张脸与萧若尘其实挺像,但神情气势却南辕北辙,他身上有征战疆场多年才有的铁血气势,让人很容易生出敬畏之心。

但,叶清雪对他却是另一种看法,她盯着南阳王,一字一句反驳道:“但是,这并不是这个孩子的错,他不过是被人从人群中挤出来罢了,要说有罪的话,刚才站在路边的人都有罪!”

南阳王爽朗地大笑了两声:“那就依照你所说,路边所有人都有罪。”

听到南阳王说出这句话,百姓们又开始骚动起来,不少人吓得两股战战,抖如筛糠,同时愤恨地盯着叶清雪,其中还有人准备再次逃跑。

叶清雪摇了摇头,仔细分析道:“不,王爷不应该怀有一颗博爱之心么?这战马虽然受了这孩子的惊吓,但王爷稳坐在这战马之上,没有摔下来。既然王爷没受伤,何不宽宏大量,显示出王爷的仁爱之心来,放过这孩子?”

南阳王在心里很是赞赏叶清雪,他没有想到一个姑娘竟然也可以有这等勇气与智谋。先是在战马受惊之时,第一个冲出来让战马平息,尔后又挺身而出为孩子开脱罪名。

“那那些被马踏上的人又该怎么说?”南阳王直直盯着叶清雪,想看看她还会有什么精彩地表现。

叶清雪笑了笑:“王爷如此有仁爱之心,自然是赠于他们一笔抚恤金。”

“哈哈哈哈,说来说去,反正这孩子就是没错对吧?也罢,本王念你刚才立了功,就听你一句,刚才被战马踏上的人,均可得到白银十两,治伤养病。”南阳王挥了挥手,让立在一旁等候的士兵退回到身后去。

“谢王爷。”叶清雪见南阳王并没有刁难,不由松了一口气。若是南阳王不听她的,她也没办法。

“平身,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本王很少见到像姑娘这般有勇有谋的女子。”南阳王饶有兴趣地问道。他一直戍守边疆,所以对于英勇且并非匹夫之勇的气概很喜欢。而他身边的女子大多是花红柳绿,柔弱娇媚之流,很少有这么英气的女子。

“叶清雪。”叶清雪并没有想到南阳王会问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有点惊疑,不知道南阳王是什么意图,但是又不能不说,只好简洁明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叶清雪?好个素雅的名字!本王记住你了!”南阳王说话很是爽朗,字里行间带着刚毅的气魄,不愧是边关将军出身。

叶清雪并没有抬头看着南阳王,自打刚才行礼她就一直是低着头的。她的面前是那匹高头大马,她甚至能感觉到马儿在试图靠近她,对她表示亲昵。现在,叶清雪听到南阳王说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心里翻山倒海,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带着丝丝惴惴不安,叶清雪躬身退回到了人群中,军队还要继续前行,王爷要回到王府里去,她可不能一直站在那里和王爷聊天。

“小姐,刚才王爷说记住你了。”茹儿见小姐平安无恙地回来,心里很是开心,又想到刚才南阳王说的那句话,心里有几分兴奋,猜想着是不是南阳王看上了自己的小姐。

“是啊。”叶清雪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是很复杂,刚才她一心想着救那个孩子,所以就没有多想地跑了出去。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真的是太大胆了,万一这南阳王不是个好脾气,刚才生气了,跑出去给孩子求情的自己恐怕早就成了替罪羊,先行被发落了吧。所幸,这个南阳王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并没有刁难自己和那孩子。

“小姐,那我们继续买东西去吧,我们还没怎么买呢!”茹儿并没有想这么多,在她心里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她比较关心的是还要买什么东西。

“算了,我们回去吧,我不太想买了。”叶清雪觉得自己的心一直跳得很不安稳,怕再生出什么事端。

“怎么了,小姐?”茹儿才发现叶清雪的脸色不是太好看,疑心是叶清雪身体不太舒服,赶忙关心道。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叶清雪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回走。

小姐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茹儿和秀秀对视一眼,立刻到叶清雪左右去搀着她,想要她舒服一些。三人慢慢晃晃,往侯府走去。

叶清雪刚回到府上,就有一个下人跑来告诉她,说是二小姐叶清雯正在她的院房里等她呢。

叶清雪有点奇怪,这叶清雯无缘无故地去找自己干嘛。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太子的丫鬟了,所以那太子都已经不会来了,她还去自己那里做什么?

于是叶清雪叫住了想要离开的下人:“等一下,你刚才说二小姐找我?她找我做什么?”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那下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低着头回答说。

“好吧,那她已经到了多久了?”

“没有多久,也就是刚刚到而已,因为二小姐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这一次下人回答得很利索。

她也刚从外面回来?叶清雪在心里捉摸了一下,快步向着自己的院房走去。身后的茹儿连忙跟上。

“听说了二姐来看我了。”叶清雪前脚刚进院门,就开始招呼叶清雯。

“是呀,”叶清雯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用一双玉手拖着面颊,“妹妹回来的还真是慢啊,想必是说了太多的话,累到了吧?”

叶清雪不知道叶清雯话里藏了什么意思,就没有搭腔,只是走到叶清雯对面坐下。

“真是看不出来,觉得你看着挺柔弱的,拦起战马来倒是英勇得很呢。”叶清雯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姐姐倒是觉得,应该给爹爹好好说一说,让你也跟着去边关才是。”

“二姐说笑了,妹妹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听叶清雯这么说,叶清雪立刻联系到她是刚从府外面回来,猜到叶清雯很可能在街上看到了自己。

“姐姐怎么会和妹妹拿王爷说笑呢?”叶清雯不依不饶,“姐姐可是亲眼看到,在那战马受惊的时候,妹妹不仅没有忙着逃命,反而是站了出去,给王爷制住了战马。”

“不过是巧了罢了。”叶清雪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她纠缠,她之所以选择回府上,就是因为想要好生休息。

“姐姐倒不觉得是巧合。”叶清雯觉得叶清雪现在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在敷衍自己,所以心底很是不爽快,“妹妹后来不是又站了出去么?还跟那南阳王说了好些话呢,你可不要不承认,姐姐都亲眼看到了。”

叶清雪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她和王爷说话难道还轮得到别人来管?“王爷要责罚那孩子,妹妹不过是觉得孩子无辜,出去说几句公道话罢了。”

叶清雯冷笑道:“就怕妹妹不仅仅是想说几句公道话,还想要王爷记住妹妹吧?”

“姐姐怎么这么说话?”叶清雪听着叶清雯那愈发酸溜溜的语气,觉得很不舒服。

“怎么了?本小姐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王爷的士兵那么多,哪里用得着你去拦战马?你不就是想趁机出出风头,让王爷记住你么?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吧,难道还以为本小姐看不出来?”

叶清雯的声调变得尖锐起来,对叶清雪说话也没有刚才虚假的客套。她本来看这叶清雪变得聪慧了很多,还以为说几句对方就能明白,看现在这样子,她还是要把话直接给挑明。

听到叶清雯说的话,叶清雪越来越确定,叶清雯应该是喜欢上南阳王了,所以看到自己为南阳王拦住战马,又和南阳王说了些话,心生妒忌。

可就正在叶清雪想要开口反驳叶清雯的时候,叶清雯已经发起了下一轮攻势:“你不要解释了,本小姐懒得听你说什么,本小姐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