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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动手脚

以至于他老爹不满意,现在他们家好几个人都遭到了他老爹的报复。

我心里一沉,我自己纸扎的东西我很清楚,那些比较重要的都是我自己动手,我让那些大妈大叔过来做的计件活儿,几乎都是一些纸糊的,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纸扎用品。

错是不可能出的,绝对另有隐情。

我跟他商量一下,打算亲自过去他们家查看他们家人的情况,然后试着找找问题的根源。

赵海东很不高兴在电话里斥责了我半天,最后骂骂咧咧的答应了。

我没有见过赵海东本人,听小许描述是一个挺没有礼貌的中年人,50多岁,是家里的三儿子,这桩丧事就是他操办的,因为整个家族里就是他最有钱,一般情况一个家里谁的经济实力最强,大家都听他的。

我迅速收拾了手边的活儿,骑上摩托车赶到了县城赵海东家。

他家是自建的小楼,带着一个小院子,收拾的挺不错的。

赵海东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黑胖子,做的是猪肉生意,整个人也跟猪的外形越来越相似了。

他很不客气的把我领到家里,说是目前他老妈,他大哥,二哥以及他还有几个嫂子后背疼的不行,尤其是他老妈的最严重,现在连翻身都困难,但是他们去医院检查了一番,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

“现在可以让我去看看婆婆的情况吗?”

赵海东眉头深锁,“她老人家就在里面躺着休息,你还是别进去打扰她了。”

“我不是打扰她,我是进去看看她的具体症状,我就可以做出一些判断。”

“你一个纸扎匠你能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你又不是医生,我妈她心情不好,你不要去刺激她了。”

我跟他交涉了半天,他勉强同意让我到他老妈住的屋子里看一眼,但是不让我靠近他老妈。

我走进去,立刻就感觉到这间屋子里气息特别的沉闷压抑,倒不是有那种邪恶的磁场在,只是觉得这房子不好,就算是得了一般的病,身体不舒服,躺在这样的房间里时间久了,不仅不利于养病,反而还会让人的情绪更加的低落。

老太太的态度跟赵海东一样,她现在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本来年纪也大,老伴死了,加上这件事情给闹的,脾气就更火了,我才进去不到半分钟她就把我给轰了出来。

赵海东瞬间就火冒三丈,直接就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院子里。

我推开他的手,强忍着怒火不想发作。

“赵叔叔,我做的纸扎用品每一件我都可以拍着胸脯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至于说做手脚或者是做的不全乎,再说我跟你们家向来都不认识,我没有什么动机做手脚害你们。”

“哼,你没有什么动机,但是别人有动机,就因为我们赵家在县城家大业大的,生意也兴隆,惹了很多人红眼,肯定他们会借着这个机会花钱收买你,让你在那些东西上面稍微多一个部件或者少一个部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内幕。”

“纸扎匠这个行当可是非常神秘的,要说阴损也有阴损的地方,要说积德行善道不见得,毕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我听说这门手艺很邪乎,所扎出来的东西只要稍微动一丁点手脚,这东西马上就会闹出一些麻烦来。”

话已至此,我觉得不必多说了,我冷眼直视着他,“赵叔叔,既然你觉得我动了手脚害你们家,那你尽管去报警抓我。”

“报警抓你,怎么抓?那些东西全都已经烧给我老爹了,从第2天回来我们家就出事了,既然东西都烧了,证据也被毁了,警察拿什么给你定罪?你这根本就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那你想怎样怎样?”

“我现在也不想跟你废话,如果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就直接要你赔命,你到时候可别想抵赖!”赵海东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既显得暴躁,又能凸显出他的心虚。

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扔下一句“随便”,转身出了院子。

我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着他们家的院子走了一圈,后来我发现在他们家院子后墙的一个角落里,灰色的瓷砖上面有一个小孩子的巴掌印,很淡,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我蹲下身去拿出打火机点燃一片树叶靠近那个巴掌印,瞬间巴掌印就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果然这巴掌印不是普通小孩子印上去的,而是鬼魂。

我马上想起那天小许说他在殡仪馆里搬东西听到的小孩子笑声,我大致可以确定惹出这场闹剧的是一个小孩子。

但是现在赵海东他的态度如此恶劣,我要再继续跟他交流询问一些问题,是根本就无法实现的。

我离开他们家院子,又到附近转了一圈,这里的居民不少,人气挺旺的。

我走了一会儿,在一根电线杆上看到了一张寻人启事,走失的是一个5岁3个月的小男孩,就在10天前,他离开家去买东西,监控拍到最后的画面是他坐在旁边街心公园里吃小零食,然后他就至今没有下落。

我走了一段,又看到了一张同样的寻人启事。

见我站着看,一个路人也站定了脚步,叹息一声,“唉,这小孩子挺可爱的,怎么就突然不见了,现在的人贩子真是猖狂,太该死了。”

我回头冲他笑笑,“您认识这个小孩?”

“他家就住在旁边呢,开茶室的那家,父母平时忙着照顾茶室生意,基本上没工夫管他,小孩子调皮是调皮,但也挺招人喜欢的,估计人贩子早就盯上了。”

我顺着路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在不远处的兴发茶室里,此时里面坐满了顾客,笑声和叫声不断的传来。

我跟路人聊了几句,然后我便走进了茶室。

“小兄弟,一个人来吗?”一个中年妇女拎着茶壶走过来,冲着我热情的笑,但看得出来她脸上透着焦虑和痛苦,她应该就是失踪小男孩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