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消瘦的原因是一个月几乎无睡眠，导致食欲不振身体紊乱，已经梦魇对于精神的摧残。

但是大根看不出任何病症，也就是说不是药物导致的梦魇，是什么大根也不知道。

“既然说了是邪灵，那就说说邪灵是怎么回事吧。”柳重阳说。

府尹已经说不出话了，管家将众人引到正厅，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最早是一家富商举家被灭口，富商及一妻一妾，两儿一女，还有家中的仆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

次日发现后，官兵带人进去搜查，看到的是满地的血迹。死者身上不是普通的刀伤剑伤，也没有内里摧毁内脏的痕迹，而是简单粗暴的，全部爆头。

每一具尸身都是完好的，只是一颗头都没有留下，只能从衣服和性别辨别出这些人的身份。

看到那些尸体时，别说是年轻的官兵被吓得呕吐不止。就连断案三十余年的府尹老爷，也没见过这么惨烈的一幕。

当下城内便发起了通缉令，征集凶手线索。

富商的邻居说，当天夜里似乎听到了类似婴儿的啼哭声，很尖锐很大声，不少人都被吵醒了。但很快声音就消失了，也没有再出现。

没有人当回事，都以为是谁家的孩子闹了，或是自己睡梦中的幻听。

这声婴儿的啼哭不知道与富商一家的死有没有关，唯一知道的是，富商家中并没有婴儿，最小的女儿也八岁了。

府中所有财物都不见了，府尹叫人大致统计了一下丢失的东西，猜测凶手的目的可能是劫财。但是为了劫财还要费尽心思杀掉这么多人，又是没必要的。而且每个人死法都一样，着实不像是劫财被发现后的意外杀人，也不像是蓄意谋杀，再搜刮钱财离开，因为一些家仆是死在自己房中的，被子好好的盖在身上，床边的鞋子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案子陷入了僵局。

调查了所有和富商有关系的人，无论亲朋好友还是商业敌对，对富商一家的死法都不敢相信。这家富商是一年之内突然富起来的，确实让很多人觉得眼红，也有人猜测到一些原因，但这些跟富商的死看起来都没什么关系。

“你详细说说，是什么原因？”朱清儿听到这里很好奇，便问管家。

“其实这在我们清河城也不是秘密了。我们都是依靠佛祖而生的人，家家都会供奉佛牌。梵音宫的大师为了普度众生，每年都会做几次超度法式，也有专门超度早夭胎儿的法式。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大师弄了一个善财童子出来，说是可以吧早夭胎儿的无法超度的灵留在童子金身中，诚心对童子许愿，并悉心供奉，童子就会保佑，还能实现愿望。

“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供奉着这么一尊善财童子，也有求姻缘求平安的，对应的是善缘童子和善安童子。”

“扯淡，这东西怎么可能有用。”柳重阳才不信这个。

“这位公子还真别不信。自从出了这些童子，来往清河城的人才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各地僧侣，不知是从何处听的了梵音宫的名字，说这里是佛教的发源地，从很远的地方都要跑来祭拜。就连皇上也信了，还赐了金身如来呢。”管家说。

“你是说这些传言是假的？梵音宫并不是佛教的发源地？”黎明崇问。

“发源地在更远的地方，本就不是梵音宫。要说起来，梵音宫只能算是昌黎国最大的寺庙，清河城也是僧人最多的地方罢了。”管家说。

“你等下。你刚才说的什么善财童子，是把早夭的胎儿的灵留在童子身上？这怎么做到的？再说你们这些家家户户都有善财童子的话，那得死多少小孩才够啊？”朱清儿问。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原本开着的窗户忽然拍上，巨大的声响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朱清儿感觉到了，一股邪恶又强大的灵气在那一瞬间出现了，朱清儿不知道这是什么家伙，她从没没见过这么邪恶的灵气。

柳重阳已经一猛子扎出去了。

“这位公子？”管家追到门口，柳重阳已经不见了身影。

黎明崇和余进都站了起来，护在朱清儿身前。

“他怎么了？”黎明崇侧头问。

“去追了。刚刚那股风不是偶然，是邪灵。”朱清儿说。

“真有邪灵？”黎明崇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和传言说的一样。

余进的眼光则复杂一些，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不知道邪灵是什么，就好像自己在面对一个很能打的空气，连躲技能可能都做不到。

“它现在不在这了。管家你继续说吧。”朱清儿招呼大家坐下，有柳重阳在外面，不用这么紧张。

管家已经缩进了椅子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听到太子妃说没事了，他才露出头来，说：“千万不能提死多少孩子……”最后两个字，管家没有发出声音，是用口型说的。

“这是禁语，只要一说，就会发生方才那样的事，像是它们来警告了一样。府尹大人就是在调查这些的时候病倒的，直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管家说。

“这件事和富商一家的死有关吗？”黎明崇问。

“老仆方才说了，清河城里每家都有童子供奉。太子妃也想到了，这么多户人家，怎么会有那么多童子呢？府尹老爷调查了两个月总算发现，有人故意杀害无辜的儿童，把这些孩子做成童子，卖给需要的人。”

朱清儿顿时想起了自己看过类似的漫画，外国有人把小孩杀死后做成童子，卖给商人。那种童子叫什么朱清儿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漫画里童子变成了鬼，杀了人，最终被主角收服。

和这个案件有些类似。

“所以这种童子变成了邪灵，杀死了富商一家？”黎明崇也听出门道了，问。

“富商家买的确实是这样的童子没错。而且调查富商家里时，原本供奉童子的地方并没有童子存在。府尹老爷推断出这些之后，并没有想过童子会变成邪灵，而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人不得不觉得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