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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教子不严终有报

按照前两年绘制的地图,前边应该有个村庄。许辽一定主意,就打算前去借宿。说这村里有一人叫刘浓,是地主儿子,这些年来就喜欢欺负乡里。甚至经常把同村的姑娘,拉进久无人烟的祖屋区里胡作非为。这次是撞了煞,刚巧就给许辽碰上了。

这村是刘家村,许辽一过去就问人家,能不能借宿,他肯帮人干活,或是给钱,都可以。这不曾想,一问就中了刘财主家。刘财主这些天儿子中邪了,才想起来积德行善,不收所与,给许辽好吃好喝招待起来。

是夜,正十二时,听闻一处传来摔破东西的碎瓷声,伴随不明哀嚎惨叫,这毕竟是客,许辽也就不想多事。哪知正巧起夜路过那一处,看见门开着条缝,也就偷摸看了眼。借着月光,许辽看见:有一人脖长三尺绕于梁上,舌头分叉竟有一尺长,整个身体扭成麻花!

似是感觉许辽看他,扭过那青眼獠牙的面就这么瞪着他!那脑袋竟放开梁柱,奔许辽而来!许辽向旁边就闪开,那物一下就给撞门上!是撞得门外黄符无风动,震得瓦砾掉下来!

许辽看这符暂时吹不去,也就没在意。一思付,心有定计。第二天大早,就问刘财主,说:“主人家,这屋子里锁的奇异是何物?”

这刘财主是赤目瞪他,勃然怒道:“我好心收留你一夜,醒来就快走吧!”

许辽戳破窗户纸,直说:“你家中有妖邪盘踞,既然有恩于我,必不能一走了之。”

刘财主是叹了口气,备下酒席,和许辽说道:“这一切皆是报应!”

酒过三巡,刘财主趁着酒意,给许辽说道一二。说是他老来得子倍加关怀,却是教子不严无所礼数。早时喜好惹是生非,胡作非为,糟蹋姑娘又不敬鬼神,是恶事做尽惨无人道。自家丁来报时,说刘浓将姑娘拉进祖屋区欺负,这姑娘死活不让,一怒之下他就把人打了一顿,还在人身上撒尿!后又叫家丁将人轮流……回来那姑娘一时想不开,差点自尽在那了。就那一趟回来之后,刘浓当天晚上就脖子就伸得三尺长,活活卷死好几个家丁!后来还是去庙里请了大师才堪堪能把他收在仓库里。

说完,刘财主叹气,道:“唉!皆是老夫之过啊!”

旁边的刘夫人是一个劲儿的哭,太宠儿子了,没想过今天。

许辽是听明白了。这祖屋区可是人家老东西的地盘,刘浓不仅胡作非为,甚至是在人家地盘无礼。鬼神最忌讳,莫过于没有礼数,在人家屋子里到处撒尿,这就等于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许辽就盯着刘财主问了句话:“他要是有救,救出来之后呢?”

刘财主一时无言。一旁坐着的刘夫人抹着眼泪说话了:“这要是进牢里,也比得这样折腾好啊!”

许辽一听,有了定计。说:“你二人于我有恩,但此子罪必罚。只需在祖宗前面答应我,必将此子送入牢狱,我确保可解。”

刘财主当场醒酒,拉着许辽就到祖宗面前,三拜九叩。许辽等他们拜完,转身就往仓库走去。从包裹里拿八卦镜铜钱剑朱砂,又叫刘家仆取来糯米酒。一阵鼓捣都准备齐了,这才动身进入仓库。

这大白天的,刘浓也不动弹,就这么坐着。目光呆滞,两眼涣散,呼不动叫不应,活像个傀儡。等刘家仆把窗口都用布盖上,就看见刘浓开始了。脖子一伸就三尺长,绕在那梁柱上,幽幽的眼盯着许辽。许辽就盘膝而坐,铜钱剑放在膝盖上。朱砂糯米酒都装一瓶子里,八卦镜背在身后。对刘浓就说:“虽不知得罪哪位仙家,却也是希望能饶此子一命。尽管他作恶多端,人间自有惩处。”

这玩意儿,对许辽带来的东西还是忌惮的。要知道,二虎相搏是两败俱伤,它也退步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说的是:“教子不严终有报,天道轮回皆不饶。”

不到一炷香功夫,许辽带着刘浓出来了,刘财主这是千恩万谢,赏金阔绰!许辽一分不收,拾起行李,说:“天作孽,犹可恕。”

下半截没说,也就看着神采奕奕的刘浓,背起行李就走了。刘财主赶紧带着儿子来见官,警察局里一说这事儿,旁边律师一合计,少说得二十年!刘浓一听二十年,普通给爹妈跪下了!是磕头认错,说不再犯,诸如此类。刘财主硬是要说送官!刘夫人耳根子软,听不得儿子求饶,心一横,说要儿子送官她就一头撞死!

得嘞,这有句话说是,不知悔改,在劫难逃!这刘财主填了点钱把这事儿平了。

才回到家,那木门立马就倒塌,祖宗灵位是掉得一干二净!刘财主慌了,想起给许辽备货那刘家仆,感觉招过来去买东西。刘家仆按着许辽的玩意儿买了个齐,一进门儿刘财主就给他封了个家仆长!他乐得高兴,学着许辽捣鼓起来。

是夜三时是阴风大作,家仆长提着铜钱剑就跑出来了!听闻一声惨叫,院里大小全往刘浓房间赶!好家伙,这一看是真明白:这绿幽幽的眼睛盯着众人看,脖子伸出五尺缠着刚虏的姑娘!舌头分做三条叉,一尺有余!片刻之间姑娘就成了干尸!他一松口,立马看见那长半尺的獠牙!

家仆长壮着胆子提起铜钱剑走过去,才两步!刘浓身体扭成麻花,头又伸长几尺勾在房梁,身体往上收!嘴里发出嘶嘶声,就缠在房梁上看着众人!家仆长慌了神,拿着铜钱剑是两腿打颤,站都要站不稳了!

刘浓忽而伸长脖子一口咬断家仆脖子,身体一收立马像蛇一样来了个大龙摆尾!家仆长嗷儿一声冲上去竟让他咬住脑袋,任铜钱剑在他身上叮叮当当的!一下给他缠住了,绕着全身竟把家仆长活活缠死!

这死的死了,碎的碎了,就剩下刘财主和刘夫人了。刘财主是磕头认错,刘夫人是哭着三拜九叩的。刘浓就这么身体贴地,脖子高扬,成一个S型看着他们,嘶嘶的吐着信儿。等他们拜完,嗖的一下是迅雷疾风!一口咬断刘财主脖子,身首异处!

刘夫人这是泪也干了,心也碎了,悔不当初了。刘浓就这么盯着她,等她儿字一开口。舌头直接冲进她嘴里,真正是上入下出,来了个对穿!

待他杀父弑母,黑影立马蹿走!天上乌云翻滚,一道雷劈碎层层天花板,直接就打在刘浓身上!一下就炸开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正是应了仙家那句话:

教子不严终有报,天道轮回皆不饶!